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k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回京后的第一个早晨,萧绝醒得特别早。

其实也没怎么睡。宁寿宫的床比江南小院的硬,被子也厚,盖在身上沉甸甸的。他躺在那里,听着外头的动静——先是远处隐约的打更声,然后是天边泛白时第一声鸟叫,再然后,是宫人们轻手轻脚走动的窸窣声。

这些声音,他听了二十多年。离开几个月,再听,竟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沉,像是睡多了,又像是没睡够。陈将军听见动静,在外间轻声问:“太上皇醒了?”

“嗯。”

陈将军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水:“才卯时初刻,您再歇会儿?”

“不了,”萧绝摆摆手,“躺不住了。”

洗漱,更衣。衣服是昨儿就备好的,家常的深蓝色长袍,料子软,穿着舒服。萧绝站在镜前,陈将军给他梳头。头发全白了,握在手里像一把干草,没什么分量。

“太上皇,”陈将军一边梳一边说,“皇上那边传话来了,说您刚回京,好好歇几天,不用急着...”

“早朝什么时候?”萧绝打断他。

陈将军顿了一下:“辰时正。可皇上说了,您不用去,在宁寿宫歇着就好。”

萧绝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人。那张脸,瘦得颧骨都凸出来了,眼窝深陷着,可眼神还是锐的——锐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像个该养老的人。

“准备一下,”他说,“朕去乾清宫看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萧绝转过身,“朕的儿子当皇帝,朕去看看,不行吗?”

陈将军不说话了,低头应了声“是”。

辰时不到,萧绝就到了乾清宫。他没进殿,就站在殿外的廊下,远远看着。晨光正好,金灿灿地铺在汉白玉台阶上,把那些雕龙刻凤的栏杆照得发亮。百官已经来了不少,三三两两地站着,低声交谈着。看见他,都愣了下,然后赶紧行礼。

“参见太上皇——”

声音不大,有些拘谨。萧绝摆摆手:“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气氛明显变了。那些官员不再交谈,一个个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像是生怕做错什么。萧绝心里苦笑——这就是退位皇帝尴尬的地方。你在,别人不自在;你不在,别人又觉得你不关心朝政。

正想着,承宇来了。

他是从寝宫那边过来的,穿着朝服,那身明黄色在晨光里格外扎眼。萨仁陪着他,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替他理了理衣襟。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承宇点点头,然后萨仁退开了,站在殿门边看着他。

萧绝看着儿子。才几个月不见,承宇好像又瘦了些,可背挺得直直的,走路时虽然拄着拐杖,但每一步都稳。那样子,已经很有皇帝的气度了——不是装出来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承宇也看见了他,愣了下,然后快步走过来:“父皇?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您多歇歇吗?”

“歇不住,”萧绝说,“来看看你上朝。”

承宇笑了,那笑容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那您到里面坐?外头有风。”

“不用,就这儿挺好。”萧绝往廊柱边靠了靠,“你进去吧,别误了时辰。”

承宇点点头,又看了父亲一眼,才转身进殿。萨仁走过来,给萧绝行了个礼:“父皇,您真不进去坐坐?”

“不进去了,”萧绝看着殿门,“朕就在这儿看看。”

萨仁也不劝了,站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殿门开着,能看见里头的情形——承宇走上御阶,在龙椅上坐下。百官行礼,山呼万岁。声音透过殿门传出来,嗡嗡的,有些闷。

然后开始奏事。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说的是江南税赋的事。声音不大,萧绝听不太清,只能看见承宇在听,时不时点头,或者问一两句。问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很认真的样子。

萧绝看着,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又上来了——是欣慰,也是心疼。欣慰的是,儿子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心疼的是,这担子太重了,压在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人肩上,他看着都觉得累。

“父皇,”萨仁忽然轻声说,“您别担心,宇哥...皇上他,做得很好。”

萧绝转过头看她。萨仁的眼睛很亮,眼神很坚定。

“我知道,”萧绝说,“就是...就是总觉得,他还小。”

“不小了,”萨仁笑了,“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暖暖都会叫爹爹了,安儿都会背诗了。他呀,早就不是您眼里那个需要护着的孩子了。”

这话说得轻巧,可萧绝听出了里头的意思。萨仁是在告诉他:该放手了,该让承宇自己飞了。

早朝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萧绝就一直站在廊下看着,腿站麻了也不觉得。他看着承宇处理政事,看着他和朝臣争论,看着他最终做出决断...那样子,越来越像他,可又不像——承宇比他温和,比他更有耐心,有时候甚至显得太过小心谨慎了。

可这也许是好事。萧绝想,他当皇帝时,杀伐决断太过,留下不少后患。承宇这样,或许能弥补他当年的不足。

散朝时,已经快巳时了。官员们鱼贯而出,看见萧绝还站在那儿,都愣了一下,匆匆行礼后赶紧离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承宇才从殿里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可眼睛是亮的。

“父皇,”他走过来,“您站了一早上?累不累?”

