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空间裂缝的不确定性,侧有影子纠缠,后有禁灵锁追击!
温天仁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吞下了韩立给予的,能在危急时激发潜能的血魂丹!
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在体内炸开,冲击着经脉,带来剧痛的同时,也让他力量陡增!
他反手一记蕴含了血魂丹之力的冥王诀印法轰向影子,将其暂时逼退半分。
可就是这半分的耽搁,禁灵锁已经追上!
“噗嗤!”
锁链尖端狠狠刺入他背心,阴冷霸道的力量瞬间涌入,直冲丹田!
血魂丹带来的狂暴力量与禁灵锁的封印之力在他体内剧烈冲突,让他痛苦得几乎昏厥。
而那空间裂缝,因为失去了持续法力支撑,
以及秘境崩塌的加剧,开始急速缩小、弥合。
“给我留下!”影十三面目狰狞,全力催动禁灵锁。
最终,空间裂缝在温天仁眼前彻底消失。
禁灵锁的力量彻底爆发,将他丹田内那尊与本体面貌一般无二的元婴死死封锁!
一身磅礴的法力瞬间如同被冻结的江河,再也无法调动分毫。
血魂丹的药力也被强行压制下去,反噬之力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神魂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修为又被彻底禁锢,
强烈的虚弱和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吞噬着他的意识。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个不甘的念头在即将沉沦的意识中闪过。
‘我不甘心!前世血海深仇未报!
今生重活一世,无数谜团尚未解开,诸多布局还未展开……’
‘难道我温天仁,竟又要如此无声无息地陨落,
在这崩塌的秘境角落,像一粒尘埃般无人知晓?’
强烈的愤懑与不甘如同烈焰灼烧着他残存的意识,
却无法阻挡神魂撕裂带来的无边黑暗。
外界的一切声音、光影,都变得遥远而模糊,最终彻底隔绝。
……
影十三看着彻底失去意识、被禁灵锁牢牢缚住的温天仁,
脸色苍白,语气冰冷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后怕:
“此獠身上异宝众多,神魂特异,实力诡谲,带回去交由上使发落!
快取时空本源,秘境即将彻底湮灭!”
众人不敢耽搁,强压下施展暗影秘法带来的反噬,合力催动特制玉瓶,
小心翼翼地将此界已无人再打扰的时空本源引导、封入瓶中。
而外界,天衍秘境的崩坏已至终曲。
时空源殿,这最后的孤岛,也开始在轰鸣中瓦解。
暗影组织,早已带着封印的时空本源与昏迷被俘、生死不知的温天仁,
在秘境彻底湮灭、化作绝对虚无前,悄然撤离。
只留下一个真正走向终焉的破碎之地。
……
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持续了千万年。
意识在虚无中沉浮,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一片混沌与撕裂般的痛楚残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亮刺破了这永恒的黑暗。
温天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甚至称得上雅致的静室。
柔和的白光从穹顶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猛地想坐起,全身肌肉却传来剧烈的酸痛和深入骨髓的虚弱,
神魂深处更是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传来阵阵钝痛。
最让他心悸的是,丹田气海死寂一片,
原本奔腾的法力被一道冰冷坚固的枷锁彻底禁锢,无法调动分毫。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强烈的警觉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强撑着环顾四周,静室陈设简洁,
玉榻、玉案、蒲团,墙壁上刻画着繁复而陌生的安宁符文。
一切都显得过于完美,过于祥和,反而透着一股不真实感。
他试图回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一些破碎的画面闪烁——激烈的战斗、一个可怕的影子、崩溃的秘境……
但关于自身的一切,姓名、来历、过往,全都模糊不清,如同被强行抹去,
只留下一种刻骨的警惕和不愿屈服的桀骜本能。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无声滑开。
一名身着月白长袍、面容慈和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他须发皆白,眼神清澈深邃,气息渊深似海,至少是化神期的修为。
几乎在老者进入的瞬间,温天仁身体本能地绷紧,
如同受惊的野兽,尽管虚弱,眼神却锐利如刀,充满了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喉咙干涩,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那紧绷的姿态已说明一切。
“你醒了。”老者的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
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抚平一切焦躁的韵律,
“感觉如何?神魂受损非同小可,切莫强行运转神念,于恢复无益。”
温天仁紧抿着唇,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对方,
试图从那张慈祥的脸上找出破绽。
然而,一股莫名的松懈感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滋生,
空气中那清雅的香气似乎也在悄然瓦解他的意志,让他觉得对方的言语值得信赖。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眉头紧锁。
“不必如此戒备,孩子。”老者在他榻边的蒲团上安然坐下,
仿佛对他的敌意浑然不觉,“此地乃是圣影之光庇护下的清修静室。
老夫道号明心,乃圣影外事执事之一。”
“圣影?”他沙哑地重复,这个词带来一丝微弱的熟悉感,
但更多的是潜意识里的排斥。他努力抵抗着那股让他放松的力量。
“看来那搜魂之术,对你的记忆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明心老者轻轻一叹,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
“我们发现你时,你重伤濒死,神魂几乎溃散于一处崩塌的秘境边缘。
为了探查你的来历施以援手,不得已动用了些许手段,
却不想……你的记忆核心似乎本就存在极强的封禁或损伤,
搜魂所得甚少,反而加重了混乱。”
他顿了顿,观察着温天仁眼中那交织着迷茫、警惕与强行压制的惶恐,
继续用那带有奇异安抚力量的声音说道:
“据我们推测,你可能在遭劫之前,记忆就已受损。如今醒来,还能记得多少?”
记得多少?
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除了那些混乱的战斗碎片和一种不愿任人摆布的倔强,
关于自身的一切都淹没在空白里。这种空虚感足以让人疯狂,
而那不断试图渗透他心防的安宁力量,则让他在这疯狂边缘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