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建国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进来,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柔软的云朵。他的声音也同样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邹益来的心上:“在我面前,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文伟强。”
邹益来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钱建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强烈的仇恨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将铁条朝着钱建国砸去。钱建国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就来到了邹益来面前。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邹益来甚至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钱建国的拳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落在邹益来身上,每一击都精准而有力。邹益来试图反抗,但在钱建国精湛的武功面前,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片刻之后,邹益来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钱建国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转头看向文伟强,那副笑意依旧挂在脸上。
夜幕深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文伟强悠悠醒来,脑袋还有些昏沉,眼皮沉重地抬起,朦胧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钱建国的身影正蹲在一旁,专注地修理着自行车。
四周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钱建国察觉到文伟强醒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
“醒啦,放宽心,今晚的事儿不会有人告诉金子超的,包括邹益来那儿也会闭嘴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文伟强听到这话,原本高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一半,他长舒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既为躲过一劫感到庆幸,又因今晚的冒险而兴奋不已。
他怀着忐忑又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慢慢走到钱建国身边,蹲了下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个略显紧张又充满好奇的身影。文伟强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
“钱大哥,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那个…… 那个‘红隼’啊?” 问完,他紧紧盯着钱建国,眼睛里满是期待与紧张,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在那略显昏暗的仓库里,灯光昏黄而黯淡,似是在这寂静的时刻也没了太多的生气。钱建国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面容在这朦胧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文伟强紧紧地盯着钱建国,眼神中满是期待,渴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那关乎着他内心一直以来的困惑与追寻。
钱建国没有正面回答文伟强的问题,然而,他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的那一抹笑意,却如同一束光,瞬间穿透了文伟强心中的迷雾。
文伟强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那一刻,他仿若置身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四周一片漆黑,可就在这绝望之际,那抹笑意如同破晓的曙光,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天虽未亮,但黎明已然近在咫尺。
他的目光透过那昏黄的灯光,似乎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他的内心泛起层层波澜,在这一瞬间,他准确无误地理解了红隼鸟的伟大之处。
他仿佛能看到红隼鸟在那广袤的天空中翱翔,一边奋力地向着高空飞去,迎着那即将喷薄而出的阳光,那阳光象征着希望、荣耀与梦想;一边又不时地飞向地面,去汲取大地的营养,那些营养是它生存的根基,是它不断前行的力量源泉。
他意识到,红隼鸟吸收越多的营养,便越有能力去努力争取阳光,这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缺一不可。而此刻,他从钱建国的笑意中领悟到的,不正是这样一种人生的真谛吗?
自己也应该如同红隼鸟一般,在生活中不断地汲取知识、积累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飞得更高、更远,去拥抱那属于自己的灿烂阳光。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天津城的上空,昏黄的路灯在浓重的夜色里挣扎着,散发出微弱而朦胧的光,为街道徒增几分阴森与寂寥。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刑警一处处长金子超,带着手下一众警员,如同一群饿狼般匆匆朝着盘山别墅公寓大楼奔去。
刚才刑警一处处长金子超,带着手下一众警员,赶到仓库时。当他们踹开盘山小镇货运公司仓库门的刹那,仓库内的景象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们的满腔热忱瞬间浇灭。仓库内空空如也,仅有几缕尚未消散的烟火气息,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金子超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货物空箱,“哐当”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惊得几只栖息在角落的老鼠仓皇逃窜。
“他娘的,被耍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金子超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在这天津城的情报战线上摸爬滚打多年,自诩精明过人,今日竟被共产党的地下党如此轻易地算计。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在屋内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仿佛要将这股怒火通过脚下的力量宣泄出来。
思索片刻,金子超猛地停下脚步,大手一挥,吼道:“走,回盘山别墅公寓大楼!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被引开了,说不定在那儿搞什么鬼名堂!” 一众警员听闻,迅速整队,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朝着盘山别墅公寓大楼折返。
一路上,冷风呼啸着灌进他们的衣领,寒意刺骨,却丝毫未能冷却金子超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盘山别墅公寓大楼矗立在黑暗中,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大楼前的喷泉早已干涸,池中的雕塑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金子超等人匆匆踏入大楼,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这时,汤警官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他的额头满是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还没等金子超开口,便气喘吁吁地说道:“处…… 处长,不好了!名单上的人,全都失踪了!”
金子超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摇晃了一下身体,才勉强稳住身形。心中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他死死地盯着汤警官,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嘶吼道:“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抱头,心中五味杂陈,既对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悔,又对共产党地下组织的神出鬼没感到恐惧。他深知,若是不能尽快找回这些人,自己的仕途恐怕将岌岌可危。
在那略显昏暗且逼仄的走廊里,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金子超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警觉。他心里清楚,刑警二处此次只有苏明宇露面,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寻常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