第八十一章 真相浮出
崔军长和张政委商量后很快就召开了军党委常委会，会议决定提前半个月给这批预提的干部下达正式任命。
张政委会后对崔军长感叹地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啊。空降兵第1师的干部被弄得断了档，老常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呀。”
“是啊，这才两年时间，就把一个师弄得鸡飞狗跳的，部队还怎么打仗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也忘记了部队的职能所在，那可是一个最能打仗的师呀。”崔师长说。
秦大山和全师三十多名预提干部的正式命令很快就到了师部。各团和师直、师后及时召开干部大会宣布了对他们的任命。师部具体给秦大山的任命是空降兵第3团步兵第1营第1连第1排排长。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王定乾支书来公社办完事又专程来到古镇初级中学看望李老师。两个人刚见上面，李老师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偶遇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那样，一时没能压抑住自己一个多月来苦闷抑郁的心绪，眼眶里顿时就噙满了泪花，还差一点儿失声痛哭出来。“王支书，这一个月来都快把人给憋死了！我盼了你一个多月呀！你怎么才来啊？这么长时间都干啥去了？”说着就到旁边的脸盆架上取下毛巾擦起眼泪来。“快说说、快说说，大山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李老师急得竟忘记了寒暄和问候。
王支书看上去比大队的砖瓦厂、罐头厂和果脯厂三个厂子挣了钱还高兴，眉飞色舞满脸都洋溢着兴奋与祥和，反而讥笑起李老师：“诶，看看，李老师，你咋还像个娃娃呀，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王支书，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都快把我给憋死了。唉，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好事来了！好事来了嘛！李老师，猜猜看，是啥好事？”王支书的嗓门突然增大了许多。
“我不猜！我哪里猜得出来。”李老师似乎在赌气。
“你要是不猜，那我就不说了。”王支书做出故意挑逗的样子。
李老师满脸狐疑：“怎么，你发财了？”
“对，是发财了。我们罐头厂生产的第一批罐头和果脯全都让县食品公司收购了。我们的罐头、果脯品相好、味道好，保质期还长一个月。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们那里的水质好，我们的生产工艺精。那天来收售罐头和果脯，县上来了一伙人，品尝后，他们都说这罐头和果脯好吃。李老师，你再猜猜，看看还有啥好消息？”诡异的王支书卖了一个关子还想再卖一个关子，急得李老师抓耳挠腮地不知说啥好。
“王支书，赶快说！秦大山的情况咋样？他到底咋样了？……”
“李老师，我告诉你，其实刚才说的还没有下面这个消息有爆炸性！”
“是关于秦大山的？”
“对了！你当是啥？猜猜看，是啥？”这时的王支书就像个给人看病的医生一样拿捏得又稳重又沉静，就想吊足了李老师的胃口。
“秦大山不被处理就算烧高香了，怎么还会有好消息？”在这一个月里，李新强时刻挂念和担心的就只有这一件事，这件事已让他寝食难安心力交瘁。“快说，王支书！到底是什么消息？”李老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脚地上徘徊起来。
“山娃提干了，他已经是个排长啦！现在穿上了‘四个兜’的衣服。”王支书从镇定得稳如泰山说到此又兴奋得像个孩子，他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激动，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上。
“这怎么可能？上个月南有福还陪着部队上的两个军官来到学校，把大山写给我的信全给收走了。我想，他肯定会受到组织处理的。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咋会是这个结局？事情反转得也太快了？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李老师大惑不解，一边纳闷一边摇头。
王支书镇定地一再解释：“李老师，你还别不信，部队上把山娃提干的喜报和通知都邮寄过来了，那还能有假？两天以前，我事了一帮人把喜报和信函敲锣打鼓地交给翠萍了。现在，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很高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王支书的话让李老师揪了一个多月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一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他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了，笑得很灿烂，激动的泪水顺着脸直往下流。
