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黄金火焰尚未在海风中散尽,满绍鑫的黑色舰队已劈波斩浪,横跨黄海,于次日清晨锚定仁川港。
港口的晨雾中,隐约可见无数黄色符咒贴在码头的集装箱与起重机上,符咒边缘渗出暗红的血迹,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出铁锈与血腥混合的诡异气息。韩国阴阳道协会的成员身着统一的黑色道袍,头戴高帽,列队站在码头尽头,为首的正是会长金正南——一个面容清瘦、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嘴角挂着刻意维持的温和笑容,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符咒袋。
满绍鑫身着黑色作战服,风衣下摆扫过码头的积水,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他的身后,林峰率领二十名黄金鬼奴一字排开,鬼奴们体表的黄金咒印在晨光中闪烁,黑色的灵异能量如同薄雾般萦绕在周身,让周围的阴阳道成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满局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金正南快步上前,用生硬却流利的中文说道,双手做出韩国传统的鞠躬礼,“我已在青瓦台备下薄宴,为您接风洗尘。首尔的血咒之患,还需仰仗满局长的神力相助。”
满绍鑫的目光掠过金正南身后的阴阳道成员,指尖的同化丝线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蔓延开来。他能清晰感知到,这些人的体内都潜藏着一股驳杂而不稳定的能量——那是血咒鬼的灵异之力,与他们的灵魂紧密相连,如同附骨之蛆。而金正南的体内,这股能量尤为浓郁,只是被一件贴身佩戴的黄金护身符压制着,护身符上刻满了繁复的血红色符文,正是阴阳道协会的镇会之宝。
“金会长客气了。”满绍鑫收回丝线,语气平淡无波,“盟友之间,理应守望相助。不过在赴宴之前,我想先见识一下所谓的‘血咒之患’,也好对症下药。”
金正南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满局长行事果然雷厉风行。也好,我这就带您前往汉江沿岸,那里是血咒鬼活动最为频繁的区域。”
车队沿着仁川港的公路驶向首尔市区,沿途的景象让林峰等随行的黄金卫都感到一阵心悸。街道两旁的建筑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黄色符咒,符咒上的血迹有的新鲜欲滴,有的早已干涸发黑。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个个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手臂上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咒印,走路时身体微微抽搐,像是在忍受某种剧烈的痛苦。
“这些人……”林峰忍不住低声问道。
“他们都是与血咒鬼立下契约的人。”金正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血咒鬼的杀人规则是‘血咒契约’,只要通过血液立下契约,就能暂时借用它的力量,抵御其他厉鬼的攻击。首尔能在灵异风暴中维持表面秩序,全靠这份契约。”
“代价呢?”满绍鑫突然开口。
金正南的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说道:“凡事皆有代价。契约者的灵魂会被血咒鬼逐步侵蚀,最终沦为它的养料。但为了生存,这是必要的牺牲。”
“必要的牺牲?”满绍鑫嗤笑一声,目光落在窗外一个踉跄倒地的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倒地后,身体瞬间被一层淡淡的血雾包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短短几秒钟就化作一具皮包骨头的尸体,而他手臂上的血咒印则化作一道红光,飘向汉江的方向。周围的行人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加快脚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车队抵达汉江边时,雾气愈发浓郁。汉江的水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无数细小的血咒符文在水中沉浮,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模糊的人影在挣扎、嘶吼,仔细看去,那些人影的身体都被血红色的丝线缠绕,正在被一点点拖入水中。
“这就是血咒鬼的领域。”金正南指着江面,“它的本体藏在汉江深处,通过血咒契约吸收人类的灵魂能量,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阴阳道协会多次尝试攻击,都被它的血咒之力反噬,损失惨重。”
