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泰乘坐郭府马车离开后,青州城表面上回归了平静。郭福安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对京城之事有丝毫怠慢,只能将父亲郭镇山的病情暂且搁置,每日派管家四处寻访名医。
郭府内,下人们又恢复了往日谨小慎微的模样,只是偶尔私下里还会谈论打虎之事和突然消失的血奴。而黄狗儿、黄阿大、张尽忠、徐闻和林大虎几人则更加小心谨慎,他们时刻关注着郭府的动向,生怕郭福安发现张尽孝获救的蛛丝马迹。
好在张尽孝在抵达外城破庙后,便靠着黄狗儿获得的的赏银过活,每日也尽量减少外出,每日盼望着能早日与众人团聚。
黄狗儿这几日也乐得清闲,便想着找点事做,一个清晨,黄狗儿主动找到林大虎。林大虎每日清晨都在后院练枪,白银长枪在他手中虎虎生风,红缨翻飞,枪尖挑得地上的落叶纷纷起舞。
黄狗儿站在一旁,看着林大虎矫健的身姿,心中满是羡慕,大声喊道:“大虎哥,我想学武!”
林大虎收枪而立,额头微微冒汗,诧异地看着黄狗儿:“你怎么突然想学武了?这可不是轻松事儿,得吃不少苦。”
黄狗儿坚定地走上前,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大虎哥,上次咱俩打大虫的事,让我觉得我要学一些武功,我要成长起来,成为你的助力。”
林大虎看着黄狗儿认真的模样,想起这些日子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心中一暖,重重地拍了拍黄狗儿的肩膀:“好!既然你想学,我就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学武没捷径,偷懒耍滑可不行!对了,你想学什么武器?”
黄狗儿低头思索片刻,想起郭府那些护卫,每次挥舞着长刀的模样,坚定道:“大虎哥,我就学普通护卫用的刀吧。这刀比较常见,以后若有冲突,随手就能抢到武器防身,而且我看那些护卫用刀,招式也不复杂,应该适合我。”
林大虎听闻,更感觉黄狗儿十分务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想法不错,不过学刀得先有体力,不然挥不了几刀就没劲儿了。从今天起,先练体力!”
第一天的体力训练,林大虎就让黄文围着后院跑二十圈。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院子,黄狗儿瞪大了眼睛:“二十圈?大虎哥,这也太多了吧,我这是第一天啊!”
林大虎板着脸,长枪往地上一戳:“嫌多?你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弱得跟豆芽菜似的,不多练练,以后拿什么跟人打?跑不完就别吃饭!”
无奈之下,黄狗儿只好开始跑圈。刚开始几圈还觉得轻松,可太阳越升越高,汗水湿透了衣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跑到第十圈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开始踉跄。
林大虎一直在起点处盯着,不时在黄狗儿经过时喊道:“快点!再慢就加圈数!”
好不容易跑完二十圈,黄狗儿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直冒金星。
歇了一会后,日头也上了三竿,黄狗儿赶忙去找徐闻加了餐。
“咋了,小黄狗儿,咋吃的和饿死鬼投胎一样?”徐闻疑惑的问道。
“跟着大虎哥做点任务呢,累得很。”黄狗儿含糊的说道。
午饭后,下午的训练就开始了,林大虎又扔过来两个装满沙子的麻袋:“抱着沙袋,做五十个深蹲!”
黄狗儿看着沉甸甸的沙袋,欲哭无泪,但还是咬着牙抱起沙袋。刚开始几个深蹲还能勉强完成,到后面双腿抖得厉害,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林大虎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喊道:“腰挺直!别偷懒!要练武,下盘可太重要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狗儿的体力训练愈发艰苦。除了跑步、深蹲,还有爬树、举石锁。有时郭福安也派下人招呼黄狗儿写诗,黄狗儿便有时把训练放到了晚上,好在徐闻在厨房当值,因而晚上饿了,总是有口吃的。
就这样经过小半个月的魔鬼训练,黄狗儿的体力有了明显提升。
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跑几步就气喘吁吁,手臂和腿部的肌肉也变得紧实。林大虎看着黄狗儿的变化,满意地点点头:“体力练得差不多了,从今天起,开始学刀!”
林大虎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厚重的长刀,刀身泛着冷光,刀柄缠着粗糙的布条。
黄狗儿双手郑重地接过刀,这次他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
林大虎开始教他拔刀、收刀的动作:“拔刀讲究快、准、狠,关键时刻慢半秒,命可就没了。”
说着,他身形微沉,手如闪电般握住刀柄,“唰” 的一声,长刀出鞘,寒光一闪而过,又迅速收刀入鞘,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黄狗儿有样学样,虽然动作还略显生疏,但比起一开始已经好了很多。
林大虎拿着树枝在一旁纠正:“手腕发力!别用蛮力!刀要贴着刀鞘出来,别乱晃!”
在体力的支撑下,黄狗儿练习刀法的进度快了不少。从最初连拔刀都费劲,到后来能迅速且稳当地出鞘;从笨拙地胡乱砍劈,到在林大虎的指导下,开始掌握劈、砍、刺的基本要领。每次练习完,黄狗儿都会累得筋疲力尽,但看着自己的进步,他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