王家庄大队近五年来还没出过一个大学生之类的人才，这当然与国家停止在高中毕业生中招考密不可分；就连一个工人也没出现过，也是因为上面没有在王家庄大队招过工。然而，秦大山这个让全体社员都看好的后生竟然在正常的服役期内就提了干，着实爆了个大冷门儿，自然就成为轰动全大队乃至全公社的一条重大新闻。本来就对秦大山有着偏爱的五爸秦虎言，不打折扣地按王支书的要求把秦家山小队的社员都组织起来了，人们把秦大山家大门外面和半截街巷一下子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当王支书当着众人的面念完部队发来的《喜报》和信函之后，在铿锵有力的欢乐锣鼓和“三眼铳子”隆隆炸响的气氛中，他高兴地把《喜报》和信函交到了秦大山的母亲李翠萍的手上。
人们既羡慕又高兴地看着李翠萍从王支书手中接过部队上再次发来的《喜报》和信函。
秦志义笑得青筋在额头上鼓胀起来，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他走到弟妹李翠萍面前说：“弟妹啊，祝贺你！也祝贺山娃！山娃这是给咱秦家人争了光啊！娃在部队上干得不容易！算是跳上了一个台阶，今后的路还长，山娃还会干更大的事情，我早就看好这个娃娃。以后，恽儿也错不了。”
秦虎言高兴地大声对社员们说：“山娃提了干，这是咱们秦家山人的骄傲，也是咱王家庄全大队人的骄傲！”
听到秦大山提干的消息，恐怕最高兴的要算站在李翠萍和秦玉梅身旁的女知青李君玲了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早就笑成了一朵花。自从在县上旧高中暗恋上秦大山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四、五个年头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眼光有胆略。三年前，她壮着胆子给学长秦大山写了示爱信，两个人就从未间断鸿雁传书。秦大山虽然在回信中从未表明他的态度，但她深切地体会到信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对她的爱意。现在，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人在部队上提了干当了排长，她早就预感到秦大山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一定还会干成一番大的事业，就像三伯秦志义说的那样，所以她认定她心爱的秦大山的荣耀跟她的未来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将影响到她的一生。李君玲下乡来到秦家山，只要有人说起秦大山，她表面上装出很镇定的样子，但心里乐得跟吃了蜜一样，这也让她更加坚定地认为秦大山的荣誉也是她的荣誉，这个荣誉在很大程度上能让她从父亲被停职控制所带给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强烈愿望，她要找个机会坐上火车到兰封市空军部队去找她心爱的人，她要他当面说他爱她。秦大山家的院子里和门前的街巷里已经挤满了人，人们都在为秦大山提干的事而高兴而喝彩，但又有谁能知道李君玲才是那个最高兴的人呢？看到秦大山的母亲脸上流下了两行激动的泪花，玉梅也笑得很开心，李君玲本想再装下去但却被这隆重欢乐的场面一感染也流下了高兴的泪水，她在心里坚定地告慰自己，要把她的一生完完全全地交给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学长秦大山，她要陪他度过此生。
年轻帅气只有二十三岁的秦大山当上了排长成为全师最年轻的干部，在全军也是最年轻的干部。这消息很快就成为师、团、营、连干部战士茶余饭后议论的主要话题，甚至在师、团首长居住的家属院里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把秦大山的提干进行了总结，说他政治觉悟高、军事素质强、文化程度高、组织指挥能力强、人长得帅、群众基础好、为人谦和、才华出众，新兵还没当完就被提拔到“常胜模范连”三个主要班长的岗位上，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离不开军师团各级首长的器重。在大家看来，秦大山天生就有一种特质，那就是身边人对他的亲和力和他对身边人的感染力，那是一种内在的气质。在各级领导看来，无论把秦大山放到哪个岗位上，他都拿得起放得下，就跟“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总能给单位出成绩做贡献，从来都没让各级首长和战友失望过。只要遇到评先的机会，干部也好战士也罢，大家都举手投他一票。可也有人说出了出乎意料又看似理由非常充分的话，主要是从干部选拔的硬性规定上总结的：在和平年代、在正常的四年服役期内，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事实上，在秦大山之前，无论是谁，哪怕在超期服役内，哪怕已经具备了干部的组织指挥能力，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那也只能等着。秦大山这次的确非同寻常，确实是因为基层营连干部严重缺编，危及到师、团机关和基层营、连工作的正常运转，军、师首长才给予他特批的指标。秦大山能提干当上干部，自然有运气的成分。不过在成为干部的道路上，无论是谁，都离不开自身强大这个因素。果真应了那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更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