满绍鑫的目光穿透血雾,落在汉江深处。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里潜藏着一股强大的灵异能量,核心处有一颗暗红色的晶体,正是血咒鬼的核心执念。而在核心周围,缠绕着无数人类的灵魂碎片,它们在痛苦中挣扎,却无法逃脱,只能成为血咒鬼的养料。
“金会长,你似乎对血咒鬼的核心位置了如指掌。”满绍鑫转头看向金正南,眼神带着一丝审视。
金正南心中一惊,强作镇定:“我们研究血咒鬼多年,自然对它的习性有所了解。只是它的血咒之力太过强大,我们始终无法靠近核心。”
满绍鑫没有追问,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早已看穿了金正南的伎俩——这个所谓的“结盟”,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阴阳道协会根本不是想借助他的力量消灭血咒鬼,而是想利用血咒鬼的力量,试探甚至除掉他。他们手中的黄金护身符,恐怕也不仅仅是压制血咒反噬那么简单。
车队继续驶向青瓦台,这座曾经的韩国总统府邸,如今已被阴阳道协会彻底占据。庭院中布满了诡异的符文阵,地面上刻着无数暗红色的线条,连接着庭院中央的一座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祭坛,祭坛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破碎的骨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阴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宴席设在青瓦台的正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名贵的酒水,但这些食物都散发着淡淡的血咒能量,显然已被做了手脚。满绍鑫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在场的阴阳道核心成员,他们个个眼神闪烁,看似恭敬,实则暗藏杀机。
“满局长,我敬您一杯。”金正南端起酒杯,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祝您此行顺利,早日帮我们消灭血咒鬼。”
满绍鑫没有端杯,只是看着金正南:“金会长,我听说贵协会的黄金护身符,不仅能压制血咒反噬,还能暂时掌控血咒鬼的力量,是吗?”
金正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满局长……您听谁胡说的?这绝无可能。”
“是吗?”满绍鑫的眼神骤然变冷,体内的灵异本源瞬间爆发。黑色的同化丝线如同潮水般涌出,瞬间缠绕住在场的所有阴阳道成员。“那你腰间的‘血咒献祭符’,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金正南彻底慌了神。他没想到,满绍鑫竟然连他最隐秘的计划都知道了。腰间的血咒献祭符,是阴阳道协会耗费百年心血炼制的禁忌符咒,只要启动符咒,就能通过牺牲万名契约者的灵魂,暂时掌控血咒鬼的核心力量,发动致命一击。他们原本计划在宴席上,趁满绍鑫不备,启动献祭阵,将他和血咒鬼一同消灭。
“满局长,你别听别人挑拨离间!”金正南疯狂地嘶吼着,试图催动体内的血咒能量挣脱丝线的束缚,“我们是真心想与你结盟!”
“真心?”满绍鑫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金正南,黑色的同化丝线不断收紧,“你的真心,就是想利用我,然后独占血咒鬼的力量?”
阴阳道成员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体内的血咒能量被同化丝线强行抽出,灵魂在丝线的缠绕下一点点被侵蚀、吞噬。他们试图启动体内的厉鬼反抗,却发现所有的灵异能量都被同化丝线压制,根本无法调动。
金正南见势不妙,猛地撕开衣领,露出胸前的黄金护身符。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护身符瞬间爆发出浓郁的金光,试图挣脱同化丝线的束缚。同时,他猛地将腰间的血咒献祭符掷向空中,符咒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巨大的血红色符文,笼罩住整个青瓦台。
“血咒献祭,启动!”金正南嘶吼着,眼中充满了疯狂,“满绍鑫,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庭院中的符文阵瞬间被激活,暗红色的线条亮起刺眼的红光,高台上的血红色祭坛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血咒符文从祭坛中涌出,朝着汉江的方向飞去。汉江的水面瞬间沸腾起来,血雾暴涨,无数契约者的身体同时爆开,化作漫天的灵魂能量,被血咒符文吸入其中。
满绍鑫能清晰地感受到,汉江深处的血咒鬼核心能量正在快速暴涨,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朝着青瓦台袭来。血咒鬼的本体从汉江深处缓缓升起,它的身体由无数鲜血凝聚而成,高达百米,五官模糊,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它的四肢缠绕着无数血红色的丝线,丝线上挂着无数人类的灵魂碎片,在风中发出凄厉的嘶吼。
