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连绵,在暮色中化作一道朦胧的剪影。
山巅风雪呼啸,松树枝干上压满了积雪,仿佛随时会被压断,却仍不屈的挺立。
小巧的木屋坐立其中,任由风吹雪落,遗世独立。
屋檐下,雪重子端坐在矮桌前,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拎着茶壶,将滚烫的泉水缓缓注入杯中。
雾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
“唉~”
一声叹息传来,打破了这似画的场景。
雪重子将茶壶轻轻搁置一旁的炉上,他看向对面。
对面,雪公子趴在桌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纷扬而落的片片飘雪,又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被风卷走,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失落。
雪公子:“好~无~聊~”
“茶。”
雪重子将一盏热茶推过去,眉眼清冷,却掩不住关切。
“这是你今日叹息的第十七次。”
雪公子接过茶,抿了一口,叹了口气:“一个月了,他们还没来。”
雪重子怔了怔。
是啊,距离宫远徵和清漓来的那一次,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他端起茶水品茗,而后才语气有些酸酸的道:“他们也是要忙自己事的,哪里会有太多时间来雪宫找我们——”
雪公子直起上半身,眼中闪过诧异,“你怎么说话怪怪的?”
雪重子:“……”
“最近前山多事,宫子羽试炼都暂停了。宫远徵和清漓姑娘自是没时间过来。”
雪公子听此,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再次趴下去。
“我还想问问清漓,她上次说的那条会发光的小鱼找到了没有,要是我能去看看就好了……”
雪重子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头一软,却还是提醒。
“后山之人……”
雪公子拉长音调,“我知道~,后山之人~不得进入前山~”
“嗯。”雪重子淡淡点头,“你知道就好!”
他眼睛闪了闪,似是不经意的说出口。
“你就不要想了。
除非前山有危害宫门的大事发生,否则后山之人,不得进入前山。”
雪公子眼睛一亮,立刻坐直身子。
“除非前山有大事发生?”
雪重子眨了眨眼,表示默认。
雪公子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
“宫子羽试炼中途停止,至今未归,定是前山发生了什么危及宫门的,不得了的大事情!
宫门一体,作为后山子弟自然该关心关心前山,大家守望相助啊!”
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雪重子。
雪重子愣了片刻。
“你说的有道理。”
他重重点了点头,猛的站起来。
稚气的小脸上,终于难得露出一个符合他外表的笑容。
“走!”
衣袂纷飞间,两人迈着激动的步伐,乱七八糟的向山下跑去。
山口小道
花公子正如像往常一样,准备偷溜下山找宫紫商。
听见有人过来的动静,立刻躲到一旁的树丛。
听见来人走远,花公子悄悄探头一看。
是兴奋下山的雪重子和雪公子。
“好啊,还以为你们两个最老实,还不是和我一样偷跑去前山!”
花公子瞪大眼,笑得像只抓到鸡的狐狸,“看我不抓你们个现行!”
说完,跟着前面两人去的方向,鬼鬼祟祟的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