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边缘的一处略显破败的仓库前,那扇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嘎吱”一声沉闷的声响,一股尘土被带起,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了一小团灰蒙蒙的雾气。行秋背着一个结实的黑色登山包,稳稳地站在门口。他身上那件浅灰色的冲锋衣,已经沾染上了赶路时留下的风尘,衣角处还有一些细小的泥点,似乎在诉说着他这一路的奔波。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木盒,木盒上的花纹细腻而繁复,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散发着古朴的光泽。
“葛队、李副队,我报道晚了。”行秋的声音清亮而干脆,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墙上的任务板,任务板上那张明德中学的照片格外显眼。照片里的中学旧校舍显得有些陈旧和阴森,周围的树木枝叶交错,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行秋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的肩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葛正刚把关于“噬忆鬼”的初步报告仔细地钉在任务板上,听到行秋的声音后,他缓缓转过头。当他看到行秋胸前挂着的青铜符牌时,那符牌正隐隐泛着微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葛正的眼神柔和了些,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路上顺利?这可是你的正式任务,先熟悉下情况。”
一旁的李婷立刻递过一瓶矿泉水,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她指了指桌边堆积如山的资料,说道:“受害者症状、旧校舍背景都在这儿,我们怀疑是怨气凝聚的实体。这些资料你得仔细看看,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那些资料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字迹,有受害者的描述、现场的勘察记录,还有一些古老的文献记载。
虎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他双手捧着平板电脑,将其递向行秋,说道:“这是三维建模图,旧校舍地基下的乱葬岗范围比预想的大很多。你看,这里的线条代表着乱葬岗的边界。十年前施工队丢弃的骨灰坛初步定位在东侧树林,具体位置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行秋接过平板电脑,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三维图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行秋轻轻地打开手中的雕花木盒,盒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朱砂、符纸和罗盘。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像是凝固的血液;符纸上画着各种神秘的符文,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罗盘则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指针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罗盘,将它放在资料上。几乎是瞬间,罗盘的指针开始逆时针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发出“嗡嗡”的声响。行秋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怨气浓度很高,而且带着执念残留。这股执念似乎非常强烈,我们得小心应对。”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透,晨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城市。一辆越野车缓缓停在明德中学的后门,车轮溅起了一些路边的积水。行秋跟着葛正、李婷和虎娃三人绕到旧校舍前。旧校舍在晨雾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墙壁上的青苔像是一条条绿色的蟒蛇,在墙壁上蜿蜒爬行。行秋刚踏上第一级台阶,手中的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仿佛在发出紧急的警报。
“不对劲。”行秋立刻蹲下身,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台阶缝隙里的黑土,那黑土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他皱了皱鼻子,说道:“这里的怨气有分层,表层是散逸的,底下藏着更凝实的东西。这股凝实的怨气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
葛正立刻拿出探测仪,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探测仪的屏幕上的数值比上次勘察时高出了三成,数字在屏幕上不断跳动,显示着情况的严峻。葛正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道:“看来没彻底解决。虎娃,查最新的受害者记录。我们得了解清楚这个新的情况。”
