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贝利亚,拟一份密电。”
贝利亚立刻执笔等候,笔尖悬在纸上。
“致电西班牙共和军指挥部,”斯大林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苏联援西志愿军总指挥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因国内军事战略调整,即刻终止在西任务,乘坐专机秘密回国,其指挥权由皮达科夫接替。另,为确保其沿途安全,命内务人民委员部驻欧洲分部全程护送,不得有误。”
“是。”贝利亚飞速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壁炉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
斯大林顿了顿,补充道:“电文中需强调‘紧急要务’,但不得泄露具体内容。同时,你亲自安排接机事宜,用‘护送元帅休整’的名义,将他直接送往莫斯科郊外的‘列宁格勒别墅’,断绝其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对外,就宣称元帅回国后需隔离观察,以防感染西班牙流感。”
贝利亚抬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白。那‘逮捕’的戏码,何时上演?”
“专机落地之时。”斯大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让你的人换上国防人民委员部的制服,在机场停机坪‘当场发难’,以‘涉嫌通敌叛国’为由将其‘扣押’。全程要做得沸沸扬扬,让所有眼线都能‘亲眼目睹’。记住,动作要狠,但下手要轻,绝对不能伤了他一根头发。”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西班牙的位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图哈切夫斯基是苏联的利剑,我要让这把剑,在最关键的时刻,刺穿Nc德国的心脏。现在,该让他暂时‘藏’起来了。”
贝利亚起身颔首:“我这就去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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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马德里北方的志愿军指挥部,硝烟尚未散尽,墙壁上还留着炮弹划过的焦黑痕迹。图哈切夫斯基正俯身查看地图,指尖落在马德里防线的关键节点上,眉头微蹙地与几位将领讨论着之厉的反攻计划。
“元帅,莫斯科急电!”通信参谋快步闯入,手中举着一份密封的电报,神色凝重。
图哈切夫斯基直起身,接过电报拆封。目光扫过电文,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国内军事战略调整”“紧急要务”“即刻秘密回国”,寥寥数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他捏着电报的指尖微微用力,心中虽有疑虑,却并未显露半分。
“诸位,”图哈切夫斯基转身面对众人,声音沉稳如常,“我接到莫斯科命令,需即刻回国处理紧急事务。后续的作战指挥,由朱可夫同志全权负责。”
话音刚落,指挥部内一片寂静。朱可夫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困惑:“元帅,反攻计划明日就要实施,此时您怎能离开?”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语气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图哈切夫斯基拍了拍朱可夫的肩膀,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是莫斯科的命令,我必须服从。朱可夫,斯大林让你跟随我学习多年,战术素养和指挥能力我完全信任。记住,守住马德里是关键,务必利用地形优势,牵制佛朗哥叛军的主力,等待后续援军。”
他俯身从桌案上拿起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夹,递给朱可夫:“这里面是我针对叛军装甲部队制定的应对方案,还有志愿军的补给部署计划,你务必妥善保管,严格执行。”
朱可夫双手接过文件夹,郑重颔首:“请元帅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还有,”图哈切夫斯基补充道,“注意防范德军顾问的渗透,他们的战术狡诈,不可掉以轻心。若遇紧急情况,可直接致电莫斯科国防人民委员部。”他逐一交代完各项事宜,条理清晰,没有半分疏漏。
随后,图哈切夫斯基简单收拾了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军用背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磨损严重的《战术纲要》。他没有与更多人告别,只在指挥部门口停留了片刻,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眼中闪过一丝眷恋。
“走吧。”他对等候在旁的内务人民委员部护送人员说道,语气平静无波。
汽车驶离指挥部,一路向马德里机场疾驰。车窗外,西班牙的土地满目疮痍,战火纷飞的景象让图哈切夫斯基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莫斯科的“紧急要务”究竟是什么,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绝对服从命令的习惯。他只盼着能尽快处理完事务,早日回到西班牙战场,与战友们并肩作战。
抵达机场时,一架苏联军用运输机已在跑道上待命。图哈切夫斯基与护送人员登上飞机,没有多余的寒暄,飞机很快便升空,朝着苏联的方向飞去。
机舱内,图哈切夫斯基望着窗外变幻的云层,心中的疑虑始终没有消散。他隐隐觉得,这次回国,或许并不像电报中所说的那般简单。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场针对他的巨大“阴谋”,正在莫斯科悄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