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终于被苏无名的气势吓到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两年前开始府上就不让买梳子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打扫老爷卧房的时候,总是能看见大把的头发,可最近半年已经没有了,我想可能是老爷当时脱发,所以讨厌梳子吧。”
苏无名点点头,觉得小厮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不放心,继续问道:“那你可见过你家主人秃头的样子?”
小厮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我家老爷可是名士,怎么可能秃头呢?他应该已经治好了吧。”
苏无名听了小厮的话,若有所思。他觉得这个事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或许钟伯期不是治好了脱发,而且已经没有头发可掉了。
问完了问题,苏无名语气缓和的对小厮说道:“好吧,你先去吧。不过,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隐瞒的地方,或者把今天的话泄露了出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小厮如蒙大赦,赶紧跑开了。苏无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事情的真相。
苏无名走进钟府,对着卢凌风问道:“怎么样,钟伯期可有什么异常?”
卢凌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异常,不过钟伯期知道冷籍的死讯之后,派仆人去通知路公复了,说是要商量一下冷籍的后事。”
苏无名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一惊,“不行,不能让他们碰面。”
他立刻安排卢凌风去阻止路公复前来。此时,苏无名决定亲自和钟伯期聊聊。
见到钟伯期后,苏无名仔细观察他的言行举止。钟伯期表现得很悲痛,对冷籍的死惋惜不已。
苏无名试探性地提及《石桥图》众人的离奇死亡,钟伯期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苏无名心中更加笃定钟伯期有问题,很可能南州最近连发命案,就是钟伯期所为,虽然他暂时还猜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直觉告诉苏无名,钟伯期就是凶手。
就在这时,路公复一脸哀伤,脚步踉跄地走进房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缓缓地走到钟伯期面前,颤抖着声音说道:“兄长,冷籍年纪轻轻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咱们南州四子情同手足,如今元夫兄和冷籍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啊!”
钟伯期见状,心中一阵复杂,他连忙上前扶住路公复,安慰道:“公复,节哀,咱们南州四子情同手足,咱们说不定很快就去找他们了。”
苏无名也安慰道:“路先生,请节哀顺变,您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知道您和元夫兄、冷籍的感情深厚,但您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您得好好活着,看到我为他们找到真凶,将其绳之以法,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啊!”
路公复听了钟伯期和苏无名的话,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但却满脸狐疑地对着苏无名问道:“苏司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元夫兄不是突发疾病去世的吗?而冷籍则是因为思念过度,悲伤过度而死的呀!哪里来的凶手呢?”
苏无名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路先生,事情并非您所想的那样。经过我的调查,元夫兄其实是被人暗算了,他中了一种名为墨疯子的毒虫,这种毒虫会钻入人的七窍,人会被其啃噬心肝而死。而冷籍则是被人下了毒,用七星海棠做成的毒烛毒死的。他们都不是正常死亡,而是遭人毒手啊!”
路公复听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无名,说道:“这……这怎么可能?谁会如此残忍地杀害他们呢?”
苏无名叹了口气,说道:“目前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找出真凶,为元夫兄和冷籍报仇雪恨!所以,路先生,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路公复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颜元夫和冷籍竟然是这么死的,当即气愤的说道:“苏司马,此事就拜托你了,如果你能查出是谁杀害了元夫兄和冷籍,我愿意将三国古琴相赠,答谢苏司马。”
苏无名连忙拒绝,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这是苏无名的职责所在,而且苏无名琴艺一般,路先生的三国古琴如果到了苏无名手中,那可就是明珠暗投了,还是在路先生手里,它才能大放异彩。放心吧,路先生,我目前已经有了线索,很快就能查到真凶,为元夫兄和冷籍报仇。”
路公复对着苏无名行了一个大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路公复在此多谢苏司马。”
钟伯期也对着苏无名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钟伯期谢过苏司马,为了感谢苏司马,钟伯期这就为苏司马煮一杯茶,聊表谢意。除了元夫,公复,冷籍,一般人很少能喝到我煮的茶,希望苏司马不会嫌弃。”说着,他便开始准备东西。
苏无名看着旁边的路公复,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钟伯期的背影,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苏无名暗自思忖:“莫非钟伯期准备在茶中下毒,杀死路公复?可是这样他不是暴露了吗?难道他不怕暴露?可是为什么呢?世上有几个人不怕死呢?除非他是必死之人。”
苏无名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决定试探一下,于是对着路公复问道:“路先生,不知钟先生咳嗽已经有多长时间了?可找人看过?”
路公复叹了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他在两年前就开始咳了,看过很多大夫,但是至今没好,身体也越来越虚,加上兄长年龄大了,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我们都担心他是第一个走的,没想到竟然是元夫兄。”
苏无名对心中的猜测更加有把握了,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他意识到,钟伯期或许得了不治之症,但是他舍不得南州四子的其他人,所以想带着其他人一起陪葬。然而,苏无名没有证据,不能贸然行事。
毕竟南州四子的威望甚高,如果他贸然说出真相,恐怕没人会信,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破不了案,胡乱污蔑。
就在这时,钟伯期端着茶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说道:“公复,苏司马,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