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可是清风山的恩公郑天寿?”
林冲的岳丈曾经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此刻老眼昏花,头发花白,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健硕的影子。
林冲道:“就是这位郑恩公!”
老丈的眸子里闪烁着激动:“当真是恩公,请受老丈一拜!”
张教头屈腿就要拜倒,郑天寿连忙将他拖住。
“张教头,万万不可,晚辈怎担得起你的大礼参拜?”
“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呐,区区一拜,有何受不得的?”
张教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郑天手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郑天寿笑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林教头都已经说了许多,我这耳朵都生起茧子了!”
在场的人皆会心一笑。
张教头也笑起来,露出稀疏的牙齿:“老丈平生见了不少人,像郑恩公这般气质的当真少见,东京的那些俊俏公子哥儿也与你差远了。”
郑天寿被他逗笑了:“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比郑某优秀的海了去,张教头过誉了。”
和林冲的岳丈叙话几句,郑天寿跟随林冲来到病床前探望林娘子。
天气严寒,林娘子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脸上带着歉意:“恩公,妾身病体未愈,不能向您见礼了。”
“往后都是一家人,林夫人不必多礼,安心养病便是。林教头,可曾找郎中看过了?”
林冲答道:“看过了,开了些麻黄汤,今天面色好了许多,昨天还在咳嗽,今天也不怎么咳了。”
林冲心里面想,看来吴用开的药还是管用的。
郑天寿问候了几句,抬眼观察林冲夫妇的生活环境。
破败的墙壁,漏风的户牖,实在不是个头领的住处。
林冲一口气给他送了千两银子,自己竟活得如此拮据,郑天寿心里颇有些感慨。
既然梁山换了主人,也该给林冲换一换住处才是。
“林教头,林娘子体弱畏寒,得尽快给她换一间房子,嗯,我看聚义厅附近有许多房子,你去挑两间,把家人安顿好。”
林冲有些激动,拱手称谢:“多谢恩公体恤。”
“走吧,我也刚好没事,陪你去瞧瞧。”
“好嘞。”
郑天寿和林冲来到聚义厅附近,帮他挑了两间带热炕的暖屋,用来安置一家老小。
林冲连声道谢,欢欢喜喜回去搬家了。
看着林冲的背影,郑天寿有些好笑,这八十万禁军教头,其实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不过是一家团圆。
可惜原着被高衙内害得家破人亡,性格大变。
火烧草料场以前是一位仁义的君子,风雪山神庙后成了暴躁的狂徒。
这一世遇到他郑天寿,林冲的命运迎来了根本性转折。
解决了林冲的事情,郑天寿在宋万引领下,来到山寨最气派的宅院面前。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
大门紧闭,宋万上前把门敲开。
王伦府上的管事探出头来:“宋头领,你不是和寨主下山摆宴去了么?”
宋万冷笑道:“王伦那厮已经伏诛,这位是咱们梁山新寨主,还不出来拜见!”
这名管事平日倚仗王伦权势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
“宋…宋头领,你莫不是说笑,你不是和寨主一起下山的吗?”
“就知道你是个看不清形势的!”
宋万冷笑一声,将这管事揪出门外,一刀斩做两段。
“寨主,此人是王伦心腹,留他不得。”
郑天寿面不改色。
“进去看看。”
进入宅院,宋万将王伦府上的人都驱赶到院子里。
有王伦的两名小妾,还有四五个下人。
那两个小妾姿色一般,郑天寿瞧不上,王伦的旧仆他也不放心,让宋万给他换几个人来伺候。
很快,府里新来了一批下人。
郑天寿打发他们去打扫宅院,自己则在里面闲逛起来。
宅院东侧的一间屋子是王伦的书房,窗户面向正东。
郑天寿走进去,里面摆着几个书柜,上面摆着一些典籍。
而窗户边,则是一张案几,上面摆着笔架,还有笔墨纸砚,以及一本王伦正在阅读的书籍。
“孙子兵法?”
郑天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这本着名的兵书。
想来王伦做了梁山之主,有心研读兵法,想要大展拳脚。
只可惜死在林冲手里,什么兵法都用不上了。
郑天寿随便翻了几页,将书放下,向窗外看去。
但见窗沿下种着一株寒梅,枝头上一簇簇花瓣红艳艳的,上面有点缀着积雪,漂亮极了。
郑天寿坐在椅子上感受了一番,这套宅子,他很满意。
王伦还挺有情趣,将书房、庭院都装点得极为雅致,比他清风山的房子强多了。
郑天寿心想,等花玲搬过来,应该也会喜欢这里。
分别日久,还真有些想念这妮子了。
还有李清照,一想到她,郑天寿心里便生出一阵怜惜之感。
当然,还有一颗曹贼之心在蠢蠢欲动。
不过…想让两个女子同时住在这套宅子里,恐怕还得下点功夫才行。
郑天寿把李清照带上山,花玲打翻了醋坛子。
而郑天寿结婚这件事,李清照也很吃味。
大概她们都没想到郑天寿还有别的女人。
郑天寿摇了摇头,将这些小心思抛在一边。
眼下梁山水泊已经落入他的手中,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扩建山寨。
梁山原本的房屋无法满足清风山的人口。
大闹青州后,清风山迎来新一轮扩充,不仅有青州降兵、家眷,还有不少江湖好汉、穷苦百姓前来投靠。
郑天寿既然要大干一番事业,免不了招兵买马。
趁势吸收了这些人,总人口一跃来到八九千人,兵力不下四五千。
梁山目前开发程度不高,除了山顶大寨、山腰宛子城和鸭嘴滩几处,其他地方大部分还是荒滩原野。
而要安置清风山的人口,必须学习原着,在梁山脚下四面八方建造旱寨、水寨。
郑天寿来梁山时,与花荣、秦明、鲁智深等几位头领商议,定下清风山人口、物资的转移计划。
一共分三条路线进行转移。
第一条走北边,沿济水西下,过淄州、郓州再到梁山泊。
第二条走中路,从泰山南麓,穿过兖州。
第三条为南路,沿着汶水向西而行。
三支队伍各有头领带队,最终到梁山泊汇合。
郑天寿算算日子,应该陆续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