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在聊天得热火朝天的,就忽视了不太爱说话 司夫人,等到有人看到司夫人眼赤脸红的模样,军嫂吓得大叫起来:“司夫人!你怎么了?”
家里的保姆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进来,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药丸,给司夫人喂了下去,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进里屋躺下。
做客的人们站在原地,吓得手足无措,心里懊悔不已 —— 早知道就不来了,怎么还把人给惹病了。
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有军嫂赶紧摇电话把大夫叫来家里,陪她吊了一瓶营养水,看着司夫人睡了,一群人才忐忑不安的回到家。
这叫什么事!
里屋的灯光昏黄,司夫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可胸口依旧像压着块石头,隐隐作痛。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法平静 —— 儿子那天无意间说的 “比所有女人都漂亮”,她原以为是哪个未识面的姑娘,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马春梅的儿媳妇关宝珍!
是那个已经嫁了人、还怀着孕的女人!
这怎么能行?
司家是什么人家?
儿子是军人,是前途无量的干部,怎么能对一个有夫之妇生出这样的念头?
哪怕只是单纯觉得好看,随口夸赞一句,可这话要是传出去,足够让圈子里的人笑掉大牙,司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她越想越心焦,只盼着儿子只是一时糊涂,被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晃了眼,绝不能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可一想到之前那些军嫂们私下议论,说关宝珍长了张 “狐媚子脸”,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司夫人的心就往下沉 —— 那样的女人,确实容易勾得男人动心,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这是万万碰不得的底线,是关乎名节的大事!
“妈,你怎么样?又不舒服了?”
司景琛一下班就快步赶了进来看到母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紧,连忙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想探她的额头。
司夫人睁开眼,目光落在儿子脸上,复杂得很 —— 有担忧,有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像在审视什么。
她拉住儿子的手,语气凝重得近乎严肃:“景琛,你老实告诉妈,你那天说的‘比所有女人都漂亮’的人,是不是马家的儿媳妇关宝珍?”
司景琛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母亲竟然猜到了。
他停了几秒没有回答,但这停顿的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司景琛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解释:“妈,我只是觉得她长得确实好看,没有别的意思。她是张经理的妻子,我明白分寸,绝不会逾矩。”
听到儿子亲口承认,司夫人的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她看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叮嘱:“景琛,妈知道她长得好看,可这世上好看的女人多的是!别人的妻子,绝不能碰!这不仅是做人的道德底线,更关乎咱们司家的名声。你是军人,是干部,一言一行都被人看着,不能让人抓住半点把柄,毁了自己的前程。”
司景琛能感受到母亲的焦虑,也理解她的顾虑,便认真点头,语气诚恳:“妈,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不要乱想了。”
司夫人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些。
但那根猜忌的刺已经扎下,她还是忍不住补充:“你记住就好。阮家那边的媒,我会想办法推掉,你的婚事,妈会慢慢帮你留意,一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清清白白的好姑娘,绝不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和你扯上关系。”
司景琛默默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确实对关宝珍没有半分非分之想,纯粹是出于对一种极致美貌的惊叹,可母亲的反应,让他意识到,在这个圈子里,有些话,有些念头,哪怕是单纯的,也不能随口乱说。
这场因 “漂亮” 引发的小风波,看似平息,却在司夫人心里埋下了一根深深的刺。
她暗自打定主意,往后得好好盯着儿子,更要尽量少让他和张凤城夫妻接触,免得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事端。
这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如今吃饭睡觉都恢复了正常,自然不再需要马家天天献殷勤 。
在她心里,马春梅天天送个粥什么的,不过是厨艺好,和医术是毫无关系的,所以她觉得身体好了些,就是自然的力量,和马春梅没多少相干。
顶多她以后让保姆做早饭的时候花样多些就是了。
煮粥腌小菜啊,能有多少技术。
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宝贝儿子司景琛重要。
她抬眼对家里的保姆吩咐道:“你去拿些糕点和水果,再带十块钱,送一趟马家。跟他们说,谢谢他们家这些天天天给我带早饭,我现在身体好了,以后就不必再送了。”
“好嘞,夫人。” 保姆连忙应下,心里却有些激动。
这些天马家送早饭,她省了不少事,但也害怕,要是往后三餐都让别人家代劳,夫人会不会觉得她没用,把她辞退了?
她现在一个月能拿二十多块钱,比不少正式工人的工资福利都好,这份工作,她可舍不得丢。
现在好了,马家得罪夫人了,她的活保住了。
保姆拎着礼物到了马家,恰逢马春梅出门办事,只有关宝珍在家。
她把司夫人的话原原本本转告了,末了还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了过去:“这是夫人让我给你的,说是这段时间早饭的辛苦钱。”
关宝珍不太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便笑着收下了钱,还客气地留保姆喝了杯茶。
可保姆看着她穿着得体的衣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里却带着点莫名的轻视 —— 打扮得再光鲜,骨子里还是个穷人,见了十块钱就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她坐了没两分钟就起身告辞,那眼神里的打量,关宝珍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她并不会把这事说出来给张凤城听。
她长成这样,打小以来,接受到多少好处,就接受过多少恶意。
不管男性女性,看到她就莫名喜欢的有,看到她就莫名仇恨的也有,关宝珍不内耗,也就没去管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