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汪平川被噎得说不出话,眼中杀机暴涨!
“来人!给我将这狂徒拿下!就地格杀!”
他一声令下,数十名身披甲胄的精锐府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沈同真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杀气冲天!
沈同真却连手掌都未曾抬一下。
“就凭这些土鸡瓦狗?”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气机,轰然爆发!
“嗡——!”
只见阴阳道图展现。
那数十名精锐府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被这股威压尽数压垮在地!
兵器碎裂,甲胄崩解!
所有人,都被死死地压在地上,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动弹不得!
整个大堂,只剩下汪平川一人,还在勉力支撑!
他骇然地站起身,体内的真力疯狂运转,双腿都在打颤,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我叫沈同真,是一名锦衣卫千户,按道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沈大人那?”
沈同真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了汪平川的面前。
他的身高,明明要比汪平川要矮上一些。
可此刻,在汪平川眼中,他却像是一尊俯瞰蝼蚁的神魔!
“我父亲中的寒煞掌,是你授意的吧?”
沈同真淡淡问道。
汪平川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同真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汪平川的内景之上。
“你毁我父亲根基,我便断了你的武道。”
“很公平。”
话音未落,一丝纯白色的火焰,自他掌心一闪而逝,钻入了汪平川的体内!
“啊——!!!”
汪平川发出了比周通凄厉十倍的惨叫!
那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源自根基被毁的绝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年的真力,被那白色火焰焚烧殆尽,坚固的七经八脉,如同被戳破的皮球,彻底干涸、龟裂!
他废了!
从此以后,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沈同真收回手,看也不看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汪平川。
他转身,走下台阶,向府外走去。
经过那扇被他踹开的大门时,他脚步一顿,头也未回。
“对了,汪城主。”
他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城主府中,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还能喘气的人耳中。
“我忘记问你了,你背后可是赵郡沈家?”
听此,汪平川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同真的背影。
“自然是…… 是沈家…… 大长老…… 给的寒煞掌谱……”
“大长老说,只要废了你父亲,你们这一脉就再无翻身可能!他还说,只要我做了这件事,就会将我提名为副郡守!”
说到这里,他忽然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怨毒与绝望。
“这都是沈家大长老的吩咐,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经脉尽断,刚撑起半个身子便重重摔回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而且,赵郡沈家不会放过你!他们可是……”
“他们可是望族,门生遍布朝野,高手如云,对吗?”
沈同真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一把冰锥刺进汪平川的耳膜。
他缓缓转过身,阳光透过破损的门扉,在他肩头投下斑驳的光影,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唯有眼底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寒意。
沈同真笑道。
“那又如何!”
“说起来你也不过是一条可悲的狗。”
他袖口无风自动,庭院里突然凝聚出白霜,噼里啪啦砸在汪平川面前的青砖上,溅起细碎的冰碴。
“当年沈家带着族老堵门时,我就见过。”
“他们踩着我祖父的牌位逼我爹画押,怎么到了如今倒是畏畏缩缩的了?”
“更何况本来就积怨已久,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抬手一扬,袖中飞出三道银芒,精准钉在汪平川头顶的门楣上。
那是三枚锦衣卫特制的玄铁镖,镖面雕刻的飞虎兽在残阳下泛着嗜血的冷光。
“赵郡沈家,我早就想会会他们了?” 沈同真冷笑一声,抬脚碾过地上碎裂的甲片。
“他们来多少人,我便接多少,倒是你,应该庆幸自己还算体面。”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十余名身着锦衣常服的锦衣卫策马而至,为首者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千户大人!”
沈同真瞥了眼地上面如死灰的汪平川,淡淡道。
“将此人押入诏狱,查抄城主府所有账目,但凡与赵郡沈家有牵连者,一个不留。”
“遵命!”
锦衣卫们齐声应和,绣春刀碰撞声震得屋檐落雪簌簌而下。
沈同真转身踏出门槛时,路过满地碎冰,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随风飘荡的树叶粘在他发间,倒是别有一番风采。
“备马。”
“告诉沈家的人,这是第一份礼。”
他对身旁锦衣卫沉声吩咐,目光已投向城外那片被暮色浸染的山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同真收回目光。
“大人,赵郡方向传来消息,沈家大族老沈敬亭已带着百余名护族武士动身。”
一名锦衣卫低声禀报,递上密信的手微微发颤。
信纸上墨迹未干,还带着淡淡的朱砂印,那是沈家动用死士的标记。
沈同真将信件揣回怀中,笑容愈发寒冷。
“让暗线盯紧他们的行踪,另外,在调一队人马守在城主府。”
他翻身上马,马蹄践踏声在长街回荡。
“今夜,该让某些人记起沈家这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