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3日傍晚，首尔的暮色裹着细密的雨丝，斜斜打在砚色音乐工作室的落地窗上。金砚坐在会议桌主位，指尖夹着的钢笔悬在融资协议上，墨渍在纸面晕开一小点痕迹。桌旁的敏宇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软银亚洲的补充条款页，年轻的助理咽了口唾沫，不敢打断这位正沉思的老板。
会议室的顶灯没开，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金砚脸上。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针织衫，领口随意地敞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熬夜修改融资条款的疲惫让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却偏偏衬得眼尾那颗小痣愈发勾人，细碎的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眨眼时像有星光坠落，明明是严肃的商业谈判间隙，却靠这张魅魔般的脸，硬生生让沉闷的会议室多了几分惊艳感。
“老板，软银那边的代表说，要是我们今天能签意向书，他们可以额外追加一套价值五百万的录音设备，直接对接海外顶级品牌的生产线。”敏宇小心翼翼地开口，视线忍不住扫过金砚的侧脸——明明才二十出头，却能在面对1.8亿估值的投资时如此沉得住气，连软银代表都私下夸他“比同龄创业者稳得可怕”。
金砚的钢笔终于落下，在“资源置换”那一条旁画了个圈。他的声音带着刚喝过热茶的暖意，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设备可以要，但附加条款里‘投资方有权参与核心项目决策’这一条，必须删掉。我们要的是资源，不是枷锁。”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玻璃门就传来轻响。泰妍提着保温桶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雨意，米白色的风衣下摆沾了些水珠。她探头往里看时，正好对上金砚望过来的目光，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桶：“猜你们肯定没吃晚饭，给你们带了海带脊骨汤。”
金砚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微的声响。他快步走到门口，自然地接过泰妍手里的保温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皱眉道：“下雨天怎么不叫我去接你？”说话时，他顺手拿过旁边的干毛巾，仔细地帮泰妍擦了擦风衣上的水珠，动作熟稔又自然。敏宇识趣地收拾好电脑退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
茶水间的小桌上，保温桶打开的瞬间，浓郁的汤香就弥漫开来。泰妍盛了一碗汤推到金砚面前，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又熬夜了？融资的事急不得，别把自己熬垮了。”她的指尖划过金砚的额头，语气里满是心疼，“你这张脸要是熬出细纹，多少粉丝要哭。”
金砚喝着热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他抬眼时，正好看到泰妍正帮他挑出汤里的葱花——她记得他不爱吃葱。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眼尾的小痣也跟着柔和下来：“还在跟软银谈条款，他们想干涉项目决策，我没同意。”
泰妍舀汤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他。灯光下，她的眼神格外认真：“砚砚，姐姐知道工作室扩建需要钱，海外资源也很重要。但你还记得当初成立工作室的初衷吗？是为了能不受约束地做自己想做的音乐，给信任的人定制最适合的作品。”她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金砚的嘴角，“如果融资会让你失去这份纯粹，那这钱，我们可以慢慢赚。”
金砚握着汤碗的手紧了紧。他想起去年疫情最严重时，工作室只有三个人，泰妍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他们买设备，敏宇每天带着盒饭来加班，连录音棚的隔音棉都是他们三个人踩着梯子一块一块贴的。那时候没有估值，没有投资，只有对音乐的热爱，反而过得更踏实。
“我知道，”金砚轻声说，“所以我一直在跟他们谈，要求保留完全的创作自主权。软银那边松口了，说可以删掉干涉决策的条款，但要求我们优先对接他们旗下的海外艺人资源。”他舀了一勺汤递到泰妍嘴边，“而且他们承诺帮我们对接billboard的资源，这对工作室拓展海外业务很有帮助。”
泰妍张嘴接住汤，嚼着里面的土豆，含糊不清地说：“资源是好，但你要想清楚，一旦接受投资，就要对投资方负责。以后接项目的时候，可能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只挑自己喜欢的做了。”她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金砚的眼睛，“姐姐的歌可以一直给你做版权，防弹和Jennie他们也愿意跟你长期合作，就算不融资，我们也能慢慢把工作室做大。”
两人正说着，金砚的手机响了，是弟弟金焕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接通的瞬间，金焕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我听说软银要给你投1.8亿？太牛了！我们班同学都在说你是创业天才！”视频里，金焕举着手机绕了一圈，背景里是他的卧室，墙上还贴着泰妍的海报。
金砚无奈地笑了：“还没签呢，在谈条款。”
金焕的脸凑近屏幕，看到旁边的泰妍，立刻喊了声“泰妍姐”，然后又转向金砚，语气变得认真：“哥，我支持泰妍姐的想法。上次你给我写的那首校园歌曲，要是换成投资方指定的风格，肯定没现在这么好听。”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不懂商业，但我知道哥你最在意的就是创作自由，可不能为了钱丢了这个。”
