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知,真正的秩序不在云端,而在人间?”伯邑考的声音带着麦穗摩擦的沙沙声,“百姓春种秋收,娶妻生子,便是对天地最大的敬意。”
鸿钧老祖的魔纹突然开始消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道心竟在麦香中出现了裂痕:“不可能……本座是天道!”
伯邑考将人皇剑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浇灌在麦田里:“师尊请看,这就是人间的信仰。”他的记忆如麦浪般翻涌:教孩子们识字时的晨光,苏妲己在灶房烙饼的香气,浅?在月下练剑的清影。
鸿钧老祖的法相在麦浪中逐渐崩溃,他终于看清了伯邑考留下的最后画面——苏妲己在麦田里接生,浅?在学堂教孩童画符,而他化作的金色麦穗,正在每个新生儿的襁褓中闪烁。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封神。”鸿钧老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他的道袍化作漫天星雨,落在西岐的每一寸土地上。
次日清晨,西岐的百姓在麦田里发现了新的神像。那不是伯邑考的模样,而是无数农人弯腰耕作的剪影,他们的汗水滴入泥土,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元始天尊站在石像前,将新的封神榜埋入土地。榜文上没有名字,只有一行流动的金色小字:“人间烟火即神位,百姓安乐是封神。”
伯邑考站在田埂上,看着苏妲己和浅?教孩子们用麦秆编蚱蜢。姬满的玄铁剑已化作赶牛的鞭子,他正在教孩子们认识“安”字。
“夫君,现在我们算什么?”苏妲己轻声问。
伯邑考望向田间,农人已重新站起身,继续插秧;学堂里,孩子们的读书声更响亮了。“我们是西岐的烟火,”他轻声说,“是人间的信仰。”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田间弯腰的农人、灶前忙碌的村妇、学堂里执笔的孩童重叠在一起。从此,紫霄宫的封神榜不再有伯邑考的名字,但人间的烟火里,永远有他的身影——在麦浪里,在炊烟中,在每个认真活着的日子里。
伯邑考苏醒后的第七日,西岐的麦田里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异象——每一株麦穗都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麦芒上凝结着太虚幻境的露水。苏妲己的九尾狐尾扫过麦浪时,竟听见了金陵十二钗的吟诗声,浅?的南明离火在麦秆上烧出了《青埂劫》的新篇章。
“这是娲皇的补天石在回应新封神榜。”伯邑考将一粒发光的麦穗放入浅?掌心,“警幻仙姑说,夭界正在重塑轮回,往后神仙转世都要先经历人间烟火。”
浅?望着掌心的麦穗,忽然轻笑:“那林黛玉转世成了谁?”
“在你学堂里教孩子们识字。”伯邑考指向远处的学堂,“她现在叫林烟,总说麦穗上的露水像前世的泪珠。”
苏妲己的九尾狐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夫君,紫霄宫的方向有异动。”
伯邑考望向天际,只见鸿钧老祖消散时的星雨正在重新凝聚,化作八百万天兵的虚影。这些虚影周身缠绕着太虚幻境的判词,却在靠近西岐时被麦香腐蚀得斑驳不堪。
“这是鸿钧的执念在作祟。”伯邑考将人皇剑插入地脉,“他不甘心自己的道统被人间烟火取代。”
姬满的玄铁剑突然发出龙吟,剑尖指向星雨凝聚的方向:“公子,我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苏妲己的九尾狐尾扫过他的肩头。
伯邑考望着麦田里正在发芽的金色麦种,忽然轻笑:“感觉到了信仰的重量。”他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血色麦穗符文,“这次,我们要让鸿钧老祖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
八百万天兵的虚影在麦田上空凝结成巨大的封神榜,榜上诸神的名字都在疯狂闪烁。伯邑考却将新封神榜的麦粒抛向空中,麦粒竟在云端织就了新的命运之网,每一根丝线都缠着炊烟与读书声。
“你看,”伯邑考指向新封神榜,“这里没有高高在上的神位,只有百姓的一粥一饭、一笑一泪。”
鸿钧老祖的虚影突然出现在云端,他的魔纹已被麦香腐蚀得支离破碎:“伯邑考,你赢了……”
“不,”伯邑考摇头,“是人间烟火赢了。”他将最后一滴金色血液洒向星雨,“师尊请看,这些星雨正在化作肥料,滋养着西岐的麦田。”
鸿钧老祖的虚影望着田间弯腰的农人,忽然轻笑:“本座终于明白,真正的封神不是掌控,而是滋养。”他的虚影化作一粒麦种,融入土地,“替本座守护好这片麦田。”
伯邑考的人皇剑突然发出共鸣,剑身浮现出太虚幻境的警幻仙子虚影:“伯邑考,你的选择已改变了夭界的因果线。”她取出司命笔,将“烟火即神”四字刻入新封神榜,“从此,三界众生都将在烟火中寻找信仰。”
西岐的百姓们发现,被星雨滋润过的麦田里,每一株麦苗都长出了半透明的麦芒。这些麦芒能驱邪避灾,还能将他们的心愿传递给烟火花中的伯邑考。
“小考哥哥,我的麦芒能治好娘的咳嗽吗?”虎子举着一株麦苗问。
伯邑考的虚影在花田中显现,指尖点在麦芒上:“能啊,只要你每天给娘熬药时,把麦芒放在药罐边。”
苏妲己看着虚影中的少年,忽然发现他的轮廓正在变得清晰:“小考,你要回来了吗?”
伯邑考摇头,却将一片烟火花瓣放在她掌心:“我从未离开过。你看,每个烟火花里都有我的一部分,就像每个麦芒里都住着神仙。”
浅?忽然指着天边:“快看!”
云端浮现出娲皇宫的虚影,补天石上的七十二道裂纹已完全愈合,每一道都开出灼灼的烟火花。这些花朵随风飘向西岐,落在麦田里化作金色麦种,落在学堂化作孩子们的朗朗书声,落在灶房化作氤氲的炊烟。
“这是娲皇留下的种子。”伯邑考将一片烟火花瓣放在苏妲己掌心,“它会让人间烟火真正成为信仰的载体。”
妲己望着花瓣上浮现的《青埂劫》画面,忽然轻笑:“夫君,你看,黛玉妹妹在青埂峰种的桃树开花了。”
伯邑考点头,取出新酿的桃花酒:“等这批桃花酿熟了,我们去青埂峰走一遭,把新封神榜的消息告诉警幻仙姑。”
姬满的玄铁剑突然化作赶牛的鞭子,他望着自己粗布衣裳上的泥浆,忽然轻笑:“公子,我想留在西岐教孩子们识字。”
伯邑考将酒葫芦抛给他:“好啊,就教他们认识‘和’字。”
西岐的麦田里,伯邑考正教孩子们用麦秆编蚱蜢。姬满站在一旁笨拙地模仿,粗布衣裳上沾满了泥浆。苏妲己在灶房烙饼,浅?在学堂批改作业,窗外的烟火花年复一年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藏着一个关于信仰、希望与爱的故事。
伯邑考忽然明白,真正的永恒不在云端,而在这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里。当警幻仙子的司命笔在新封神榜上写下“烟火即神”时,他知道,属于西岐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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