“不累,”萧绝说,“看你上朝,比看戏有意思。”

承宇笑了,那笑容轻松了些:“那您看出什么门道了?”

“看出我儿子是个好皇帝。”萧绝拍拍他的肩,“走,陪朕用早膳。”

早膳摆在乾清宫偏殿。很简单的几样:粥,包子,小菜。父子俩对坐着,安静地吃。承宇吃得快,像是饿了,也像是习惯了这种节奏——皇帝用膳,不能慢,慢了耽误事儿。

“慢点吃,”萧绝说,“没人和你抢。”

承宇不好意思地笑笑,放慢了速度。吃了会儿,他忽然说:“父皇,江南私盐那案子,儿臣处理得...您觉得如何?”

萧绝放下筷子:“你想听实话?”

“想。”

“雷霆手段,干净利落,”萧绝说,“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没留后患。很好。”

承宇松了口气:“儿臣就怕...就怕杀得太多,留下骂名。”

“该杀的时候就得杀,”萧绝看着他,“你是皇帝,不是菩萨。菩萨普度众生,皇帝要守护江山。有时候,杀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这话他说过很多次,可每次说,心里都沉甸甸的。他希望儿子明白这个道理,又不希望儿子真的变得和他一样,手上沾太多血。

承宇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儿臣明白了。”

“不过,”萧绝话锋一转,“杀完之后,得善后。那些被杀官员的家眷,要安置好;那些受牵连的无辜之人,要安抚好。不能让人心寒,不能让百姓觉得,朝廷无情。”

“儿臣已经在做了,”承宇说,“家眷都给了抚恤,无辜的都放了,还给了补偿。涉案的盐工,儿臣下旨免了他们三年的盐税。”

萧绝点点头:“这就对了。治国啊,不能光靠杀,还得靠养。杀人立威,养人得心。”

早膳用完,承宇要去批奏折。萧绝说想去御花园走走,承宇就让萨仁陪着。其实萧绝不想让人陪,可看着儿子担心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御花园还是老样子。六月了,花都开得热闹,红的紫的黄的,挤挤挨挨的,看得人眼晕。萨仁扶着萧绝,慢慢走。走到荷花池边,萧绝停下,看着池子里的荷花。

荷花还没开,只有些花苞,尖尖的,粉粉的,在绿叶间藏着。

“母后最喜欢荷花了。”萨仁轻声说。

“是啊,”萧绝说,“她说荷花干净,出淤泥而不染。可这宫里...这宫里哪有什么干净的地方?都是淤泥,都是浑水。”

萨仁没接话。她知道,父皇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走了一会儿,在亭子里坐下。有宫女端来茶点,萧绝没动,只是看着远处的假山,看着假山上的亭台楼阁。那些建筑,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闭上眼都能画出来。

“萨仁,”他忽然问,“宇儿当皇帝这些日子,最难的是什么?”

萨仁想了想:“最难的是...是学着狠心吧。您知道的,宇哥他心软,见不得人受苦。可当皇帝,有时候就得狠心,就得做那些...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比如?”

“比如处置那些贪官,”萨仁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一批抓的人里,有个是宇哥当年的启蒙老师。那人教过宇哥读书,字写得极好,宇哥小时候可崇拜他了。可查出来,他贪了五十万两银子,还害死过人命。”

萧绝心里一紧:“宇儿怎么处置的?”

“按律当斩,”萨仁说,“宇哥纠结了好几天,夜里都睡不着。最后...最后还是批了斩立决。批完那天,他在乾清宫坐了一夜,一句话也不说。”

萧绝闭上眼睛。他能想象那个场景——他的儿子,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看着那份批红的奏折,心里该有多煎熬。

“那后来呢?”