战士复员刚结束，常保华政委就被一纸调令调到了军政治部超编副主任的尴尬职位上。这个调动意味着他再想提升副军职恐怕很难了，也足以对常副主任构成了警示，他感到这个调动对他是一次精神上的沉重打击，也更让他清醒了不少。当更多的人知道了秦大山被开除的真实情况后，大家都认为以前的师常政委、现在的军部常副主任，在处理棘手问题上实在是欠考虑。常副主任知道自己真不该忘记了中央军委的这支拳头部队的长远建设和发展对优质人才需求的紧迫现实，也不该轻信既看不清形势又不动脑子的郑西朝和一心只想在他面前表功又极尽讨好逢迎的李长荣，主要的还是他一时没有把握好尺度就草率地处理了对军师团曾做出了特殊贡献的秦大山。如此草率且严重地处理这样一个优质人才，必定会伤害一大片勇于和甘于为国奉献的革命战士，这会给部队造成极大的伤害；也是因为他长期负责政治保卫工作的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把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复杂性和长期性那根弦绷得太紧了，才导致对秦大山做出了扩大化的处理，也是他忘记了作为一个师级主要领导干部应该用“十个指头弹钢琴”，也忘记了应有的组织程序，总以为自己都是对的。的确，在处理秦大山的过程中，自己是冲动了、意气用事了、扩大化了；也忘记了秦大山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军师团首长们都认可的一名优秀战士；更忽视了秦大山在空军首长那里的影响力。他不该忘记李新强老师仅仅只是一个被地方上看管了多年的“黑五类”，而这个“黑五类”就在人民群众时刻监督之下，他根本就掀不起什么大浪。秦大山和李新强的联系只是停留在述说感情的书信往来上，只是一种非常朴素纯真的师生关系，并没有给部队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也没有给国家的安全带来任何危害。剖析其中的原因，还在于他把到底以“教育为主”还是以“打击为主”的政治思想工作的目的和宗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刚到军政治部超编副主任这个岗位上时，常保华对军党委如此地处理他还是想不通，曾产生过要向上级党组织写信反映情况的想法。后来，当他静下心来想了又想之后，最终他还是想通了。他知道这个调动是军党委做出的决定，无疑是集体的决定，而不是哪个人的决定，仅凭他的一己之力实难撼动也实难改变，所以他也就不再折腾只好作罢。
与秦大山一起入伍的那二十多个眉坞同乡差不多都复员回了老家，只剩下步兵第1团第1营第1连的田源留队作超期服役。田源接下来要走的路，差不多会跟秦大山一样成为团里的预提干部人选，但他还必须要面对组织上漫长的考查和考验。
李长荣和郑西朝也同时被确定为师部本年度的转业对象。对此，李长荣深感委屈，他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而痛惜。他深知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他在处理秦大山问题上太过轻浮，但那全都是按常政委的意见办的呀，常政委要他在师教导队党委会上做出两个决定：一是尽快没收秦大山窝藏的俄文资料，交给师政治部保卫科封存；二是对秦大山做出开除军籍送回原籍处理。他哪里敢不遵从？李长荣更明白是因为他还夹带了私货，他的私货就是想得到常政委对他办事能力的认可从而受到重用，这才是真正推动事情被快速处理的直接原因。他对秦大山反感的原因是秦大山在操场上谈话时的态度太过强硬，他认为秦大山表现出了对他这个老上级的不尊重。正是因为这两个方面的私心，才害了秦大山也害了他自己。唉！人哪，不论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哪怕有一点儿私心和祸心，最终都会害人害己。这才几天啊，报应就来了！正营级降成了副营级，还转了业，而唯一让他慰藉的是师部还保留了他的党籍，凭这一点无论如何他回到地方也能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郑西朝也明白在处理秦大山问题的过程中自己想得到什么还做了些什么，就是因为他急切地想干出成绩而造成了证据不足的极大失误，不仅害得常政委被调动了，也造成自己成为转业对象，还因为自己的能力太过欠缺，当初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同时还存在着极大的私欲。郑西朝后悔当初没能给常政委提出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建议，哪怕把处理秦大山的节奏放缓些稳妥些也行啊。正是因为他的风风火火他的雷厉风行和一味强调执行力而从不掂量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考虑长远，才是害了自己害了常政委也害了秦大山的真正原因，还给部队建设带来极大挫折。事情到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唉！说心里话，一个人能走多远能干成多大的事，自身的能力和水平才是真正决定性的因素，还有做人处世的格局，就看你能不能容得下人，也看你能不能容得下事。
