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皇帝难得想起女儿,下朝后,特意把她留下。
“可还适应?”
谢诗书一本正经:“还好吧。”
“……”
【还好吧?这算个啥回答。】
【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怨言。】
看父皇翻白眼,谢诗书也不恼。
【翻的还没我好看呢,我不吃醋。】
离开御前,谢诗书又前往尚书房。
一路上,她耷拉着脸。
【真是要命,上朝就算了,还要去上值。】
【上值算了,还要继续读书学习。】
【我的命,真的好苦。】
看她回来上课,众贵女们脸上笑意都深了。
太好了,公主回来继续上课,她们的伴读身份总算有惊无险。
秦太傅教的认真,众人学的认真。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凤仪宫来人了,请谢诗书陪皇后用膳。
看女儿用午膳都在打瞌睡,皇后看的直皱眉。
“书儿,你怎困成这样。”
有些像男人被吸干精气神似的。
谢诗书一脸无奈。
“平常能睡五个时辰,现在能睡三个时辰都是奇迹。”
【要是没午睡,我怕是得猝死了。】
皇后听的直心疼。
“那要不不上了?”
“辞官吗?”
“对,反正也没几两银子。”
【女儿有钱,用不着受这气。】
谢诗书突然眼前一亮。
“是啊,我咋忘了还可以辞官呢。”
【哈哈,母后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诗书说干就干,次日早朝她举着手板出列。
“启禀陛下,臣要辞官。”
宣德皇帝正好奇她要禀报何事,万万想不到啊。
“……”
【好端端的辞啥官,不是挺适应嘛。】
秦太傅懵了。
户部尚书愣住了。
大司农一头雾水。
【啥情况,我们司农寺没亏待公主啊。】
沈从居好奇抬眸,看向一本正经说辞官的人。
【她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宣德皇帝看下面众臣那懵逼、诧异、震惊、疑惑、不解的神情,收敛了一下情绪。
“理由。”
“不够睡。”
二皇子房轩臣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出声。
【哈哈哈,皇妹真是有趣。】
谢诗书都说半天了,也没见上头那人开口。
她不免疑惑抬眸,只见龙椅上那位一脸无语。
“你还真敢说啊。”
“做人要实诚。”
房轩年默默别过头,他怕自己憋不住笑。
宣德皇帝:“……”
【感觉要心梗了。】
“哼。”
谢诗书:“……”
【所以这“哼”是何意?】
【也不说清楚些,我又不您老肚子里的蛔虫,哪知一个“哼”的意思。】
“陛下?”谢诗书不死心开口。
宣德皇帝没好气瞪她一眼。
“明日不用上朝。”
众臣:“……”
这就妥协了?
不再坚持一下?
“……”谢诗书傻眼了。
【就这?】
她一脸嫌弃。
试探开口:“没了?”
魏国公惊呆了。
【还能这样?】
谢诗书辞官一事,就被明日休息不上朝给糊弄过去了。
把她本人气的不行。
当下朝后,她走出了金銮殿。
看见前方巍峨的宫房,心里很是无语。
【我一个芝麻小官,辞个官怎就这般难。】
房轩年走出来,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皇妹,想开点儿。”
房轩臣路过,忍不住笑了。
谢诗书一看,白了他一眼。
“再笑,牙齿给你掉光。”
【哼,竟敢嘲笑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房轩臣立马闭嘴。
“啧啧啧,最毒妇人心。”
房轩年无语。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二真是傻的够可以。】
沈从居路过谢诗书身旁,还停顿了一下。
看见身旁停下的人,谢诗书一脸淡定看向他。
“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就看你个高岭之花能说啥。】
沈从居沉吟片刻抬眸。
“公主还是别想了,这官你是当定了。”
谢诗书皮笑肉不笑扯动了一下嘴角。
“呵呵,谢高岭之花提醒,其实你可不说的。”
【说了等于没说。】
沈从居:“……”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唉,女人真难搞。】
许是明日可不上朝,今日谢诗书上值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听着她不着调的歌谣,农官们一个个愣住。
有一人道:“公主这唱的啥歌谣?”
同僚摸着下巴接话:“听着像是不同歌谣。”
另一人插话:“所以……这是唱的混搭?”
谢诗书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没错,混搭风。”
突然出声,吓了讨论的众人一大跳。
大司农路过,听见这话愣住。
“混搭风是什么风?”
谢诗书不想多解释,随口敷衍。
“反正是风。”
谢诗书今日的种种表现,把一众农官惊的外焦里嫩。
这不,她在田边又开始哼歌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有一名农官好奇。
“公主,这是啥歌谣,还挺好听的。”
“啊……奥,《水调歌头》吧。”
“……”
【吧?这是不确定?】
对于她会各种歌谣之事,在整个司农寺传的那是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
“啥啊。”
“我们这位谢大人,还会唱歌谣呢。”
“真的假的?”
“真的,我都听见几次了。”
“我也听见了,有首是这样唱的。”
“今天天气好,天气好……”
殊不知,她的歌谣是自己无意给改编的。
下衙的谢诗书,高兴的回到府中。
“摇啊摇摇到外婆……”
看她欢快唱着歌谣,府中上下也跟着高兴。
整个府里的气氛好到空前绝后。
今晚,谢诗书老早上床睡觉。
次日,她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眼看太阳都晒屁股了,芝兰不得不进来准备喊人。
“公主,该起床了。”
“别吵,今日不上朝。”
【不上朝的日子,简直太幸福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芝兰摇头叹气。
“只是不上朝而已,还是要上课的。”
谢诗书无语了。
【还要上课?】
秦太傅看见她时,只见她耷拉着脸。
这下,秦太傅一阵发懵。
【这小祖宗还未睡好?】
【她是睡神吗?】
上课的谢诗书一脸严肃,看的秦太傅都不敢多找她提问回答课题。
其她贵女们,也是大气不敢喘。
顾怀柔狐疑看向前方的位置。
【公主这是咋了?】
【难道是谁惹到她了?】
惹到她的某人,正在辛勤批阅奏折。
看到那一箩箩筐奏折,宣德皇帝只觉头疼。
“不重要的折子,给朕搁置一边。”
“是,陛下。”
当了主子几十年的御前大总管,李公公还是弄清一些自家主子的性子。
他啊,很讨厌那些废话折子,特别是请安折子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