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难得露出同样皱眉情绪。
端和长公主府,一连至次日,气氛都比较怪异。
康宁公主府
云嬷嬷快步来到正院。
“禀公主,太后召见。”
难得休沐的谢诗书,插花的动作一顿。
【召见?】
【为了婚事?】
【唉,真心好烦。】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国库空虚,事情咋就奇怪的牵扯到她身上来了。
一路上,她沉默是金。
寿康宫宫门口,见着她,太监们齐齐行礼。
“参见康宁公主。”
谢诗书跨过门槛,淡淡“嗯”了下,径直走进殿内。
“康宁公主到!”
正殿之中,高位凤座上,太后一身明黄色凤袍宫装,精致高贵,浑身上下透露着雍容华贵。
“见过皇祖母,请皇祖母安。”
“来了,过来。”
谢诗书乖巧应下:“是。”
她起身缓步走至上位,最终在太后身旁落座。
“几家求娶之事,哀家已得知前因后果。”
她的试探,让谢诗书眼皮都未曾抬起一星半点儿。
见她未语,太后叹了一下气。
“书丫头啊。”
“嗯?”
这时,少女抬眸,眼里带着懵懂迷茫。
太后一看,忍不住低眸抿唇。
“若是真让你选,你会选谁当你的驸马?”
谢诗书闻言一怔。
【驸马?】
【真的要选驸马吗?】
她认真看了眼,慈祥关切她的皇祖母。
【如果我说一个都不想,她老人家会失望吗?】
看她沉默,太后已然知晓答案。
“罢了,你还小,再玩两年也不迟。”
谢诗书略显诧异。
【这就妥协了?】
【皇祖母对我是真爱啊。】
看她眼里布满诧异,太后温柔一笑,轻柔抬手抚摸少女娇嫩的脸颊。
“你是哀家的救命恩人,且不说还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这些年又孝顺有加。
我们之间,总归是有一些真心实意的祖孙情分在的。”
谢诗书闻言一愣,眼眸多了丝变化。
见她眼眸盈盈泛着泪花,太后慈爱温柔笑了笑。
“皇家复杂,世家易也复杂,哀家只盼你的余生,能够随性一些。”
【我的书丫头,是这世间最真挚之人。】
【真心换真心,只愿她余生圆满些,安康欢乐些。】
谢诗书的眼泪险些落下,她不由触动,伸手抱住太后的腰身,把头靠在慈祥温柔的皇祖母手臂上。
“谢谢您。”
【如此为我着想。】
良久。
太后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
“丫头,如今情势复杂,你且要多加当心才是。”
“嗯,孙女省得,谢皇祖母提点儿。”
太后浑浊的双眼,透着丝丝无奈。
“若真有一日,你需得在这些人之中挑选驸马,哀家希望那人是最适合你之人。”
谢诗书愣住。
【最适合你之人?】
太后继续。
“即便不是如寻常百姓家,夫妻恩爱,和和美美。
也望彼此,相敬如宾。”
这是她对自己宠爱的孙女,最低的期盼。
出了寿康宫,谢诗书离宫而去。
得知女儿直接离宫,皇后不免一愣。
“走了?”
“是的,娘娘。”
皇后无奈叹气。
其实她还想趁机问问,女儿对几家的看法。
私心里,她自然是想女儿选自己娘家。
可女儿多年的敬重孝顺,又让她有些愧疚。
若女儿能嫁的如意郎君,是否也会更幸福一些?
越想越头疼的她,都无心思处理宫务。
宫门口,谢诗书上了马车。
待她坐下,又开始以往闭目假寐养神时刻。
听了皇祖母一席话,确实如胜读十年书。
可她内心深处,真的不想与男人有牵扯。
【唉。】
【人这一生,终归有许多无奈之处。】
烦躁的她,准备去铺子里逛逛。
却在下马车时,被人突然一撞,整个人不稳,眼看差点儿摔倒,千钧一发之际,她落入一个怀抱。
男人身上很好闻,除了独属于男人之间好闻的气息,还有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香?】
【大男人身上,竟有桂花香?】
“公主,您无事吧。”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把谢诗书拉回现实。
她突然惊觉,猛的推开猛人。
“抱歉,多谢。”
【英雄救美的桥段,也是“荣幸”体验上了。】
【可心里反而堵得慌,这是怎回事。】
孙清策猝不及防,好在武功高强,很快稳住身形。
“是在下逾越,还望公主恕罪。”
大手无意扶住少女细腰的触感,还萦绕在他心间不曾离去。
这一幕让隔壁铺子的云逸飞看见,突生横醋。
【孙清策?】
【怎是他。】
【运气真不是一般好,竟英雄救美了。】
与孙清策分开,谢诗书也再无去铺子的心情,决定归家回府。
免得自己胡思乱想,反而徒增烦恼。
许是今日不宜出门,她在归家回府途中,自家马车不小心撞上对方马车。
“公主,抱歉,不小心撞上了中山侯顾家马车。”
谢诗书听的一愣。
【顾家马车?】
【还是我们撞上的?】
……
她只觉得真是凑巧,可偏偏撞马车的是自家。
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自家还是“罪过一方。”
当谢诗书撩起窗边帘子,与对面的顾怀安刚好四目相对。
双方都是一愣,谢诗书涌现一抹不自在神色。
“顾二表哥,抱歉,你们无事吧。”
顾怀安轻轻摇头:“无事,让公主担忧了。”
谢诗书见此,朝他微微点头。
“既无事,那本宫就不打扰了。”
顾怀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轻柔点下头。
目光直视启动离开的马车,眼眸深邃不已。
【她那般冷淡,是讨厌我?】
今日发生之事太多,谢诗书只觉得巧的不行。
回到正院,她忙看向芝兰。
“让姜文姜武来见本宫。”
“是。公主。”
【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每日雷打不动的上朝,让谢诗书本就烦躁的心,更是烦不胜烦。
刚一上朝,在李公公说完话后,谢诗书第一个举着手板出列。
“臣有事启奏。”
“准奏。”
“臣想辞官,恳求陛下成全。”
【吃喝玩乐的日子不香嘛,我才不想来当牛马。】
宣德皇帝与满朝文武:“……”
又来?
这康宁\/康宁公主还真是坚持不懈。
沈从居本以为她已打消这个念头,却不想……
果真是他低估某人的毅力。
宣平侯有些意外。
【康宁公主还真是位与众不同之人。】
宣德皇帝皱眉,威严声音响起。
“别闹。”
谢诗书:“……”
【拜托,我很认真的。】
很显然,她第二次认真辞官一事,被迫“如愿以偿”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