“后来那位老师的家眷来求情,跪在宫门外哭。”萨仁的声音有些哽咽,“宇哥没见,可让人送去了五百两银子,还安排他儿子进了国子监读书。他说...他说老师有罪,可孩子无辜,该给条活路。”

萧绝睁开眼睛,看着远处。阳光很好,照得御花园明晃晃的,可他觉得心里发冷。

这就是当皇帝的代价。你得亲手斩断那些温情,那些旧谊,那些属于“人”的部分。最后剩下的,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坐在龙椅上的、孤零零的“皇帝”。

“父皇,”萨仁忽然跪下了,“儿臣...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绝看着她:“说吧。”

“您...您能不能多陪陪宇哥?”萨仁抬起头,眼圈红了,“他太累了,心里也太苦了。有些话,他不能跟朝臣说,不能跟下人说,甚至不能跟我说——怕我担心。可他需要人说,需要有人听听,需要有人告诉他...告诉他做得对,或者做得不对。”

她顿了顿,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您退位了,该享福了。可...可宇哥他,他需要您。不是需要您帮他处理朝政,是需要您坐在那儿,让他知道,他还有个父亲,还有个能依靠的人。”

萧绝沉默了。他看着萨仁,看着这个儿媳——她从小在草原长大,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可今天这些话,说得小心翼翼,说得字字带泪。

“起来吧,”他说,“朕知道了。”

萨仁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萧绝站起身,说:“回去吧,朕累了。”

回到宁寿宫,萧绝真的累了。不是身累,是心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可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萨仁的话,全是承宇批斩立决时孤独的样子。

午膳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汤。下午,陈将军说承轩来了,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吧。”

承轩进来时,手里提着个食盒:“父皇,儿臣从宫外带了点心,您尝尝?”

食盒打开,是豌豆黄,做得精致,黄澄澄的,看着就有食欲。

“哪家的?”萧绝问。

“老李记的,您以前最爱吃的那家。”承轩笑着说,“儿臣今儿出宫办事,特意绕路去买的。还热乎着呢。”

萧绝尝了一块,味道没变,还是那个味儿。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好吃,”他说,“你也吃。”

父子俩就这么坐着,吃点心,喝茶。承轩说了些宫外的见闻——哪条街新开了铺子,哪家酒楼的菜好吃,哪处的戏班子唱得好...说的都是些琐碎事,可萧绝听着,觉得心里松快了些。

“轩儿,”他忽然问,“你觉得你大哥,当皇帝当得开心吗?”

承轩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开心。但...但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就是很累。儿臣有时候去看他,他都在批奏折,批到深夜。劝他歇歇,他说歇不了,这么多事等着呢。”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有一回,儿臣夜里进宫,看见他一个人在乾清宫外的台阶上坐着,看着月亮发呆。儿臣问他怎么了,他说...说今天批了一份折子,是某个县闹饥荒,饿死了三十七个人。他说,三十七条人命,就因为他这个皇帝没治理好,没了。”

萧绝的手抖了一下,茶杯里的水洒出来些。

“那后来呢?”

“后来儿臣陪他坐了一会儿,说这不全是他的错,天灾人祸,谁也料不到。”承轩苦笑,“可他说,他是皇帝,天下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错。百姓吃不饱,是他的错;穿不暖,是他的错;过不好,全是他的错。”

萧绝闭上眼睛。这话,他当年也说过。那时候先帝刚驾崩,他继位,天下不太平,旱灾、水灾、兵祸...一件接一件。他每天看着那些奏折,看着那些死亡数字,也觉得自己有罪,觉得是自己无能,才让百姓受苦。

可那时候,没人跟他说“这不是你的错”。朝臣们只会说“皇上圣明”,只会说“天灾难免”。他一个人扛着,扛了二十多年。

现在,轮到他的儿子了。

“父皇,”承轩轻声说,“您别太担心。大哥他...他比您想象的要坚强。他就是需要时间,需要习惯。等他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萧绝睁开眼,“习惯什么?习惯看着百姓受苦?习惯手上沾血?习惯...习惯当个孤家寡人?”