就在这时,教学楼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沿着走廊狂奔,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书包在他的身后晃来晃去。他边跑边喊:“别追我!别追我!”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在奔跑的过程中,突然撞在栏杆上,额头瞬间泛起了一层黑气,那黑气像是一层邪恶的面纱,将他的脸笼罩起来。男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
行秋等人立刻朝着教学楼方向跑去,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有力。行秋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知道,一场与邪恶的较量即将开始……
行秋跑得最快,他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男生。当他跑到男生身边时,男生已经瘫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行秋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男生的情况。他发现男生的嘴唇青紫,呼吸急促,额头的黑气还在不断蔓延。行秋伸出手,想要触摸男生的额头,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
“这股力量很强大。”行秋喃喃自语道。他转头看向葛正,说道:“葛队,这男生的情况很危急,我们得尽快想办法。”
葛正点了点头,说道:“李婷,去取急救设备。虎娃,继续查受害者的详细信息。行秋,你先稳住这股怨气。”
李婷迅速跑回车上,取来了急救设备。她熟练地为男生检查身体,测量血压、心跳等各项指标。虎娃则坐在一旁,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着,查找最新的受害者记录。
行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稳住男生身上的怨气。但那股怨气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冲破行秋的控制。行秋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
“不行,这股怨气太强大了。”行秋说道。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然坚定。
就在这时,虎娃说道:“葛队,我查到了。这个男生是最近的受害者之一,他经常在旧校舍附近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他的家庭情况也很特殊,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经常打骂他。”
葛正沉思了片刻,说道:“看来这个男生的遭遇引起了某种共鸣,才会被这股怨气所盯上。我们得想办法找到这股怨气的源头,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行秋点了点头,说道:“葛队,我觉得我们可以从旧校舍的地基入手。那里的怨气分层很明显,说不定源头就在下面。”
葛正说道:“好,我们立刻行动。李婷,照顾好这个男生。行秋、虎娃,跟我去旧校舍地基看看。”
三人再次来到旧校舍前,他们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往下走。每走一步,罗盘和探测仪都发出强烈的反应,显示着怨气越来越浓烈。当他们走到地基深处时,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行秋拿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地转动着,几乎要跳出罗盘。他说道:“就在这里,怨气的源头应该就在附近。”
他们四处寻找着,突然,行秋发现了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符号,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葛队,这些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封印。”行秋说道。
葛正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们找到了关键。虎娃,查一下这些符号的含义。”
虎娃迅速在平板电脑上查找着相关资料。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葛队,这些符号是一种古老的封印符文,用来封印强大的邪恶力量。但这个封印似乎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所以才会导致怨气泄漏。”
葛正说道:“我们得想办法修复这个封印。行秋,你有什么办法?”
行秋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可以用我的符纸和朱砂,重新绘制封印符文。但这需要一些时间和精力。”
葛正说道:“好,你开始吧。虎娃,在旁边协助他。我在周围警戒。”
行秋拿出符纸和朱砂,开始认真地绘制封印符文。他的笔触沉稳而有力,每一笔都蕴含着他的力量和决心。虎娃则在一旁为他准备工具,提供必要的帮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行秋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但他依然全神贯注地绘制着。
就在行秋快要完成绘制时,突然,周围的怨气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涌起。行秋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好,封印被破坏得太严重了,这股力量想要阻止我们修复封印。”行秋说道。
夜幕笼罩,氛围诡异。葛正突然怪叫一声:“嘿哟,有情况!”立刻掏出酷炫的战术刀,摆开迎战架势,还不忘耍帅地吹了下刀尖,“行秋、虎娃,咱仨并肩子上,跟这股邪乎玩意儿干一仗,可不能让它坏了咱们的好事!”
行秋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一笑:“放心,有我在,稳如老狗!”虎娃则奶声奶气地喊着:“师傅,我也能行!”
