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寿寻找细狗,自然是为了杨志的事情。
杨志一直对黄泥冈生辰纲被劫的事情耿耿于怀。
郑天寿虽然知道是谁干的,可无凭无据说出来,别人信不信且不提,他怎么解释消息来源。
细狗是个脑袋灵光的,郑天寿打算派他去济州府郓城县打探消息,看看水浒里面几个重要人物的最新动向。
宋江、晁盖、吴用、雷横、朱仝等人都是出自这里,关系着水浒的剧情走向。
然而,郑天寿等了半天,没等来细狗,却从张远那里得来一个消息:细狗被官府抓了!
郑天寿勃然大怒:“这厮怎的如此不小心?”
刚刚给细狗升了职,这厮就在清风镇陷进去了,这不是打他郑天寿的脸吗?
不过毕竟是自己人,而且立过功,自不会轻易放弃他。
郑天寿发完脾气,问道:
“怎么回事,细细说来,另外,有没有打探到人关押在哪里?”
张远得知消息后,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不过还没得到细狗关押的位置就先来禀报了。
“二当家,俺怕误事,先回来禀报此事,山下的兄弟们打探到关押位置后会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顿了顿,张远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细狗听说清风寨的官府在抓捕俺们清风山的人,便向一个客人询问消息来源,没想到酒店有官府的捕快,不由分说将细狗抓了去。”
郑天寿思索片刻,问道:“也就是说,官府其实是在乱抓人,并不确定细狗的身份?”
张远点点头,现在的情况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郑天寿若有所思。
又过了半日,前去清风镇探听细狗的眼线回来了,他们打听到抓人的是清风寨小李广花荣,具体关押在哪里却打听不着。
郑天寿皱眉问道:“为什么打听不到?”
探子说道:“二当家,不知道为何,最近官府查的很严,只要有人打探消息,他们就会抓人,小人们害怕坏了二当家的事,没敢进一步打听。”
郑天寿皱着眉,上山几个月,都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那小李广花荣为什么要突然抓清风山的人?
郑天寿直觉,这里面或许有些玄机。
底下的人已经没了办法,郑天寿只好准备往清风镇亲自走一趟。
与山寨几位头领通过气后,郑天寿单枪匹马下了清风山。
清风镇距离清风山二十余里。
说起来也有意思,清风镇、清风寨、清风山都以“清风”为名,不过却是三个迥然不同的地方。
清风镇是一座集市,约莫有两千多户人家,清风寨便设在这座集市不远的地方。
郑天寿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到清风镇。
走进镇子,人不算少,毕竟这清风镇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集市了。
阵子呈现井字型布局,每一条道路都是泥巴路,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商铺,有卖胡饼、冰粉、糖葫芦等吃食的,也有许多卖生活用品的。
郑天寿甚至看到一家铁匠铺,卖些铁犁、锄头之类的农具。
没过多久,郑天寿便摸清清风寨的位置,这清风寨位于清风镇边上,分为南北两寨。
南边小寨是文知寨刘高的住宅,北边小寨是武知寨花荣的地盘。
来到北边小寨附近,只见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商人在那里与几个军汉说话。
“军爷,俺那个同伴真不是什么清风山的人,他这人就是有些好奇多问了几句,请军爷行行好放他出来,小人这里给您孝敬了。”商人悄悄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
那个军汉身穿铠甲,头戴红缨盔,像是一个小头目,见了银子咽了咽口水。
悄悄接过银子,小声说道:“你去旁边那个棺材铺附近等着,等俺提到人了,自会让他到那里与你汇合。”
那商人万分感激,走到棺材铺门口,眼看那个军汉走了进去。
没过多久,那军汉从里面出来,只是不曾带得什么人出来。
商人急眼了,银子给了,事情怎么没给办?
走上前去找那军汉询问。
“军爷,小人拜托您的事?”
军汉眼睛斜睨,问道:“什么事?”
商人气急败坏,嘴里骂出几句不干净的话来。
那军汉眉头一竖,骂道:“你这厮在这里无理取闹,定然是清风山的贼子,来人,把这厮拖进大牢关起来!”
商人欲哭无泪,挣扎着被拉了进去。
郑天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道这花荣好生无理,为了抓他们清风山的人竟然放纵手下将士,随意抓捕无辜百姓。
“看来这花荣铁了心要抓俺们清风山的人。”郑天寿默默想道。
若是强行营救,只怕需要整个山寨全军出动,这样一来就把事情闹大了。
如今唯有智取方是上策。
郑天寿想了想,决定从花荣身上入手,来而不往非礼也。
在花荣所在的南边小寨蹲伏了两天,郑天寿发现有两名女眷偶尔会出门买些物件。
“这两人打扮不俗,或许就是花荣的家眷了。”郑天寿嘴角一勾。
且说七月流火,天气炎热了一阵,忽然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天空渐渐有了些阴霾,却是北方的雨季即将要来了。
花玲今天一早从小寨大门出来,陪行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军汉。
听认识的人说,清风镇北边有一家卖油纸伞的店铺,店里的主人工于山水画,将油纸伞画的甚是美妙。
小姑娘平日无事,就喜欢这些漂亮玩意,兼着雨季要来,所以告请哥哥,要去北边买伞。
花荣最是心疼这个妹妹,便派了一个身手不错的军汉陪她同去,料想这清风镇估计没人敢寻他花荣的麻烦。
来到伞铺子,一眼望去,果然看见房顶上倒挂着许多色彩斑斓的油纸伞,深深吸引住花玲,开口向店家问道:
“这位大哥,这把油纸伞要多少钱?”
花玲看中的这把伞,伞面上绘着一幅秋天硕果图。
店家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是个读书人,笑道:“这把要一百六十文。”
一百六十文?花玲觉得有些贵了。
店家见状说道:“这把伞上的画,我也花了不少心思,小娘子若是诚心要,便给个一百五十文吧。”
花玲捏着衣角有些纠结,不过最终还是敌不过纸伞的诱惑,从一个小香囊里掏出些许碎银子来付钱。
就在店家去称银的时候,花玲一回头,发现随身护卫的军汉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