“人类,你竟敢背叛我!”血咒鬼的声音如同血水滴落,带着无尽的愤怒,它转头看向金正南,血色的利爪朝着他抓去。
金正南被同化丝线束缚,无法躲闪,瞬间被利爪撕碎,化作一滩血水,被血咒鬼吞噬。解决了金正南,血咒鬼转头看向满绍鑫,猩红的眼睛中充满了忌惮与贪婪:“外来者,你的力量很有趣,我要将你吞噬,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血咒鬼的血色利爪朝着满绍鑫抓来,利爪上缠绕的血咒丝线如同毒蛇般,试图缠绕住他的身体,将他的灵魂和灵异能量一同吞噬。
满绍鑫面无表情,体内的灵异本源催动到极致。黑色的同化丝线与黄金咒印的力量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血咒利爪的攻击。同时,他抬手一挥,无数黑色的能量刃从同化丝线上凝聚而成,朝着血咒鬼的身体射去。
“噗嗤——噗嗤——”
能量刃精准地击中血咒鬼的身体,在它的血色躯体上留下无数个黑洞。血咒鬼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能量刃的攻击下不断收缩、扭曲。但它的恢复能力极强,伤口处瞬间涌出大量的鲜血,很快就愈合如初。
“没用的!我的血咒之力,是不死不灭的!”血咒鬼怒吼着,再次发动攻击。它的口中喷出一道巨大的血红色光束,光束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出黑色的痕迹,朝着满绍鑫射来。
满绍鑫纵身跃起,避开血红色光束的攻击。光束落在青瓦台的正殿上,正殿瞬间被炸毁,碎石飞溅,尘土飞扬。他在空中转身,手中凝聚出一把巨大的黑色能量剑,剑身缠绕着金色的咒印,朝着血咒鬼的核心执念刺去。
“黄金咒印,封印!”满绍鑫大喝一声,能量剑上的金色咒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刺入血咒鬼的核心区域。
血咒鬼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的核心执念被黄金咒印死死封印,体内的灵异能量开始快速流失,血色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它试图挣脱封印,却发现黄金咒印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它的核心能量。
满绍鑫没有给它任何机会,体内的同化丝线如同潮水般涌向血咒鬼的核心,开始强行抽取其核心能量。血咒鬼的身体在同化丝线的拉扯下,不断缩小、扭曲,最终化作一团浓郁的血色能量,被满绍鑫的同化丝线彻底吞噬。
随着血咒鬼的消亡,汉江上的血雾渐渐消散,水面恢复了清澈,那些缠绕在契约者身上的血咒丝线也纷纷断裂,化作飞灰。但那些被血咒侵蚀过的契约者,大多已经灵魂受损,变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满绍鑫缓缓落地,体内的灵异能量正在快速融合血咒鬼的核心力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同化之力又增添了血咒的特性,今后不仅能同化厉鬼的能量,还能通过血咒契约,操控人类的灵魂,炼制更强的鬼奴。
林峰和黄金卫们走上前来,恭敬地站在满绍鑫身后。他们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青瓦台,以及远处混乱的首尔市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对满绍鑫绝对的敬畏。
“通知舰队,接管首尔所有灵异据点和黄金储备库。”满绍鑫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遍全场,“筛选可用人口,16至45岁有劳动能力或灵异潜力者,押往训练基地;其余人,全部炼化为鬼奴。另外,彻底搜查阴阳道协会的总部,收集所有关于血咒鬼和其他厉鬼的资料。”
“是,局长!”黄金卫们齐声回应,转身开始执行命令。
满绍鑫站在青瓦台的废墟上,目光投向北方的西伯利亚。那里有俄罗斯冻土驭鬼军团掌控的冰系源厉鬼——寒狱鬼,那将是他下一个目标。
首尔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满是废墟和血迹的街道上,却照不进人们心中的绝望。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市,如今已成为满绍鑫铁幕统治的又一个战利品,而他的黑暗征程,还在继续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
三天后,首尔的秩序被彻底掌控。黄金卫们筛选出三万多名可用人口,炼化为两万多只新的血咒鬼奴,收集了海量的黄金资源和灵异资料。满绍鑫的舰队再次启航,朝着西伯利亚的方向驶去,黑色的船身在北冰洋的海面上,如同一条沉默的巨蟒,带着死亡与征服的气息,驶向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