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在沈家别墅的花园里。乐乐正蹲在兔笼前,给雪白的垂耳兔添牧草,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抬头就看见花盛从车上跳下来,身后跟着两个提着礼盒的保镖,手里的东西堆得像座小山。
“你怎么来了?”乐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眼里带着惊喜。
花盛跑过来,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乐乐指尖发麻:“想你了,就来了。”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顺便……来讨好一下未来的‘岳父’。”
乐乐的脸颊瞬间红透,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别胡说!”
两人正闹着,沈文琅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的阵仗,愣了一下:“花盛?这是……”
“文琅爸爸好!”花盛立刻站直身体,笑得像只乖巧的大型犬,“听说您家养了新兔子,我特意买了点兔粮和玩具,还有给您和高叔叔带的茶叶和茶具。”
他一边说,一边指挥保镖把东西往里搬。礼盒拆开,里面有进口的提摩西草,手工编织的兔窝,还有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
沈文琅看着这堆东西,又看了看花盛和乐乐交握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这孩子,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花盛笑得更殷勤了,还不忘给乐乐使眼色,“我爸说,拜访长辈不能空手来。再说了,乐乐的兔子就是我的兔子,必须得养好。”
“谁跟你说……”乐乐刚想反驳,就被花盛偷偷捏了捏手心,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高途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凑到沈文琅耳边小声说:“看吧,我就说花盛喜欢儿子。”
沈文琅闻言,脸面挂不住,嘴上却对着花盛说:“进来坐吧,正好刚泡了茶。”
客厅里,花盛坐在沈文琅对面,腰杆挺得笔直,像在接受面试。沈文琅给他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开口:“听说……你爸知道你和乐乐的事了?”
花盛心里一紧,连忙点头:“嗯,我跟我爸谈过了,他说……只要不耽误学习,就不反对。”
“哦?”沈文琅呷了口茶,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几秒,“那你可得说到做到。乐乐明年就要高考了,不能因为这些事分心。”
“您放心!”花盛立刻保证,“我和乐乐约好了,一起考A大,现在每天都在刷题呢!”他说着,还不忘拉上乐乐,“不信您问乐乐。”
乐乐被点名,连忙点头:“嗯,我们每天都一起复习。”
高途在一旁看得直乐,这两个孩子,一个紧张得手心冒汗,一个脸红得说不出话,倒还挺般配。他故意逗花盛:“光学习可不够,男孩子要懂得照顾人。我们家乐乐从小没受过委屈,你要是敢欺负他……”
“绝对不会!”花盛立刻打断他,语气严肃得像在宣誓,“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沈文琅和高途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乐乐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把头埋得低低的,耳根却悄悄竖起来,听着花盛的话,心里像揣了颗糖。
花盛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耳朵红得像火烧,却还是梗着脖子补充:“我说真的,沈叔叔,高叔叔,我会对乐乐好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让他受委屈。”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眼神里的认真看得沈文琅心里一动。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跳脱,关键时候倒是挺靠谱。
“行了,别说这些了。”沈文琅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来,尝尝这个茶,是朋友从武夷山带回来的。”
花盛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差点被烫到。乐乐看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高途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笑着对沈文琅说:“看来我们是白担心了,这俩孩子心里有数。”
沈文琅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阳光落在兔笼上,雪白的兔子正啃着花盛带来的牧草,两个少年并肩站在笼前,头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一脸灿烂。
或许,真的像花盛说的,他们能把握好分寸。或许,青春里的喜欢,并不全是洪水猛兽,也可以是互相扶持的动力,是一起走向未来的勇气。
花盛偷偷碰了碰乐乐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搞定!”
乐乐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轻轻“嗯”了一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得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