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刚才对掌时的情景,周克明那看似平淡的一掌,实则内蕴无穷变化,最后那道几乎看不见的“透明光波”更是诡异莫测,穿透了他的掌力防御,直接震伤了他的内腑。
若非他铁掌帮内功也有独到之处,强行卸去了大半力道,恐怕今日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第十八就这么厉害….”王修农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那第十三的上官孤云,第十四的独臂侠萧勇··…他们又该是何等恐怖?我之前还想着挑战岭南各大高手,扬名立万…若是真遇上他们,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岂不是死定了?”
想到此处,王修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直对那江湖排行榜心存芥蒂,认为自己的排名被低估了,尤其是对排在他前面几位的年轻高手更是不服。
今日与周克明一战,才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差距。“看来…这江湖排行榜,并非都是乱排的……这排名,确实有几分道理…”王修农苦笑一声,心中那份倨傲和狂妄,在周克明这一掌之下,被击得粉碎。
他望了一眼广州城的方向,眼神复杂,最终咬了咬牙,强忍着伤痛,踉跄着身影,朝着远离广州城的方向遁去。——
……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庄严肃穆的正厅。
欧阳雄,正端坐于主位,手中摩挲着一枚古玉印章。
突然,一阵急促的鸽哨声划破了山庄的宁静。一名庄丁快步奔入,手中高举着一只信鸽,神色略显激动:“庄主!飞鸽传书!是上官少侠和赵姑娘的!”
欧阳雄眼神一凝,心中一动。上官孤云和赵碗儿,这两个年轻人追查血煞门的踪迹,终于有他们的消息了。
他立刻起身,接过那只小巧的信鸽,解下了它腿上那个紧缚的小小竹筒。
抽出里面的纸条,欧阳雄迅速展开。只看了一眼,他原本沉稳的面色骤然大变,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好!好!终于找到了!”
厅内众人皆是一惊。
欧阳雄目光如炬,朗声道:“血煞门的老巢,被上官孤云和赵碗儿找到了!就在福建,瘴雾岭下!他们二人已在山下的小客栈落脚,让我们岭南八大派,速速前往支援!”
“什么?!”
“瘴零岭?那等凶险之地!”
“血煞门果然藏得够深!”
消息如同惊雷,在厅内炸开。血煞门作恶多端,残害武林同道,早已是公敌。如今老巢暴露,正是将其连根拔起的绝佳时机!
“立刻传令!”欧阳雄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知岭南其余七大门派掌门,就说上官孤云、赵碗儿有血煞门老巢的确切消息,地点福建瘴雾岭下,命他们即刻点齐门中精锐,日夜兼程,赶往福建瘴雾岭与我汇合!不得有误!”
“是!庄主!”手下人轰然应诺,转身便要飞奔而去。
“等等!”欧阳雄补充道,“另外,备一份同样的讯息,快马加鞭送往庄外的云来客栈。告知赵祈北掌门!”
许久后,岭南八大门派的掌门,也收到了来自欧阳山庄的紧急传讯。各大门派闻风而动,山门内顿时人喊马嘶,平日里或清幽或古朴的门派驻地,瞬间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掌门们纷纷召集核心弟子,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队伍匆匆踏上了前往福建的征程。
一名弟子轻手轻脚地走进云来客栈,恭敬地呈上一封来自欧阳山庄的加急信函。赵祈北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当他看完信上的内容,那张常年冰封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动容。
“血煞门……·瘴雾岭·…”赵祈北低声念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上官孤云和碗儿……他们找到血煞门的老巢了”。
赵祈北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天儿还有七剑,随我去”
七剑是赵祈北的七大弟子,先前便一同过来了,只是安排在这客栈里,没去欧阳山在贺寿。
赵天和七剑应声,随后往福建瘴雾岭而去。
……
次日,上午九时
欧阳山庄和八大派,赵祈北等人已经在离瘴雾岭几十里处会合。
欧阳雄率先说道:“大家,如今血煞门老巢已找到,我们一起将他们赶尽杀绝,为江湖除害”
赵祈北微微颔首,沉声道:“欧阳兄所言极是。血煞门老巢既已暴露,便是雷霆一击之时!走,我们这就去与我那丫头和上官小兄弟会合,莫要让他们久等,更莫要给血煞门任何喘息之机!”
“好!”欧阳雄朗声应道“赵兄深明大义,欧阳雄佩服!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说罢,两人不再耽搁。
欧阳雄转身对身后早已集结完毕的岭南八大派精锐弟子们高声道:“诸位岭南的英雄儿女!血煞门贼巢已现,就在前方瘴雾岭下!上官少侠与赵姑娘已在那里为我们探明虚实,等待我们!今日,便是我们岭南武林为江湖除害,为死难同道报仇雪恨之时!随我来!”
“杀!杀!杀!”八大派弟子们群情激昂,齐声怒,声震四野,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王海豹身边带了黎起传和霍仁沙,胡驹,三位入门弟子和三十多名外门弟子。
独眼大师带了禄德鸟和鱼奥巅两位关门弟子和四十名外门打手。
其实六派也各自带了几十人马,尤其是德顺帮方为明身边还跟着四大长老:李罗海,何肿闹,文面,朱碧样。
少林派是拖太德大师领头,还有二十多名武功高强的少林僧人。
青玄子带着武当三十几人马,五毒教,九江派,鳄鱼帮所带的人手也都差不多。
赵祈北也对自己带来的雪山派“雪山七剑和赵天”点了点头,七卫皆是雪山派精心培养的顶尖高手,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在赵祈北的带领下,与欧阳雄的岭南联军汇合一处。
欧阳雄与赵祈北并肩而行,走在队伍最前方。一位是岭南武林的领袖,气势雄浑:一位是雪山之巅的高人,气质冷冽,两人身后是两百多名武林精英,人人脸上都带着坚毅与决绝。
队伍浩浩荡荡,朝着瘴雾岭的方向进发。越靠近瘴雾岭,空气便越发潮湿闷热,远处的山岭被一层浓密不散的灰色雾气笼罩,显得神秘而又阴森,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蛰伏在那里。
“吁——”队伍行至一处山脚下,欧阳雄勒住了马缰。前方不远处,一间简陋的小客栈孤零零地立在路旁,正是飞鸽传书中所说的落脚点。
几乎就在同时,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道身影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上官孤云和赵碗儿。
“欧阳庄主!”
“爹!”
上官孤云见到欧阳雄,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与期待。
赵碗儿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欢快地喊了一声,几步跑到赵祈北面前,脸上满是孺慕之情。
赵祈北看着女儿略显风尘仆仆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碗儿,辛苦你了。”
随即目光转向一旁的上官孤云,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赞许:“上官小友,好样的!”
上官孤云腼腆一笑:“赵掌门过奖了,能找到血煞门老巢,也多亏了碗儿的细心。”
欧阳雄翻身下马,走到两人面前,神色凝重地问道:“上官小兄弟,赵姑娘,瘴雾岭下的情况如何?血煞门防卫可有异动?”
上官孤云神色一凛,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欧阳庄主,我们已在此观察两日。瘴雾岭下瘴气弥漫,能见度极低,血煞门的入口极为隐秘,守卫森严,明哨暗哨遍布,且个个都是好手。若非我们借助地形和一些小手段,恐怕也难以靠近探查。”
赵碗儿也补充道:“而且,我们发现这几日,似乎有不少血煞门的教众在附近活动,行色匆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赵祈北眉头微蹙:“哦?莫非他们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