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杨志大喜。
“哥哥,这个主意极好,若能骗出来,还不是任俺们拿捏。”
郑天寿暗暗点头,心道杀熟这一块,还得是你啊,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行,那你明日便将他骗到对面的清阳酒铺去。”
张奎低声道:“只是,他这个人性格多疑,如果不找个他信得过的人去传话,他恐怕不来。”
郑天寿自然不能放他自己去,冷眼看着他:“这个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找人进去传话。”
张奎心里真是骂了娘。
“怎么,找不到人吗,那就没办法了…”
杨志做出去拿刀的样子。
张奎疯狂见状疯狂开动脑筋,灵光乍现,道:“好汉,俺有个表弟,在北面的司理衙门当值,常常跟俺和吴义出入烟花柳巷,若是让俺表弟去,或许有用。”
郑天寿瞧时间也不早了,点头道:“行,那且略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找你表弟。”
“此人今晚怎么安排?”杨志指了指张奎。
张奎心道不好,连忙保证道:“各位好汉放心,俺绝对不会跑的,一定老老实实。”
郑天寿冷笑:“那可由不得你,把他捆了吊起来!”
杨志得令,出去寻了一条麻索,将张奎手脚绑得死死的,然后吊在房梁上。
张奎被绑得难受,苦苦哀求:“各位大老爷,求求你们放过俺吧,这么吊着会死人的啊。”
不过没人理他。
郑天寿自回房去睡了,花荣和杨志则睡一间,就在此处守着他,免得这厮晚上找机会偷偷逃跑,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深夜,张奎感觉身体发麻,气血不畅。
“两位好汉,能不能放俺下来歇息一会儿,俺手脚麻了。”
杨志正要睡着,被他吵醒,怒道:“别吵,再说话打扰老子睡觉现在就把你剁了!”
张奎当即噤声。
终于熬到五更天,花荣起来小解,瞧他似乎撑不住,便将他放下来歇了一盏茶的时间。
然后又将他捆住吊了回去。
约莫酉时,天微微亮。
吊在半空中的张奎煎熬了一夜,虽然难受的紧,但最后困得不行,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儿。
正睡得昏沉,忽然“砰”地一声摔在地板上。
“哎哟。”
杨志笑道:“你这厮倒是睡得跟死猪似的,快点起来,现在带俺们去找你表弟,耽误了时辰,有你这厮好受的。”
“俺才刚刚睡着。”张奎充满怨念。
郑天寿也起来了,晚上睡得好,精神状态十分饱满。
看到张奎顶着两个熊猫眼,只装作没看见。
一行人来到酒铺子吃了点东西裹腹,然后在张奎的带领下来到司理衙门。
衙门不算大,门口站着一个当值的皂丁。
张奎在郑天寿的监视下,走上前去问道:“小哥,打扰了,俺想找一下陈二,请你帮忙往里面传个话。”
皂丁瞟了他一眼:“你是陈二什么人?”
张奎道:“俺是他表哥,你跟他说,张奎找他,他就知道了。”
那皂丁摇头道:“你来晚了,一大早天还没亮,陈二就跟着参军大人出门办案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什么,出去办案了?
张奎心拔凉拔凉的,平日隔三岔五在一起玩的表弟,怎么今日这么难找?当真是个掉链子的。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皂丁白了他一眼:“俺只是个守门的,这俺哪儿知道。”
张奎垂头丧气,来到郑天寿等人面前。
郑天寿直勾勾盯着他:“别跟我们说,你没寻到人。”
张奎一脸冤枉:“好汉,真不是俺有意骗你们,那守门的说俺表弟一早跟着参军大人出去办案子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郑天寿挑了挑眉:“你表弟在司理院是做什么的?”
司理院,是州府一级专门管狱讼的衙门,主管官员叫“司理参军”。
难道这张奎的表弟还是个精通断案的能吏?
张奎尴尬地解释道:“俺表弟在里面打杂,就是警戒,抬抬尸体什么的。”
好吧,郑天寿捂着额头,是他想多了。
张奎小心翼翼地:“那…现在怎么办?”
花荣道:“哥哥,不如让这厮重新寻个人进大牢给吴义传话?”
郑天寿点头,问他:“你还有其他可靠的人吗?”
张奎苦着脸道:“吴义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找别人不太可靠,万一他不信,不就耽误诸位好汉办大事了吗?”
“让他媳妇去也不行?”
张奎摇头:“他那媳妇精得很,只怕瞒不过她,反倒容易坏事,而且俺跟他媳妇也不熟。”
郑天寿想了想,看来非得这个陈二进去找人不可了。
“这样吧,花兄弟,杨兄弟,咱们时间不多,趁着一大早街上人少,你们速速带几个人去吴义家把他家人控制住,我跟这厮去找他表弟。”
二人得令,当即去忙活了。
郑天寿盯着张奎:“你现在去找那门子,问清楚你表弟去哪里办案了,今天上午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张奎伸出两个手指搓了一下,尴尬一笑:“那门房肯定不知道,若是让他去打听,只怕得花点银子。”
他的银子被郑天寿打劫干净了,只得向郑天寿讨要打点的财物。
郑天寿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扔给他。
张奎拿着钱,来到大门口,将银子悄悄塞给皂丁。
“劳烦帮忙打听一下俺表弟去哪里办案了,他家里有点急事,俺要去通知他。”
皂丁收了银子。
“你在这儿等着。”
张奎目送他进去。
不多时,皂丁从里面走出来,小声说道:“打听到了,是那东城青社街绿竹巷赵明诚家出了命案,对了,就是那易安居士家,你自己知道就好,别传出去。”
谁,赵明诚家?
张奎有些傻眼了。
这厮昨夜才在那里犯了案,现在哪敢回去,要是出了意外,只怕慕容彦达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赵明诚竟然死了?
他明明记得,昨晚只是轻轻往他肚子上划了一刀,怎么就死了呢?
这一点都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