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缠绵了一会,在即将擦枪走火时,温念卿脱身。
“我去做饭了。”
何依木耳根红透,眼神追着她,温柔的气场早已经被欲念取代。
她撩拨他到爆发的临界点却临阵逃脱。
“好。”
他一向很擅长压抑自己,一瞬间就已经恢复正常。
温念卿熟练的洗菜切菜,何依木想帮忙被制止,就趴在岛台上一直看她,目光似水,令人沉溺。
她扎了低马尾,动起来时碎发从耳侧垂落,不时撞进他视线时,眼眸含笑,仔细看右侧脸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添了几分俏皮。
真是一幅养眼的画面,何依木觉得,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幕的。
没一会,三菜一汤做好,她麻利将厨房恢复原样,一尘不染。
何依木闻着饭菜的香气,一种归属感悄然在心底升起,让他有些眼热。
周韵宁栽培他,重用他,给他自己在努力也不可能够得到的生活,但是叶家始终只是一个遮风避雨的房子而已。
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孩子,只会是下属,他是知足的,也愿意为叶家燃烧一切。
但,以后的某一天温念卿会端着亲手做的饭菜跟他说:“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那他的一切就会分成两部分。
“念念,别对我太好,太过牵挂你,我该怎么办呢。”
那样他就没办法再知足他以前的日子了。
或许到需要他为叶家,为各家族献祭的那天,他会反悔。
温念卿主动抱紧了他。
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何依木闭起眼睛,眷恋的吻上她,而她亲眼看着他沉沦,眼里只有冷静,像一个旁观者。
她说:“相信我,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他绝不会轻易对叶家产生嫌恶,但如果是她硬要呢。
在餐厅没有缠绵许久,饭菜合适入口时,她又像狡黠的猫咪一样脱身,给他盛饭。
她说是刚刚学的中餐,其实在国外的时候就专门培训过,烧的菜味道可以说是没得挑剔。
但何依木眼里这是她第一次烧中餐,他十分惊喜和诧异,转念想她似乎一直是很聪明机灵的,没什么能难倒她。
“念念学什么都厉害。”
温念卿扬起傲娇的小脸:“那是,是不是抓住了你的胃呀?”
“牢牢锁住了。”
“那你的心呢?”
何依木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眼里盛满宠溺:“早都是你的了。”
温念卿心满意足笑笑。
她饭量小,习惯少食多餐,何依木倒是横扫了所有饭菜,甚至意犹未尽。
“看来我都不用再精进厨艺了,我男朋友已经扛不住了。”
何依木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应她:“什么时候扛住过?”
温念卿双手托脸,探究意味明显:“某人是不是很早就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走后,你的邮箱就不用了吗?”
温念卿做思考状,撒谎道:“后来换了电脑,那个邮箱就没上过了。”
何依木猜的大概也是这样,心里之前的郁结随之消散。
“小没良心的,给你发了好多邮件。
还以为不是同窗,就懒得搭理了。
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她故作惊讶和遗憾:“那我要把那个邮箱找回来,看看你都说什么了。”
事实上她全部都知道。
今天天气怎么样,工作累的时候怀念学校的生活,随手的风景。
每一封都没有提过思念,却波涛汹涌,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在文字中也泄露的越来越多。
可惜,她那时候不想接招。
“男朋友乖乖的,我要冲个澡。”
她起身在他脸颊亲了亲,就钻到浴室了。
这行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何依木一瞬间就感觉口干舌燥了,坐在沙发上,频频走神看向浴室。
没一会,清丽脱俗的小女人穿着浴袍出现,头发湿漉漉披散在肩膀上,走向沙发另一侧,懒洋洋靠在一角,任湿发滴着水,在胸前印出一小片水渍。
水汽将她的脸熏得红晕还未散去,她眼尾微微上挑,整个人透着股刚出浴的慵懒媚态,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她真的好美,每一个瞬间都好美。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会着凉的。”
他感觉自己嗓音沙哑,还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水汽蒸的人都没力气了,懒得擦。”
她每次受热气时间长了就会犯困,纵然午睡过,还是觉得眼皮很重,于是干脆闭目养神。
片刻后,她听见清浅的脚步声,随后是何依木的气息靠过来。
贴近过来的人拿着毛巾,轻轻覆在她垂落的发间,极其轻微地摩挲。
温念卿睁开眼,便看见何依木半跪在她的榻前,正垂眸专注地替她拭擦湿发,就连锁骨处的水痕也被他轻轻揉进毛巾里。
“还是擦干些,不然会着凉的。”
对于他的伺候她也从来不抗拒,还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来。
浴袍下摆因为这样的动作滑开,漏出结痂的伤处。
他认真擦拭好,看到她豪放的姿势,忍俊不禁。
“念念,好好坐着,我可是男人呢。”
温念卿挑眉,将踝足抬起,示意他接住。
被他稳稳握在手心后道:“你是男朋友,对着自己的男人这样有什么关系。”
何况,她本来就是为了勾引他。
何依木指腹接触着她脚踝处的淡青色血管,喉咙越发紧了,视线落在她半藏在衣摆下的伤处时,眸色暗了暗。
细腻的皮肤上可怖的疤痕,像是亵渎神明的污秽,每当想起她会难受,心脏就像被钝刀划过般阵痛。
“念念,还疼吗?”
何依木将手伸过去抚摸那道伤痕。
“不疼,现在会痒。”
淡奶味的沐浴露香气在屋子里蔓延着,像是某种催情剂,催化着那个阴暗潮湿的另一个自己占领意志。
想缓解她或痒或疼的所有不适感,想从此以后她情绪不稳定时的痛苦全部由他承受,她伤害他就可以,用刀划,或者打,都没关系,只要她不受伤就可以。
对上那双纯良的眼睛,何依木脑中的弦已经断了。
掌心已经捂热伤口周围的皮肤,只剩拇指触感下她冰凉的膝盖。
“膝盖怎么这么凉。”
温念卿眼皮未动,脚尖轻轻踩在他腿上:“你给我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