在距离一九七四年春节只剩下二十天多天的时候，李长荣就要离开部队返回老家联系工作了，他决定要把憋在心里的话告诉黄鹏翔团长，于是打电话邀请黄团长来到了师教导队。李长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惭愧地说：“黄团长，我都这样了，要收拾收拾回老家。今天请您老兄来，就是想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告诉您。我知道，秦大山是您接来的兵，您对他有知遇之恩。说实在的，秦大山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兵。三年前，我就给他当过指导员，我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现在，他提了干，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也了却了军、师首长们的心愿。说实在的，我也非常认可他，他能提干，那是他自己干出来的，不是哪个人的恩赐，我衷心地祝贺他，也真的为他高兴为他自傲。可是，有一件事憋在我心里实在难受，要是我不说出来，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而且您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也算是给您的一个老实交代。今天我要把秦大山被常政委和郑科长开除军籍并遣返押送回老家处理的原因及前后经过全都告诉您……真悬啊，那天，已经派人把秦大山押送到西安火车站了！后来听说要不是崔军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让常政委迅速撤销对秦大山的处分决定，他肯定会遭受更大的麻烦，那就必将会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境里！”
听着李长荣的叙述，黄团长越听越震惊。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一阵阵紧张情绪，黄鹏翔静静地盯着李长荣，默默地听他讲完了对秦大山的整个处理过程。
“原来，秦大山还曾有过如此惊险的经历！这小子到现在也没给我说过。秦大山的心有多大啊！”说完这话，黄鹏翔看了看李长荣，本想告诉他高师长说过“有些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的话，但他欲言又止，觉得这话不应该说给李长荣听。从李长荣的讲述中，黄鹏翔想到很多很多。首先是秦大山在经历最黑暗的那三天所表现出来的稳重与坚强以及他的人品与格局；其次是秦大山所表现出来的胆量与气魄，他面对的可是郑西朝啊，那家伙是有名的“冷面科长”，是一个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脑袋一热不计后果只知讨好逢迎上级的主；第三是秦大山还面对着一门心思讨好上级一门心思只想往上爬既无原则又无章法投机钻营虚与委蛇的顶头上司李长荣。处理像秦大山与李新强关系的这号事属政治工作范畴，归教导员李长荣分管，曹正源就算想插手也插不上；第四，秦大山只是一个战士，要同时面对常保华政委、郑西朝科长和李长荣教导员三个各怀心思的师、团、营级干部，思想上要承担多大的压力呀，要放在别人早就吓尿了，可他竟表现得那样的果敢与从容，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更甚者，他竟敢在掌握着他前途和命运的常政委面前毫不畏惧毫不胆怯反而坦然处之，特别是那两册具有前瞻性和战略价值的俄文资料已被没收存放在师保卫科，他竟还要了回去；最让人佩服至极的是，为了保护一个早就被划定“黑五类”的李新强，秦大山宁可被开除了军籍撤销了干部资格也毫不含糊决不退缩，还可能要面临不知道会给他带来多么严重后果的没完没了的调查与关押，在常人难以应对的如此复杂局面面前，秦大山竟然表现得大义凛然义无反顾，如果没有“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的胸怀与气度，如果没有在真理面前决不低头的坚信信念，这要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恐怕早就向那几个人缴械投降了。常政委可是一个主持了多年政治保卫工作的师副政委，当时正是师政委，是师里的二号首长。在全师范围内，就连九成以上的干部也没有不惧怕常政委的啊！更没想到的是，那次在高师长办公室要调动秦大山，他刚刚才经历过让人难以想象难以置信的惊心动魄的劫难，但他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至今连他这个团长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证明秦大山的坦荡和无私吗？还不能证明秦大山的智慧和谋略吗？从秦大山当兵以来的经历中，完全可以看出他的人格魅力，他身上兼具世人都称颂的“仁、义、礼、智、信、忠、勇、严”的八种美德，比《孙子兵法》里对将者的要求还多了三个。如果照这样的趋势持续发展，秦大山将来肯定能当上将军，那将会给我们的部队做出多么大的贡献呀！想到这儿，黄鹏翔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日月称其明者，以无不照；江海称其大者，以无不容。’这就是我接来的兵，一个从陕西眉坞县古镇公社秦岭北麓的秦家山村接来的兵。秦大山，我为你自豪，更为你骄傲！作为团长，身边有了这样的人才，还怕搞不好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