承轩不说话了。他知道,父皇说得对。当皇帝,就得习惯这些。可这话,他不能说,说了,就显得太残酷。

傍晚时分,承宇来了。他换了常服,看着轻松了些,可眼里的疲惫藏不住。

“父皇,”他笑着说,“今儿政务少,儿臣来陪您用晚膳。”

晚膳摆在了宁寿宫。菜式简单,都是萧绝爱吃的。承宇亲自给他布菜,夹了块鱼肉,仔细挑了刺,才放到他碗里。

“父皇尝尝这个,御膳房新研究的做法,说是江南风味。”

萧绝尝了,点点头:“不错。可比起江南本地做的,还是差了点鲜味。”

“那是自然,”承宇说,“鱼离了水,味儿就变了。就像人,离了故乡,总觉得哪儿不对。”

这话说得随意,可萧绝听出了里头的意味。他看着儿子:“想江南了?”

“有点,”承宇笑了,“不是想江南,是想...想那种轻松的感觉。在江南那几天,虽然也是处理政事,可总觉得不一样。在那儿,儿臣只是承宇,是您的儿子。可回了京城,回了这皇宫,儿臣就是皇帝,是天下之主。”

他喝了口酒,声音低了些:“有时候夜里醒来,看着这高高的宫墙,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会觉得...会觉得喘不过气。”

萧绝放下筷子,看着他。烛光下,承宇的脸一半明一半暗,那神情,像极了他年轻时——迷茫,疲惫,可又不得不强撑着。

“宇儿,”萧绝说,“父皇跟你说句话。”

“父皇请讲。”

“这皇帝,你可以不当得那么累。”萧绝缓缓说,“该交给底下人的事,就交给底下人;该分出去的权,就分出去。你不是神仙,不能事事亲力亲为。要学会...学会偷懒。”

承宇愣住了:“偷懒?”

“对,偷懒。”萧绝笑了,“朕当年就是太勤快了,什么都想管,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结果呢?累得半死,还落下一身病。现在想想,有些事,不管也不会怎样;有些人,不盯也不会翻天。你把自己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出错。”

这话,他从来没对人说过。在位时,他总是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每天批奏折批到深夜,召见大臣召到嗓子哑。可现在退下来了,回头看,才发现有些努力是多余的,有些辛苦是自找的。

承宇沉默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儿臣...儿臣试试。”

“不是试试,是真得这么做。”萧绝给他夹了块肉,“你看这肉,炖烂了才好吃。治国也一样,有些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你越急,越容易出错;越放松,反而越能看清楚。”

那晚,父子俩聊了很久。从朝政聊到家事,从天下聊到家常。萧绝说了很多他当年的事——那些成功,那些失败,那些后悔,那些庆幸。承宇听着,时不时问一两句,眼睛越来越亮。

到最后,承宇说:“父皇,谢谢您。”

“谢什么?”

“谢谢您...谢谢您还肯教儿臣这些。”承宇的眼圈红了,“儿臣一直以为,您退位了,就不想管这些事了。儿臣也不敢问,怕您烦,怕您觉得儿臣没出息。”

“傻孩子,”萧绝拍拍他的手,“朕是你父亲,什么时候都会教你,都会管你。”

晚膳用完,承宇走了。萧绝站在宁寿宫门口,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那背影,还是瘦,可今晚看着,好像轻松了些。

陈将军走过来:“太上皇,该歇息了。”

“嗯,”萧绝点点头,“是该歇息了。”

他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这回,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看见承宇坐在龙椅上,笑着批奏折,批一份,就喝口茶,歇一会儿。那样子,轻松自在,像个真正的皇帝。

醒来时,天还没亮。萧绝坐起身,听着外头的动静——还是那些声音:打更声,鸟叫声,宫人的脚步声。

可今天听着,不觉得陌生了。

他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晨风涌进来,凉凉的,带着泥土和花草的香味。远处,天边开始泛白,一层一层的,从深蓝到浅蓝,再到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的儿子,又要去上朝了。