挂了电话后，茶水间里安静了下来。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规律的声响。金砚看着碗里剩下的汤，突然想起小时候，泰妍也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都会无条件支持他；弟弟虽然年纪小，却总能一针见血地说出他最在意的事。
“我再跟软银谈最后一次，”金砚抬眸看向泰妍，眼神坚定，“如果他们同意完全不干涉创作，并且不强制要求对接他们的艺人资源，我就签。要是不同意，大不了我们就靠自己慢慢来。”他伸手握住泰妍的手，“而且我已经跟设备厂商谈好了，就算不融资，也能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升级部分设备，就是扩建的事要推迟一点。”
泰妍看着他眼底的光，笑着点了点头：“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姐都支持你。”她起身收拾碗筷，“对了，Jennie刚才给我发消息，说YG的舞台道具已经快做好了，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去验收。”
提到舞台设计，金砚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翻出今天刚收到的道具设计图给泰妍看：“你看这个樱花升降台，厂家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可拆卸设计，就算疫情期间运输出问题，也能应急调整。”他指着图上的细节，语速加快，“还有灯光系统，我加了冷光和暖光的切换功能，能根据歌曲情绪调整氛围。”
泰妍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这个时候的金砚，褪去了谈判时的沉稳，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眼里满是对舞台的热爱。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验收吧，正好跟Jennie碰个面，聊聊后续合作的事。”
第二天上午，金砚和泰妍刚走进YG的道具仓库，就看到Jennie正蹲在地上，仔细地检查樱花造型的升降台。她穿着黑色的工装裤，头发扎成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看到两人进来，立刻站起身挥了挥手：“你们来啦！快看看这个升降台，比设计图上还好看！”
金砚走上前，手指抚过升降台的樱花花瓣造型——材质是轻质的亚克力，上面喷了渐变的粉色漆，在灯光下会呈现出半透明的效果。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连接处的卡扣，满意地点点头：“做工很精细，承重也达标了。”起身时，他不经意间对上Jennie的目光，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脸看，挑眉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Jennie慌忙移开视线，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她伸手挠了挠头，强装镇定地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状态不错，比视频会议的时候看起来精神多了。”其实她刚才是看呆了——金砚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像裹着一层柔光，眼尾的小痣都透着几分温柔的蛊惑。
泰妍站在旁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不住笑着打趣：“Jennie啊，你可别被他这张脸骗了，他昨天跟软银谈条款的时候，可凶了，寸步不让。”
提到融资的事，Jennie立刻来了兴趣：“对了，融资的事谈得怎么样了？杨社长昨天还问我呢，说要是你们需要，YG也可以参与投资，而且绝对不干涉你们的创作。”她走到金砚身边，认真地说，“我跟杨社长保证过，你的创作能力绝对值得信任。”
金砚和泰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金砚沉吟了片刻，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已经跟软银谈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敲定条款了。”他不想驳了Jennie的面子，补充道，“不过以后有舞台设计的合作，我们肯定优先考虑YG。”
Jennie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那说定了！对了，我刚才试了一下升降台的旋转功能，发现有个地方可以优化，能让樱花的投影效果更逼真。”她拉着金砚走到升降台旁边，详细地跟他讲解自己的想法，两人凑在一起讨论时，阳光正好落在他们身上，画面格外和谐。泰妍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想着等以后工作室扩建了，把这张照片挂在墙上。
从YG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泰妍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有个线上的音乐奖项邀请她当评委，需要回去处理相关事宜。金砚送她到车上时，泰妍再次叮嘱：“融资的事别着急，要是软银那边不肯让步，我们就不签了，姐姐养得起你。”
金砚笑着点头，看着泰妍的车消失在街角后，才转身回了工作室。刚走进办公区，就看到员工们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气氛格外热烈。敏宇看到他进来，立刻跑过来说：“老板！软银那边松口了！说可以完全不干涉创作，也不强制对接他们的艺人资源，只要求我们在有海外合作需求时，优先考虑跟他们合作！”
办公区里立刻响起欢呼声。金砚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电脑，软银代表发来的最新条款赫然在目。他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拿起手机给泰妍发了条消息：“谈成了，保留了创作自主权。”附带一个开心的表情包。
很快，泰妍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太好了！晚上我带焕焕过来，我们一起吃烤肉庆祝！”
