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里台倒是有几分本事。”林大虎攥着长枪,说罢翻身上马,枪尖直指北狄阵中。
北狄阵中,阿骨律看着跃跃欲试的林大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边的阿古拉低声道:“大汗,林笔遥勇猛无双,脱欢与哲林合击都非其对手,若是让他再逞威风,我军士气怕是……”
“够了!” 阿骨律猛地一挥手,狼首头盔下的眼睛闪过狠厉,“传令下去,不必再跟他们单打独斗!”
他拔起腰间弯刀,直指大虞阵中,用生硬的中原话嘶吼道:“虞朝的鼠辈们,休要逞口舌之快!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北狄铁骑的厉害!全军 —— 进攻!”
“嗬嗬嗬 ——” 北狄阵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数万骑兵同时催动战马,马蹄声如同惊雷滚过平原,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大虞军阵吞没。
“来得好!” 贺破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令旗猛地向前一挥,“列阵迎敌!”
大虞军阵瞬间变换队形,前排士兵竖起丈二长的拒马枪,枪尖斜指苍穹,形成一道钢铁屏障;后排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只待将令。
“放箭!” 随着贺破虏一声令下,数千支箭矢如同暴雨般升空,带着尖锐的呼啸扑向北狄骑兵。
北狄骑兵举起手中的圆盾格挡,“叮叮当当” 的碰撞声不绝于耳,不少战马中箭倒地,骑兵们纷纷滚落马鞍,但后续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很快便冲到拒马枪前。
“杀!” 北狄骑兵挥舞着弯刀,疯狂劈砍拒马枪阵。大虞士兵则挺着长枪,与对方展开殊死搏斗,枪尖刺入肉体的闷响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林大虎看得热血沸腾,怒吼一声:“弟兄们,跟我冲!” 他舞动长枪,硬生生从拒马枪的缝隙中杀了出去,枪尖所过之处,北狄骑兵纷纷落马。
“保护将军!” 数十名亲兵紧随其后,形成一个尖锐的箭头,不断向北狄军阵深处突进。
北狄阵中,忽里台见状,银枪一振:“随我迎敌!”
他带着本部骑兵冲向林大虎,银枪与长枪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忽里台,刚才没跟陆将军分出胜负,我来陪你玩玩!” 林大虎长枪横扫,逼得忽里台连连后退。忽里台也不示弱,银枪如同灵蛇出洞,不断寻找林大虎的破绽。两人你来我往,枪影重重,转眼间便斗了十几个回合。
与此同时,合赞?伯颜带着另一支骑兵,绕到大虞军阵侧翼,试图撕开防线。
黄狗儿挥动令旗,军阵侧翼突然冲出数百名手持短刀的步兵,他们身手矫健,专砍马腿,很快便将合赞?伯颜的骑兵缠住。
“该死!” 合赞?伯颜没想到大虞军早有准备,眼看骑兵在步兵面前难以施展,连忙下令变阵,“弃马,步战!”
北狄骑兵纷纷翻身下马,拔出弯刀与冀州步兵混战在一起。黄狗儿见状,再次挥动令旗,步兵突然向两侧散开,露出身后的弩箭手。
“放!” 随着一声令下,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出,北狄步兵顿时倒下一片。合赞?伯颜又惊又怒,只能下令后撤。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贺破虏站在高坡上,不断根据战况调整阵型:见北狄中路猛攻,便调派预备队加强中路防御;发现对方侧翼薄弱,立刻命令骑兵迂回到敌后袭扰。
阿骨律也在阵中指挥,他见正面难以突破,便下令收缩中路,集中兵力猛攻两翼。双方你来我往,阵型变了又变。
陆承钧手持长戟,在阵中往来穿梭,时而指点士兵变换阵型,时而亲自上阵斩杀敌人。他的戟法灵动多变,总能在关键时刻撕开对方的防线,为冀州军争取喘息之机。
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平原上尸横遍野,战马的悲鸣与士兵的惨叫此起彼伏,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正在这僵持之际,林大虎策应骑兵,佯装不敌,退到挖好陷阱的低洼地带。
北狄的骑兵依旧悍不畏死地向前冲锋,很快便冲到低洼地带边缘。
“冲过去!” 前排的骑兵嘶吼着扬鞭,战马腾空跃起,却在落地时猛地一沉 —— 那看似能一脚跨越的浅壕,此刻竟深不见底!
“噗通!噗通!” 接连不断的坠落声响起,前排的骑兵连人带马摔进壕沟,惨叫声与木桩刺入肉体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后续的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在前面的人马上,形成一片混乱的人仰马翻。
“怎么回事?!” 阿骨律在阵后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被斥候认定为 “敷衍了事” 的浅壕,竟变成了吞噬骑兵的陷阱。
“杀!” 贺破虏抓住时机,令旗再次挥动。大虞士兵挺着长枪,从壕沟两侧的掩体后冲出,对着被困在壕沟边缘的北狄骑兵发起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