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内的备战气氛,随着温承宇斩粮官的消息愈发浓烈。
黄承天每日清晨都会登上城楼,看着士兵们操练 —— 有的在城头搭建新的防御工事,有的在城下演练阵法,百姓们也自发加入,或搬运砖石,或缝制衣甲,连孩童都在帮着擦拭武器,整个城池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全力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日午后,城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黄承天登上城楼望去,只见三队人马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赶来,旗帜上分别绣着 “张”“王”“张” 三个字,正是张温辽、王破军和张尽忠率领的援军。
“主公!张将军、王将军、张将军到了!” 亲兵兴奋地禀报。
黄承天快步走下城楼,亲自出城迎接。张温辽率先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主公,末将率一万德州兵,前来支援!” 随后,王破军和张尽忠也相继上前,齐声道:“末将等奉命驰援,听候主公调遣!”
黄承天握着三人的手,眼中满是欣慰:“三位将军来得及时!有你们的援军,咱们守住沧州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他转头对身后的亲兵道,“快,安排三位将军的士兵在城外西、南、北三处扎营,距离主城十里,既便于接应,又能防备温承宇偷袭。让士兵们好生休整,明日再议事。”
“末将领命!” 三人齐声应道,转身去安排士兵扎营。
当晚,沧州府衙的议事厅内,灯火通明。黄承天、黄狗儿、林大虎、张温辽、王破军、张尽忠围坐在地图旁,地图上清晰标注着沧州周边的地形。
“温承宇现在还有十八万大军,据斥候回报,他的军营就在城东二十里处,这几日虽没攻城,却一直在操练士兵,显然是在准备新的攻势。”
黄承天语气凝重,“咱们城内有五万大军,加上三位将军的三万援军,共八万兵力,与温承宇相比,仍有十万的差距。”
林大虎在一旁道:“主公,咱们有沧州城作为屏障,又有百姓支持,就算温承宇有十八万大军,也未必能攻下沧州!”
“话虽如此,但温承宇未必会再攻城。” 黄狗儿摇了摇头,“他前两次攻城都受挫,尤其是第一次,二十万大军没拿下五千人驻守的沧州,心里肯定清楚自己不擅长攻城。我猜他接下来,很可能会换一种打法。”
黄承天点头:“狗儿说得对。温承宇此人骄傲又好面子,连续两次攻城失利,定会觉得颜面无光,大概率不会再强攻沧州。他现在最可能的想法,是想办法把咱们引出城,在平原上与咱们决战 —— 毕竟他兵力占优,在开阔地带作战,对他更有利。”
话音刚落,亲兵突然进来禀报:“主公,温承宇派了使者来,说是要见您,有要事相商。”
“哦?” 黄承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朝廷官服的使者走进来,拱手道:“黄将军,温大人有令,特来向您下战书。温大人说,连续攻城伤兵损将,非大丈夫所为,他愿与您约战于东冀州平原,后日辰时,双方摆开阵势,一战定胜负!若您不敢应战,他便率军绕过沧州,直取山东腹地!”
黄承天接过战书,仔细看了一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众人:“果然被咱们猜中了。温承宇知道攻城难,想引咱们去平原决战,还拿偷袭山东来威胁咱们。”
张尽忠怒道:“这温承宇也太无耻了!打不过就用山东百姓威胁咱们!大帅,咱们不能答应他!咱们守在沧州,他未必能绕过咱们!”
“不行。” 黄承天摇了摇头,“温承宇有十八万大军,若他真的绕过沧州,分兵去偷袭山东,咱们根本来不及回援。山东是咱们的根基,一旦被他偷袭,百姓遭殃不说,咱们的粮草补给也会被切断,到时候沧州就成了孤城,守不住的。”
王破军皱了皱眉:“可咱们只有八万兵力,温承宇有十八万,在平原上决战,咱们兵力悬殊太大,胜算不大啊!”
黄狗儿看向张温辽、王破军和张尽忠,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胜算不大,不代表没有胜算。温承宇只知道咱们城内有五万大军,不知道三位将军已经带着三万援军赶到 —— 这三万援军,就是咱们的变数。”
他指着地图上东冀州平原道:“三日后决战,咱们先派五万大军正面迎敌,故意示弱,让温承宇以为咱们兵力不足,引诱他全力进攻。王将军,你率一万青州兵埋伏左侧,待温承宇的大军进入腹地,就从左侧突袭,截断他的后路;温辽将军,你率一万德州兵埋伏在右侧的山丘后,待张将军动手,就从右侧夹击;尽忠将军,你率一万徐州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正面战场。”
黄承天想了想,也说道:“没错,温承宇的士兵虽多,但大多是临时拼凑的,且之前被他的谎言欺骗,士气本就低落。只要三位将军作为奇兵能准时出击,截断他的后路,再前后夹击,定能打乱他的阵脚,到时候胜负就难说了。”
众人看着地图上的部署,眼中渐渐亮起光芒。张温辽道:“此计甚妙!温承宇以为咱们只有五万兵力,定会轻敌,到时候咱们的伏兵突然杀出,他定能措手不及!”
“好!” 黄承天拍案而起,“就按这个计划行事!三位将军,你们今晚就率军去埋伏地点,务必隐蔽行踪,不可暴露;弟、大虎,你们负责整顿城内的五万大军,明日开始演练阵法,做好决战的准备!”
“末将领命!” 众人齐声应道,转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