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成绩的是物理,英语。
徐逢英语没退步多少,主要是语言环境还是有的,听力几乎都能听懂,成绩还好看一点。
物理就没那么美妙了。
尽管徐逢之前物理还可以,但毕竟有点忘记了。
物理成绩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物理老师指着那个考了18分的震惊道,“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你们到底天天都坐在这里在干嘛?”
杜明拙名字在倒数第十个,大题还写对了一个力的基础题,可能是闲的没事拿物理书看的,竟然真的看会了。
选择题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反正加一起竟然有30分。
徐逢看着答题卡上自批的48分感到心情沉重,扭头盯着杜明拙手里后面一面都空白的答题卡。
杜明拙甩了甩手里的答题卡,把看到一半的《偷偷藏不住》往躺椅下面一丢,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没文化,又不是弱智,重要的是——我有一颗上进的心。”
杜明拙捂着自己心脏,表情陶醉。
徐逢皱眉没眼看,这表演型人格来的吧。
物理老师把超大细节成绩单折了一下,打开希沃白板,打开投屏,“得,全年级倒三,你们就折磨我吧,组长一会儿就给我杀了。”
然后又自己安慰自己,“没事,起码不是倒数第一,隔壁班我天天盯着还倒数第二。”他是隔壁班班主任。
成绩单被投到大屏上,物理老师让记每题小分,成绩单太大只能投一半,后面没轮到的只能先干别的,物理老师把成绩单慢慢往下拉,有同学叫道,“哎,老师等一下没记完。”
徐逢还在用红笔往卷子上埋头苦记一个选择题过程。
物理老师忽然一拍讲台,下面人一惊,抬头。
“来,这个实验题第一小问,错的给我站起来,都一轮复习到现在了,游标卡尺都读不对!高考我又不能去代你考,这纯纯送分题都拿不住!”
杜明拙从刚刚讲试卷的时候就长腿一跨,手一伸,从前桌顺了支铅笔,然后人模狗样地坐徐逢正后面的课桌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笔转出花儿来。
教室里很安静,然后就听见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站起来十几个人,头都低着。
徐逢没动,然后听见杜明拙慢悠悠站起来了,搞的桌子顶了她后背一下。
物理老师走下讲台,走到群众中去,对着第一排站起来的一个女生说,“你怎么错了。”
女生心虚,声如蚊呐,后面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但物理老师凑的近,听清了,“小数点后两位写成一位。”
“你呢?”
杜明拙老老实实立正,“小数点后第二位的0没加。”
他不是不会看游标卡尺,他会用也会读数字,甚至拿着那玩意抡人老好使了,秦三见早年不懂事和人火拼的时候,天天偷他这种老款的游标卡尺用,比扳手好使。
顺便一提,现在早不用这老款的了,人家现在都是带电子的显示屏,一下子就能显示自动出来。
他认得这老款读数纯纯是因为他工龄长,没想到竟然错了,这考试简直太变态了。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他考一遍他也大概知道了,就是纯恶心你。
太糟糕了。
物理老师叹了口气,指着杜明拙,“他都考了30,你们还有不如他的,不知道你们天天在干嘛。”
而后又像想起来什么,“哎你之前物理怎么样?”
杜明拙学他也叹了口气,“不怎么样,我高中一共满打满算上了不到一年半,物理课基本没上过,我是运气好,纯瞎猜的。”
这倒是实话。
…………
后面几门也陆续出来了。
徐逢的数学成绩只能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
就考了59,和杜明拙不相上下。
杜明拙看了徐逢的每科成绩和排名,最后网购了本数学辅导书,准备开始自学。
等到总分出来的那天,班主任严峻地站在讲台上,把分数不讲情面地投屏,说了很多好自为之的话。
没想到徐逢还排在中间,很多人坐在这里一天又一天,学了多少不得而知。
班主任特地拿徐逢举例子,休了一年有这种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尤其是地理名列前茅,让大家好好反思。
徐逢这次大概卡在二本线上一点点的位置,要知道她之前一般是一本上线。
难免会有落差。
杜明拙倒数,甚至还考过了几个人,他拍了张照片非常自豪地po在朋友圈里,收到了一堆人的鄙视,还拍了徐逢的,炫耀他养出来的孩子就是牛逼,玩了一年依旧班级中游,什么实力不用多说。
结果只有后爹杜演感动地泪流满面,觉得杜明拙浪子回头,叛逆期终于是过了,终于懂事儿了,主动开始学习,脱离了班级倒数前三,圆了他的教育梦和祛除了天天被叫家长的恐惧。
当然,还夸了徐逢,肯定是她起到了带头作用,要回去给她封红包。
徐逢桌子上是数学试卷,晚自习下课要收订正,红色的字密密麻麻的,徐逢第三大题的第二小问死活卡住了,想了五分钟没想出来,越来越沮丧。
王建国讲了整整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响,喝了口水,“没事儿别出去玩了,杜主任巡班呢,就看看哪个班最乱,考成这样,要上厕所的去,别的在座位上安静一点,自习。”
杜明拙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着,“下课不让玩,有病吧。”
然后拉着徐逢,要她陪他去上厕所,反正要她去外面溜一圈,美其名曰活动活动换换脑子,一直学怕学傻了。
厕所在走廊尽头,走廊尽头是半开放式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操场,但因为男厕所更靠近尽头,所以这个半开放露台基本都被男生霸占,女生不好意思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