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前,徐逢给自己包里塞了整整两包卫生巾。
又想起来没吃药,把包往沙发的一搁,又去烧水,“哥,走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包背上!”
徐逢熟练地烧了一口水,剥开铝箔纸,把止痛药塞进嘴里,杜明拙已经把包甩在右肩上,去摁电梯等电梯。
徐逢换好鞋狂奔到电梯口,下一秒“叮”一声,电梯到了。
一早上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除了头上的灯管时不时和抽风了一样,闪闪灭灭的,班主任早读时候就打电话报修了,结果修灯管的师傅上午第三节课才来。
徐逢准备去上厕所换个卫生巾,拍了杜明拙一巴掌,让他把包给她。
杜明拙闭着眼,摸索着从躺椅下把包掏出来。
徐逢一直没注意他背出来的是哪个包,下意识以为是她早上放沙发上的,没想到掏出来是个helloKitty的包。
“杜明拙!你拿错了!我是把东西放你那个包里了,那个包大!”
维修灯管的工人姗姗来迟,“哐”一声把工具箱放在杜明拙的课桌上——就他桌子干干净净像没人用的。
杜明拙被声音震醒了,睁开眼睛坐起来,“啊?是我那个包?”
杜明拙的包是一个简笔画包,就是外轮廓是硬的,勾了边,远远望过去像是从动画片里掏出来的。
“哦,忘带什么了?我待会去给你买新的。”
徐逢噎了一下,“那个……”
旁边维修人员已经要踩上他的凳子,杜明拙眼疾手快拿了个报纸垫在凳子上,是之前从门卫大爷那顺的。
“啥啊?”杜明拙回头看徐逢。
徐逢磨了下牙,凑近他,咬牙切齿地小声说,“卫生巾。”
杜明拙明显愣了一下,先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仿佛在问中午吃什么饭一般,面色如常,“徐小逢你咋还月经羞耻啊,我当是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你要的是平常用的那个牌子吗,还是哪个牌子?要日用夜用,网面的还是棉面的,245mm还是280mm的,要不我现在去给你买。”
徐逢脸红了一瞬,忽然想到之前杜明拙开的便利店拿货也要拿卫生巾,怪不得这么了如指掌,“待会吧,就我平常用的那种,现在我兜里还有一个备用的,不着急。”
杜明拙点点头,说那他一会拿外卖的时候去买。
徐逢赶忙把头扭回去,假装收拾下节课要用的东西,红晕已经满眼到耳根。
师傅已经踩在报纸上,用螺丝刀把旧的灯管卸下来了,低头刚要叫人把新灯管递给他,杜明拙正好站起来,弯腰拿起地上的新灯管,举高。
师傅冲杜明拙笑了一下,炸出眼尾的皱纹,“谢谢啊小伙子。”
杜明拙从一只指甲缝中有泥,皮肤粗糙的手里,接过拆下来的旧灯管,妥善地放在墙角,确保它不会倒,“不用谢,客气。”
师傅换灯管的速度很快,也就不到一个课间,中间要工具只要他说一声,杜明拙就能在工具箱里精确找到对应的工具,效率很高,不用他爬上爬下。
等结束了,杜明拙抓着师傅的胳膊,把人扶下来,犹豫了一下,从躺椅脚边拿了瓶新买的矿泉水,没拿饮料,怕师傅喝不惯。“谢谢师傅跑一趟,给我们班换灯泡。”
师傅鬓边已经有白发了,眼睛有点污浊,大热天的,短短一会儿就湿了后背,看着杜明拙,“嗐,应该的。”也没推辞杜明拙塞给他矿泉水,拧开当面就喝了半瓶。
杜明拙拎着工具箱,勾肩搭背地把师傅送出去了,师傅本来还递烟了,杜明拙摆摆手,“戒了,您留着自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