他呢?他就在这儿,在宁寿宫,等着儿子下朝,陪他说说话,吃吃饭。

这样,也挺好。

真的,挺好。

8k小说推荐阅读:近身特种兵(无畏)俺是一个贼踏天争仙重生极品祸妃到了异界就是超人盛宠之嫡女医妃超级神棍宠妻成瘾,总裁你够了稚妻可餐:世子爷请放过雷霆武神族谱之始:老祖宗要过饭男主他总是以为我想死穿回来后豪门千金她更红了修罗武尊天脉至尊官场风云绝世狂徒捕获外星男神惊悚乐园天娇半城风月花青色的海湾炼神领域极乐小尸妹雪梅双鹤大小姐的贴身保镖疯巫妖的实验日志古琴重生记开局小可怜,不小心成位面霸主漂亮后妈,甜翻全家带个世界去修仙从龙开始的战斗诡天,葬道,仙人墓全家都在内卷,只有崽崽在摆烂邪王宠妻无下限:王牌特工妃总裁宠妻百分百极品仙途绝宠妖妃:邪王,太闷骚!仙路灵源带着生存系统,我在远古风生水起诸天之全能系统入侵美漫,从我做起超脑天医超神建模师穿到新婚夜,团宠太子妃一胎多宝此爱始乱终不弃神医废材妃某不科学的时间法则拥有系统后,我被两个皇子缠上了造化灵诀
8k小说搜藏榜:快穿双强钓系美人又撩又软小马宝莉:玫瑰从未凋零我成了怪物们的母亲我问佛佛问我世家娇娇女,竹马总裁跪着宠九叔:八岁道童,推演道法修仙偏执爱恋诸天之全能系统次元行者:从火影到无限薪火之光永续生还游戏闪开,马甲大佬拯救那个病娇请回答,苏倩元大佬下山后,被病娇霸总缠上了灵气复苏:我建立了修仙家族迷案追踪之追凶狂飙:陈书婷A爆京海明知此有鬼,偏向鬼地寻边缘【刑侦】仙路灵源重生救赎野痞阴鸷少年是恋爱脑为白金龙王献上美好世界漂亮后妈,甜翻全家斗罗:被迫内卷后我吊打比比东开局和魔魂抢身体斗罗:千仞雪的伐神之路港片:港岛大佬灵幻大陆:暗影崛起诡天,葬道,仙人墓谁惯你啊!娘娘她一心只想退婚穿到新婚夜,团宠太子妃一胎多宝精灵:偷师学艺成为最强班基拉斯句句不轻易救了鲛人后,他黏着我要亲亲凹凸世界:我的马甲全靠你们脑补殿下臣青春是难以升起的太阳惊世女将:我的空间藏雄兵狠狠爱,夜王的替宠傲妃穿越盗墓之这个世界有点颠开局流放:穿成太子的锦鲤小娇妻快穿:女配逆袭计狗官到青天:我有系统我怕谁高调嫁傻王,重生三小姐杀疯了盗墓:你们真的不是npc吗?修仙加模拟,飞升没道理死神:为战而生精灵:去吧我的鲲鲲!斩神:共生体始祖重生之青墨幽韵:素锦华年觅初
8k小说最新小说:盛世豪宠:帝少娶妻1000亿八零甜妻:带着系统来治病渣夫护寡嫂?年代娇娇她改嫁逆袭虚无道主:从都市带妹踏诸天聊斋奇女子苏湘雅绝地天通:我以邪祟开仙路守寡不可能!老娘也不回收垃圾海贼:永生之酒的酿酒师烧不死的她重返京城,搅动全城重生八零:不做冤种孝子狠宠妻女凤临天下:夫君们跪下听旨快穿:女配是绝嗣文里的人生赢家转生成为废柴的我离家出走去修仙系统说,和顶流恋爱能保命孙悟空大战魔法世界魔道巨擘,降临日漫世界特摄英雄与空想宇宙洪荒牛马,最终成为大道契约军婚,小后妈她贼狠嘴还毒名义:我,常务副!来重塑汉东!灵气复苏:我靠系统逆命封鬼报告总裁,您追的千金已掉马华妃穿成明兰后,把知否完明白了崩铁:开局一破碗,你让我杀谁?崛起:九天雷尊海城一家人,奋斗在八零鬼手鉴圣开局群演?她野心勃勃鲨疯内娱四合院:开局破坏徐慧真婚事御兽百世,苟在修仙界养猪到无敌无限恐怖:我能嗅到鬼味名义审判祁同伟?华夏勋章甩你脸漂亮娘亲是穿越女携空间经商,不做王妃做首富快穿:炮灰走剧情总被男主截糊斗罗大陆:从觉醒守护系统开始火影:鸣佐的末世生活穿成九千岁娇娇宠戏神,戏神道夜市爆火!满级大佬被全网追着跑花果山猴妖只想求个天庭神仙编制东北出马仙看事实录杂役弟子,我要干翻苍穹道衍万劫道衍万法五零:踹渣爹,搬空祖宅陪妈改嫁至尊万域重生影帝被迫在男团营业崩坏:命运幻海凤逆商途团宠,七个哥哥不停扒我小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