金砚笑着回复“好”，抬头时，正好看到员工们都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他清了清嗓子，道：“融资的事谈成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扩建工作室，升级设备。敏宇，你明天联系装修公司，按照我们之前定的方案开始施工。其他人各司其职，继续跟进手里的项目，尤其是防弹的新专辑舞台设计，不能出任何差错。”
“好！”员工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里满是干劲。疫情期间，很多行业都受到了影响，他们的工作室不仅没有倒闭，反而估值过亿，还拿到了软银的投资，这一切都离不开金砚的领导。他们相信，跟着这样的老板，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傍晚的时候，金焕放学直接来了工作室。他一进门就冲到金砚面前，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哥！你太厉害了！我刚才在学校跟同学说我哥是1.8亿估值工作室的老板，他们都不信，我把新闻给他们看了，他们都惊呆了！”他仰着小脸，眼里满是崇拜，“哥，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
金砚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别光顾着崇拜，作业写完了吗？”
金焕吐了吐舌头，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早就写完了！我要跟哥一起庆祝！”
晚上的烤肉店里，泰妍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金焕拿着手机，不停地给烤肉拍照，说是要发朋友圈炫耀。泰妍则不停地给金砚夹肉，看着他吃得香，脸上满是笑意。金砚看着对面欢声笑语的两人，突然觉得，所谓的成功，不是估值有多少，而是身边有值得珍惜的人，有能自由追逐的热爱。
吃到一半的时候，金砚的手机响了，是Jennie发来的消息，附带一段视频。视频里，是她在练习室里用优化后的升降台跳《Kill this Love》的片段，樱花投影落在她身上，效果格外惊艳。Jennie还发了条消息：“效果超棒！等舞台首演的时候，肯定能炸场！”
金砚把视频给泰妍和金焕看，两人看完后都忍不住赞叹。金焕凑过来说：“哥，到时候首演我能去现场看吗？我想亲眼看看我哥设计的舞台！”
金砚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到时候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回家的路上，金焕靠在金砚的肩膀上睡着了。泰妍坐在旁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说：“砚砚，你看，就算不牺牲纯粹，我们也能把事情做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姐姐和焕焕都会支持你。”
金砚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金焕，又看了看身边的泰妍，心里满是温暖。他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向窗外。夜色中，首尔的灯光璀璨，疫情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去，但他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值得珍惜的人，有对音乐和舞台的热爱，他就能一直走下去。
回到公寓后，金砚把金焕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修改工作室的扩建方案。灯光下，他的侧脸格外专注，眼尾的小痣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虽然估值过亿，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创业天才”，但他还是那个会为了一个舞台设计细节熬夜，会记得亲人喜好的金砚。
凌晨一点，金砚终于修改完方案。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街道。偶尔有车辆驶过，灯光在路面上留下长长的影子。他拿出手机，给敏宇发了条消息：“明天跟装修公司签合同的时候，记得加上隔音效果的条款，要达到最高标准。”然后又给Jennie发了条消息：“视频看了，效果很好，明天我们再细化一下灯光参数。”
发完消息后，金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深深吸了口气。晚风带着初夏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舒服。他知道，融资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接下来还有工作室扩建、设备升级、舞台首演等一系列事情要做。但他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有亲人的支持，有团队的信任，还有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
回到房间时，金砚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是金焕写的：“哥，你是最棒的！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且做到最好！”字迹歪歪扭扭，却格外真诚。金砚把纸条收好，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那里还放着去年工作室成立时，三个人一起拍的合照。
躺在床上，金砚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舞台首演的画面：Jennie和成员们在樱花投影下跳舞，灯光随着节奏变化，台下观众欢呼雀跃。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站在更大的工作室里，身边是泰妍、金焕、敏宇，还有Jennie他们，大家都在笑着，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