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21日,柏林的夏天被一层粘稠的闷热笼罩,帝国总理府的大理石走廊里却寒意刺骨。
阿道夫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灰烬簌簌落在熨帖的深灰色军装裤上——他毫不在意,目光死死锁着窗外广场上整齐列队的党卫军士兵,靴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重锤,每一下都砸在第三帝国扩张的脉搏上。
“但泽,”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打破了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寂静,“那是德意志民族的血与骨,是《凡尔赛条约》强加给我们的耻辱烙印。现在,是时候把它夺回来了。”
办公桌后,外交部长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文件上是波兰政F刚刚发来的正式答复,字迹工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但泽走廊系波兰主权领土,自1920年《凡尔赛条约》确认以来,其地位受国际法保护。德意志帝国提出的‘归还’要求,本质上是对波兰国家主权的侵犯,波兰政府坚决拒绝。”
“拒绝?”阿道夫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里迸发出暴戾的光芒,很显然,莫雷尔没少治疗。
他一把夺过文件,扫了几眼后便狠狠摔在地上,纸张被气流撕裂出一道口子,“一个被我们踩在脚下的东欧小国,也敢对德意志说‘不’?”他踱步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如刀般刺向里宾特洛甫。
“告诉波兰人,要么在48小时内同意归还但泽走廊,并允许德国在走廊内修建铁路和驻军;要么,他们将面对德意志国防军的钢铁洪流。”
里宾特洛甫连忙点头,手指颤抖着记录下阿道夫的命令,喉咙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补充:“元首,英法两国已经通过外交渠道向我们施压,称如果德国对波兰采取军事行动,他们将履行3月与波兰签订的互助条约,立即对德宣战。”
“英法?”阿道夫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他走到壁炉前,看着墙上挂着的腓特烈大帝的画像,声音里充满了傲慢。
“一群腐朽的懦夫,他们只会用外交辞令装腔作势。1938年的慕尼黑,他们把捷克斯洛伐克拱手送给我们,现在又敢说什么‘宣战’?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敢为了一个小小的波兰,赌上整个西欧的命运。”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鸷:“你立刻起草一份照会,发给华沙。告诉波兰外交部,我并非要发动战争,我只是想为德意志民族争取应有的权益,为欧洲争取和平。是波兰人拒绝和平,是他们在挑衅德意志帝国的底线。”
阿道夫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要求波兰外交部长约瑟夫·贝克,在三天内抵达柏林,与我们进行直接谈判。如果他不来,那就意味着波兰选择了战争,所有的后果,都将由波兰人自己承担!”
里宾特洛甫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走出办公室,去起草那份充满威胁的照会。办公室里再次陷入寂静,阿道夫重新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国会大厦,眼中闪烁着征服的欲望。
他知道,但泽走廊只是一个开始,他的目标是整个欧洲,是建立一个由德意志人主宰的“千年帝国”。而波兰,这个挡在他东进道路上的绊脚石,终将被他碾碎。
与此同时,华沙的波兰外交部大楼里,气氛同样紧张到了极点。约瑟夫·贝克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桌上放着德国发来的照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口发疼。
贝克今年54岁,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波兰人特有的坚韧。他出身于贵族家庭,早年投身外交事业,历经风雨,早已练就了一身沉稳的性格。
但此刻,面对德国的战争威胁,他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一边是强大的德意志帝国,一边是看似可靠却充满不确定性的英法盟友,而波兰,就夹在中间,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
“部长阁下,德国人的态度非常强硬,他们要求您三天内必须去柏林谈判,否则就将对我们发动战争。”
外交副部长斯坦尼斯瓦夫·科特站在贝克面前,声音带着一丝焦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先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争取一些时间?”
贝克缓缓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坚定地说:“不行,绝对不能妥协。但泽走廊是波兰的生命线,一旦交给德国,我们的海岸线就会被切断,整个国家将陷入被包围的境地。到那时,德国想什么时候吞并我们,就什么时候吞并我们,就像他们吞并奥地利、肢解捷克斯洛伐克一样。”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华沙街头的行人。阳光洒在街道上,人们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他们或许还不知道,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贝克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暗下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守护好波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你还记得1938年的奥地利吗?”贝克转过身,目光投向科特,声音低沉而有力,“奥地利总理库尔特·舒施尼格,被阿道夫召到柏林,在Nc的威胁和压迫下,被迫同意奥地利与德国合并。他试图反抗,却无力回天,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吞并,成为了Nc德国的一个省。”
“还有捷克斯洛伐克总统爱德华·贝奈斯,”贝克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也带着一丝悲凉,“在慕尼黑会议上,英法为了自保,牺牲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利益,将苏台德地区割让给了德国。贝奈斯总统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接受这个屈辱的条约,最终因为过度惊吓和抑郁,心脏病发作,黯然下台。”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约瑟夫·贝克,既不愿意像舒施尼格那样,被阿道夫压迫,沦为出卖国家利益的罪人;也不愿意像贝奈斯那样,被Nc的威胁吓到心脏病发作,成为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波兰不是奥地利,也不是捷克斯洛伐克,我们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军队,我们绝不会向Nc德国低头!”
科特看着贝克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焦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爱国热情。他用力点了点头,说道:“部长阁下,您说得对!我们绝不能向德国妥协,我们要和他们抗争到底!”
“很好,”贝克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立刻起草一份答复,发给柏林。告诉阿道夫,波兰政F坚决拒绝他的无理要求,我也不会去柏林谈判。如果德国敢对波兰发动战争,我们将奋起反抗,让他们见识翼骑兵的荣耀!同时,立刻联系英法两国,请求他们履行互助条约,在德国发动进攻时,给予我们援助。”
科特立刻转身去起草答复,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贝克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那份德国的照会,用力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知道,从他拒绝德国要求的那一刻起,波兰就已经站在了战争的边缘。但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相信,波兰拥有不亚于德国的军队数量,自然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