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陵的话语落下,楚涵也再次点了点头。
另一边,昏暗的街道上,沈同真带着精心挑选的一众锦衣卫,趁着夜色,朝着司仓参军的府邸迈步而去。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掩,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他们沉稳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一座深宅大院出现在眼前。
府邸的围墙高耸,墙头的琉璃瓦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
沈同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在府邸周围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大门紧闭,两侧灯笼散发着昏黄光晕,门口守卫不时巡逻,显然是戒备森严。
他低声对身旁的下属吩咐。
“分成两队,一队前去正门吸引注意力,解决掉守卫”
“另一队绕到后方,翻后墙而入,务必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领命,迅速行动起来,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
此刻门后,巡逻的守卫看着门前突兀出现的几道身影,连忙呵斥道。
“喂,你是干什么的!”
然而还不等守卫再度问来。
其中一人右手瞬间扣住腰间的飞蝗石,三道寒芒破空而至,精准没入三名守卫咽喉。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捂着脖颈缓缓跪倒,鲜血顺着指缝喷涌而出。
解决掉门口的麻烦后,几人向着沈同真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伴随着灯笼昏黄光线的照耀下,沈同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
他反手将绣春刀插回腰间,右手一挥,身后二十名锦衣卫如夜鸦般从暗处涌出,踩着守卫的尸体跃上石阶。
随即运转全身的真力,霸道的寒焰之下,门板应声碎裂。
飞溅的木屑裹着陈年积灰冲天而起,在魔焰中折射出细碎的棕色涟漪。
门闩断裂的脆响惊起檐下宿鸦,振翅声混着血腥味在夜空中回荡。
沈同真一脚踹开残门,腰间的绣春刀划出半轮残月,将扑来的两名家丁拦腰斩断。
仔细观察,左侧月洞门前立着八具青铜辟邪像,每尊都张口含着夜明珠,好不奢华。
右侧游廊下悬着三十六盏走马灯,灯面绘着《兰亭集序》的墨宝,尽显气派。
此刻,府内,陈焕正搂着一名绿衫歌姬在软榻上调笑。
檀香味混着酒气从半开的轩窗溢出,锦缎帷幔无风自动,露出案几上散落的账册与半块羊脂玉佩。
大人~ 歌姬娇嗔着推开陈焕的手。
婢子刚刚好像听闻府外有动静传出.......
“什么动静,一定是你幻听了,我这府邸里三层外三层都有人值守,莫说有人闯入,就是只夜猫子它都进不来。”
陈焕话音未落,轰然巨响自前庭炸开。
绿衫歌姬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攥住他的衣袖。
陈焕脸色骤变,推开歌姬踉跄起身,却见雕花门扇已被劈成齑粉,沈同真手持滴血绣春刀立在火光中,宛如修罗降世。
“锦..锦衣卫。”
陈焕酒意顿消,肥胖的身躯簌簌发抖。
你们私闯朝廷命官府邸,就不怕...
怕,难不成怕你这贪墨赈灾款的蛀虫?
沈同真冷笑,刀锋划破地面,地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沟壑。
“这.....沈百户,可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我等座下详细谈论。”
眼见这肥胖的陈焕还不说实话,沈同真冷笑了几声。
“误会?陈大人,事到如今,你还妄图狡辩?江州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那些被你克扣的赈灾款,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这也是误会?”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此时,陈焕身后的歌姬早已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陈焕的目光闪烁不定,偷偷瞟向案几上的账册,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沈同真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一个箭步上前,将账册一把抓起,在陈焕面前晃了晃。
“这些账本,每一页都记录着你的罪行,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陈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强装镇定。
“这位百户,空口无凭,仅凭这几本破账,怎能定我的罪?”
“再说,我作为司仓参军,说不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想败坏我的名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身后挪动,试图靠近墙上挂着的佩剑。
就在他说话间,突然身形一转,伸手去抓墙上的佩剑。
沈同真眼疾手快,绣春刀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陈焕的手腕被划出一道血痕,佩剑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就凭你,还想负隅顽抗,真当沈某是吃干饭的不成!”
沈同真上前一步,将陈焕死死制住,高声喊道。
“来人!把此人给我押下去!”
外面,两名锦衣卫迅速冲进房内,一左一右架住陈焕。
陈焕仍在挣扎,口中叫嚷着。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赵郡命官,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然而,锦衣卫们不为所动,紧紧地押着他往外走。
就在陈焕被押出房间的那一刻,一道黑色身影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沈同真瞬间警觉,手中绣春刀再次出鞘,待看清来人是楚涵时,才微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楚涵环顾一圈屋内的狼藉,目光落在沈同真手中的账本上,眼神一亮。
见此,沈同真将账本递给楚涵,说道。
“先看看这些,这是从陈焕屋中找到的,是不是你之前提到的账本。”
楚涵接过账本,迅速翻阅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不错,这里面记录的正是陈焕贪污赈灾款的明细,还有与其他官员往来的账目,涉及范围之广,远超想象。”
“而且,从一些隐晦的记录来看,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这一切。”
沈同真面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楚涵手中的账本,沉声道。
“看来这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绝非陈焕一人这么简单。”
“楚姑娘,可有什么头绪?”
楚涵轻轻合上账本,摇了摇头。
“从这账本只能看出这么多,至于后边的事,便交给陛下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