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她，声音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持：“但我想要看着你。”
说完。
南京九也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牵起她的手，便朝主卧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握着她手的力道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宽敞的浴缸里，温热的水流缓缓涌动。
南京九让宁肆意坐在自己身前，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开始帮她洗后背。
起初他的动作还算规矩。
修长的手指带着泡沫在她背脊上打着圈。
但洗着洗着，指尖就开始不老实，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腰侧的敏感地带。
宁肆意身体一僵，往前躲了躲：“喂，南京九，你能不能好好洗啊？”
他没回应，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暧昧。
宁肆意忍不住扭过头瞪他：“你要是不会洗就出去，让我自己来。”
南京九手上的动作顿住，脸色依旧冷淡：“我不会做不该做的。”
说着，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好。
“那就不要碰不该碰的地方啊！”宁肆意红着脸抗议。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他的某根神经。
他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往后带进怀里，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还有我不该碰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宁肆意耳根都烧了起来：
“你……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么让人害羞的话！”
“害羞？”
他低笑，指尖在她腰间轻轻划过，“哪里害羞了？是这里，还是……”
手指缓缓上移，“这里？”
“南京九！”她羞恼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说好，好好洗澡的！”
“我是在好好洗。”
他理直气壮，另一只手仍环着她的腰，“每个地方都要洗干净，这是基本常识。”
“你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对自己老婆耍流氓，也犯法吗？”他挑眉，指尖在她背上轻轻画着圈。
宁肆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虽然不是老婆但胜似老婆。
只能气鼓鼓地瞪他。
水汽氤氲中，她脸颊绯红的样子格外动人。
南京九凝视着她，眼神渐深。
半晌，他忽然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察觉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宁肆意安静了下来，乖乖靠在他怀里。
水流轻轻荡漾，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
“意意。”他忽然低声唤她。
“嗯？”
“以后不要说让我出去这种话。”他的手臂收紧了些，“你在哪，我就在哪。”
宁肆意心头一软，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刻，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声和彼此交缠的呼吸。
刚才的嬉闹仿佛从未发生，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水渐渐转凉。
宁肆意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抱够了吗？水都凉了。”
南京九像是才回过神，沉默了几秒，低低应了声：“好。”
他小心地将她抱出浴缸，用柔软的浴巾仔细擦干，又将她抱回床上。
宁肆意一沾到柔软的床铺，困意就汹涌袭来。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嘟囔着就要睡着。
“意意，先别睡。”南京九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很柔。
宁肆意困得不行，只觉得洗得太舒服，此刻只想沉入梦乡。
被他一打扰，有些不耐地哼哼：“嗯……别吵……”
“等一下再睡。”他耐心地又唤了一声，见她实在困倦，便起身走出了卧室。
没过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回来了。
南京九在床边坐下，轻轻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张嘴，把牛奶喝了再睡。”
宁肆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清他手里只是一杯牛奶，心里有点莫名的火气，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叫醒她。
“不想喝……”
她扭开头，带着睡意的声音有些含糊，“这牛奶不好喝……”
“喝一点。”
他将杯子递到她唇边，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喝了牛奶睡得更舒服。”
看他坚持，宁肆意只好勉强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确实带来一丝暖意和安宁。
喝完牛奶，南京九细心帮她擦去唇边的奶渍，这才让她重新躺好。
他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看她睡的这么好。
他轻轻叹了口气，便为她掖好被角。
“睡吧。”他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柔声说道。
宁肆意几乎在陷入枕头的那一刻就重新被睡意捕获。
含糊地应了一声，很快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南京九把她圈在怀里。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心里那根弦稍微松了松，随即又绷紧了。
他睡不着。
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她变透明时的样子。
更怕的是，万一在他睡着的时候，她就这么不见了。
明明她说过不会消失的，可他就是放不下心。
南京九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自己。
周荣以前骂他“离不开女人”，这话现在听着，倒像是说对了。
可他跟父亲不一样。
他的世界本来又冷又空，是她突然闯进来，成了他荒原上唯一的花。
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患得患失，全都是因为她——宁肆意。
南京九低下头，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看着她。
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她的眉毛，又划过睫毛，最后停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
这真实的触感告诉他，她还在。
这一夜特别长。
他像个守夜的哨兵，一动不敢动，就这么抱着她，听着窗外的风声，看着月光慢慢挪动。
胳膊收得更紧了些，好像这样就能把她永远留在怀里。
天快亮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住了，抱着她迷糊了大概一个小时。
可就连这一个小时也睡不安稳。
梦里总有人在跟他抢什么。
他猛地惊醒，心砰砰直跳，第一时间就是低头确认。
还好，她还在。
安安静静睡在他怀里，呼吸平稳，脸颊红润。
他长长舒了口气，把脸埋在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一夜没睡的眼睛又干又涩，心里却只剩下一个念头：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