三人瞬间站成一排,各自施展看家本领。葛正的战术刀寒光闪烁,行秋嘴里念念有词,桃木剑上光芒流转,虎娃操控着手里的小仪器,嗡嗡作响。他们与那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在黑暗中激烈交锋,光芒和黑暗疯狂交织,仿佛一场末日狂欢,看得人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这时,李婷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手里拿着针管,边跑边喊:“葛正,你悠着点,别莽!”然后迅速给一个中招的男生注射镇静剂。行秋已经熟练地掏出黄符纸,“唰唰”几下画了道静心符,还不忘调侃:“哟呵,这小子刚去旧校舍溜达一圈,就惹上这麻烦啦?”赶来的班主任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早读课就没见他人,刚在旧校舍门口找到的……这都第四个啦!”行秋把符纸往男生额头上一贴,那黑气明显就淡了不少,“嘿,这噬忆鬼没被彻底干掉,还在找替死鬼呢。”
回到仓库复盘,虎娃像个小大人似的调出十年前的施工录像,指着屏幕说:“师傅,你们瞧这儿!”画面里,工人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骨灰坛,还有个刻着“张”字的破木盒。“这盒子被包工头私自带走啦,施工队后来有三个人莫名其妙就失踪了,都跟这包工头脱不了干系。”
行秋正翻着一本旧得发黄的地方志,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页,兴奋地说:“嘿,这张砚有个弟弟叫张墨,也是个秀才呢!当年为了给哥哥翻案,四处奔波,最后死在乱葬岗附近。传说他死前把哥哥的手稿藏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就等着日后能给哥哥洗清冤屈。”葛正一边用指尖敲着桌面,一边分析:“我觉着啊,这执念的根源可能不是骨灰被扔了,而是那份手稿。”
深夜的旧校舍阴森得能让人头皮发麻。行秋手里举着桃木剑,大踏步走在最前面,手里的罗盘指针滴溜溜地转,指引着方向。到了地下室的土坑边,那散落的骨灰坛碎片比上次多多了,黑气从坑底直往上冒,隐隐约约能看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形。行秋压低声音说:“坏了,是两个执念缠在一块儿啦。张砚的怨气把他弟弟的魂魄给招来了,整出个新的噬忆鬼。”
虎娃麻溜地架起声波发射器,喊道:“高频波能把它们暂时分开!”李婷赶紧把特制的防护喷雾发给大家。刚按下喷头,那黑气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嗖”地暴涨,变成无数条触手,张牙舞爪地朝四人缠过来。葛正一边挥舞着战术刀,砍断迎面而来的触手,一边大喊:“行秋,靠你啦!”就见行秋站在原地迅速结印,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符纸在空中“噗”地自燃,化作一张金色光网,“唰”地罩向黑气。张砚的虚影在光网里现了身,嘴里一直嘟囔着“冤屈”,张墨的虚影则在旁边打转,眼神里全是悲伤。行秋扯着嗓子喊道:“手稿在哪?找到手稿,你们的执念就能消啦!”那虚影动作猛地一顿,黑气都往墙角涌去。
虎娃立马拿起探测仪扫描,兴奋地大叫:“那儿有暗格!”葛正上去就是一刀,劈开墙面,里面果然藏着个破破烂烂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手稿虽然泛黄,但字迹清楚得很,详细记录了张砚被冤枉的经过。行秋把手稿拿到月光下,金色光芒从纸上散发出来,两个虚影慢慢地变得透明。
“谢……谢……”张砚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那黑气也跟着淡了。行秋收起罗盘,指针终于老实了,“嘿,执念解开啦,这次是真的搞定咯!”李婷在暗格那儿翻找,突然发现一块沾着绿色粉末的破布,皱着眉头说:“这可不像是普通的灰尘。”
虎娃化验完,脸色变得超级难看:“这跟废弃医院的生物因子成分有点像,但还混着怨气呢。”葛正把碎布小心地收起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那个神秘组织,看来是在打怨气的主意啊。”行秋看着手稿上的印章,摸着下巴思考:“这个印记,我在师门的典籍里见过,好像和一个失传的秘术有关。”
黎明的曙光悄悄洒下,四人从旧校舍走出来,远处的教学楼已经亮灯了。行秋把手稿递给李婷,认真地说:“交给文物局吧,也算是帮张砚了却心愿。”虎娃突然大喊:“有新消息啦,那个包工头五年前得脑溢血死啦,死前一直念叨着‘手稿’‘冤魂’。”
回到据点,任务板上又添了新内容。行秋把桃木剑放回木盒,看着大家,自信满满地说:“接下来,咱是不是得查查这生物因子和怨气融合的实验?”葛正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坚定:“那必须查,还得把他们的坏事搅黄!”李婷一边整理医疗包,一边补充:“先把那四个学生的记忆修好,这才是当务之急。”
虎娃已经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我联系了神经科专家,再结合记忆修复药剂,肯定能让他们恢复正常。”行秋看着任务板上的资料,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看来,我的第一份正式任务,还远远没结束呢。”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给四人镀上了一层金边,镇魂小队的新冒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帷幕……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挑战,又会藏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