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宇重新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案件资料,尽管案情毫无头绪,但他绝不放弃。哪怕前方荆棘丛生,他也要为了母亲,为了自己的未来,闯出一条血路。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崔小芳家略显凌乱的客厅里。唐美玉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崔小芳一个人在家,而崔雄安像往常一样在外面忙碌着。唐美玉心中泛起一丝怜惜,暗暗想着这孩子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吃饭了没。
她系上围裙,开始动手煮面。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在她手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她把面条小心翼翼地放入锅中,又磕了两个鸡蛋进去。
在等待面条煮熟的间隙,她又忙着给崔小芳烧热水,看着水壶里的水逐渐升温,蒸汽袅袅升腾,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崔小芳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眼睛不时看向厨房,她的心里既感动又有些小期待。她知道唐美玉姐姐向来对自己很好,今天肯定又能尝到美味的面条了。
终于,唐美玉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和鸡蛋走了出来,笑着对崔小芳说:“小芳,快吃吧,别饿着了。” 崔小芳连忙接过,嘴里说着:“谢谢美玉姐姐,你真好。”
吃完面后,崔小芳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唐美玉,眼中满是恳求:“美玉姐姐,我有个忙想请你帮我。我的作业好多,还有画画作业,我真的不太会。” 唐美玉摸了摸崔小芳的头,轻声问道:“是什么作业呀?跟姐姐说说。”
崔小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素描作业,我最崇拜文伟强了,他画画那么厉害,可我怎么都画不好。” 唐美玉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文伟强的模样,随即微笑着说:“行,姐姐帮你。”
于是,两人来到书桌前,唐美玉拿出素描纸和画笔。她看着眼前的白纸,心中想着要怎么画才能让崔小芳满意。她一边想着,一边开始下笔,线条在纸上流畅地滑动。崔小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美玉,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羡慕。
“美玉姐姐,你画得真好,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崔小芳小声地说。唐美玉笑着安慰她:“只要你多练习,以后肯定能画得比姐姐还好。”
在唐美玉的笔下,一幅简单却生动的素描渐渐成型,崔小芳看着完成的作品,开心地拍起手来,唐美玉看着崔小芳的笑容,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夜,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天津的上空。街边的路灯像是疲倦了,一盏接着一盏,有气无力地熄灭,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文家的小院里,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文家人围坐在堂屋,谁都没有心思说话,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不知疲倦地 “滴答滴答” 响着,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愈发衬出这夜的寂静与不安。
文伟强坐在小板凳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搓来搓去,眼睛时不时望向紧闭的院门,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唐美玉这么晚还没回来,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怎么也放不下来。
终于,他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爹,娘,我想着崔家的煤球估计快用完了,我去给他们送些过去。” 文父文母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心里明白儿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好阻拦,只能叮嘱他路上小心。
文伟强推着装满煤球的板车,匆匆出了门。月光黯淡,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他加快脚步,心中默默祈祷能快点见到唐美玉。很快,便来到了崔家门前。他放下板车,抬手敲响了门。
崔小芳打开门,看到是文伟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早就看出了文伟强和唐美玉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一直想找机会撮合他们。
“哟,文大哥,这么晚了还来送煤球,快进来坐。” 崔小芳热情地招呼道。文伟强有些局促地走进院子,眼睛却在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唐美玉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文伟强,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喜,也有一丝倔强。文伟强看到唐美玉,原本慌乱的心瞬间揪得更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崔小芳瞧在眼里,暗自着急。她故意说道:“美玉姐,文大哥大晚上特意来送煤球,多辛苦啊,你也不招呼招呼。” 唐美玉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他送他的,跟我有啥关系。”
文伟强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热情也褪去了几分,闷声说道:“我就是顺路送个煤球,没啥别的意思。”
崔小芳看着两人这别扭的模样,急得直跺脚。她想着得找个办法让两人好好聊聊,便说道:“文大哥,你帮我把煤球搬到厨房去吧,美玉姐,你也来搭把手。”
说着,便拉着两人往厨房走去。到了厨房,崔小芳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留下文伟强和唐美玉两人,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文伟强弯下腰,开始搬煤球,唐美玉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下,也伸手去搬。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又像触电般迅速分开。文伟强偷偷看了唐美玉一眼,见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他在心里埋怨自己,怎么一见到她就变得这么笨嘴拙舌,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唐美玉心里也在纠结,明明很想跟他说说话,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冷漠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煤球搬完了。文伟强直起身子,看着唐美玉,鼓起勇气说道:“美玉,你以后要是有啥事儿,就跟我说。” 唐美玉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了一下,又很快移开,小声说道:“我能有啥事儿,不用你操心。” 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厨房。
文伟强望着她的背影,满心无奈,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崔小芳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人要走到一起,还得费不少功夫呢。
夜,如浓稠的墨汁,沉沉地压下来。唐美玉从崔雄安家里迈出步子,轻轻合上那扇门。弄堂仿若被黑暗吞噬,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远处文家门口,宛如黑暗中的孤岛,突兀地亮起一团暖黄的光亮。
唐美玉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单薄,她的目光被那光亮吸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脚下的石板路在黑暗中隐隐约约,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此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从崔雄安家出来,那些交谈的话语仍在脑海中回荡,而眼前这束光,却像是在这冰冷夜晚里的一丝慰藉。
二楼晒台上,座灯稳稳地摆放着,柔和的光线肆意地洒向弄堂,勾勒出唐美玉前行的路。唐美玉心中知道那盏灯,是文伟强特意放在晒台边缘,照着门口的路。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看到唐美玉一步一步朝着光亮走来,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唐美玉进屋的时候,文伟强迅速行动起来。他双手捧起那盏座灯,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这盏灯在这深夜的弄堂里太过显眼,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明星,他担心会给唐美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灯,转身走进屋内,将灯稳稳地放置在写字台上。此时,他的心里既有一丝欣慰,又有些许紧张。欣慰的是唐美玉安全到家了,紧张的是刚刚那一幕会不会被其他人看到。他望向窗外依旧漆黑的弄堂,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也随着那黑暗飘远。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海河北岸。唐美玉的心跳急促而有力,每一下都似在催促她赶快行动。接到绑匪索要五十万美金的电话后,她第一时间向老贺汇报,语气中满是坚定:
“老贺,这事儿我必须亲自盯着,薄小婷的安危我得负责到底。” 老贺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叮嘱道:“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