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花兄弟派人送来一封书信,寄信的喽啰先送到梁山,发现咱们不在山上,又马不停蹄赶过来的,说是情况十万火急。”
郑天接过书信,问道:“那探子在何处?辛苦他了,与他几两赏钱。”
曹正道:“人现在帐外。”
郑天寿拆开书信,确实是花荣的笔迹。
花荣的消息姗姗来迟,郑天寿有些好奇。
曹正和吴用坐在一旁,见自家寨主越往下看,眉头越皱得厉害。
忽到某处,嘴角一咧,眉宇间有藏不住的喜色。
而后又变得忧心忡忡,脸色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布满疑云,这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让寨主忽喜忽怒?
“真是好大的胆子!!”
郑天寿忽然发起脾气来,眼眸里射出的寒光似乎要把人吃了。
曹正小心问道:“寨主,发生了什么事?”
郑天寿将书信递给他俩。
吴用和曹正捧着信细细读了一遍,方知郑天寿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
“恭喜寨主了。”
两人拱手称贺。
原来,花荣在信中说,他和鲁智深已经到郓州滑家口镇。
只是花玲得了风寒,偶尔还会呕吐。
起初花荣以为是晕船,但身体迟迟不见好转,只得将船靠岸,去附近的平阴县城请来大夫问诊,发现花玲竟然有了身孕。
大夫给花玲调理了一阵,耗去不少时间。
等粮船重新出发,路过郓州城附近一座水关,惹来本地官军盘查拦截。
花荣等人身份不慎暴露,不得已杀了盘查军官,惹来郓州官军兴师问罪。
郓州来的主将武艺不俗,兵马众多,双方大战一场,互有损伤。
花荣被此人拦在水关外,过不来梁山泊,只好调头往回走,回到济水下游的滑家口镇扎寨。
不料,敌方主将屡屡带兵来骚扰粮船,花荣生怕粮食出问题,只好派人来向郑天寿求援。
曹正看完信,眉头也皱起来。
“难怪花哥哥走水路还比俺慢得多,却是遇到了麻烦,只是眼下我们兵力都在此处围攻祝家庄,该如何是好?”
郑天寿背着手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心神不定。
要当爹了。
虽说前世已经做过一次父亲,但郑天寿心里还是格外激动。
清风山和花玲分别时,肚子里还一点动静没看出来,没想到啊,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一想到花玲染了风寒,郑天寿心里更是坐立难安。
心里越是惦记,郑天寿对东平府杀出来的拦路虎越是恼火。
这个拦路虎不是别人,乃是郓州兵马都监董平,绰号“双枪将”!
郓州便是东平府,于宣和元年升府,此刻依然叫郓州。
“让那探子进来,我有问题要问他。”
曹正出帐传唤,进来一个喽啰。
“寨主,小人陈留,在洪统领麾下,因小人老家是郓州的,熟悉道路,花头领便让俺前来送信。”
郑天寿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是几时出发的,花头领那边情况如何,你与我说个明白。”
陈留说,他是两天前出发的,花荣、鲁智深与董平一战,损失不大,董平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郑天寿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双枪董平可是和秦明、林冲、关胜、呼延灼同列“五虎将”,郑天寿还真担心花荣、鲁智深武艺敌不过他。
好在花荣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鲁智深禅杖挥起来,步战也不怵任何人。
“你出发前可见着一位叫做阮小五的兄弟?”
陈留答话:“小人不知晓。”
郑天寿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打发他去休息。
吴用见他愁容满面,安慰道:“寨主,既然花头领那边事态紧急,不如明日一早拔寨去郓州救援。”
“军师说得对!”曹正也赞同道:“等接应花头领回来,再来寻祝家庄的麻烦不迟!到时候有花荣相助,打破祝家庄或许更容易。”
郑天寿摇摇头,花荣暂时是安全的。
而里应外合攻打祝家庄的计策已经定好了,现在离去心有不甘。
吴用和曹正这么建议,是替他这个寨主着想,但他这位寨主不能因此而乱了分寸。
郑天寿大手一挥:“休要慌乱,明日我定要攻破祝家庄,取了祝朝奉首级!”
……
翌日,旭日东升。
祝家庄共有前后两座庄门,每道庄门上都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前门城楼,李应和祝彪在此守卫。
祝彪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说道:“这帮梁山贼子应该不会来了吧?”
昨夜梁山分两路来攻,闹到大半夜,两人只睡了一两个时辰,精神蔫蔫的。
李应揉了揉发胀的眼睛,说道:“应该不会来了,李某就先回去了,家里也需李某照应,若是有警,贤侄快马来报便是。”
梁山用兵奇正相合,出人意料,李应也害怕时间耽搁久了,梁山去偷袭他的李家庄。
祝彪急忙挽留:“叔父,让李家的兄弟们吃个午饭再走吧,我爹已经让后厨杀牛宰羊,款待各位兄弟。”
李应心想,弟兄们跟他出来一趟,到现在也没吃上一顿饱饭。
“也罢,那就吃个饭再走,侄儿累了可以去睡一会儿,此处李某守着便是。”
祝彪困意满满:“那小侄便再去睡一会儿,再来替换叔父。”
祝彪正要走下城楼,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地马蹄声。
急促的喊声从哨楼上传来:“三公子,梁山的人马又来了!”
祝彪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该死的梁山恶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你爷爷睡觉才来!”
李应也强行打起精神。
同样的情形出现在祝家庄后门。
栾廷玉和扈成在此守卫,突然看见梁山大队人马迫近。
栾廷玉狠狠捶了墙垣一拳。
“唉,气煞我也!”
梁山日上三竿才来,吃饱睡足,而他们祝家庄人心惶惶,将士们一夜都没睡好觉,太被动了!
不到一刻钟,梁山的军队来到城下搦战。
而且今天对面主将居然又是秦明。
“栾廷玉,龟缩在城墙里算什么本事,你若真有卵蛋,有种出来一战!”
栾廷玉看到秦明就来气,此人嘴太臭了。
果然,秦明那厮兀自在城楼下骂个不停。
扈成劝道:“教师,敌锋正锐,不可轻率出战啊!”
扈成一边说,一边眼色示意不远处持刀守卫的刘唐和阮家兄弟。
栾廷玉笑道:“扈公子放心,栾某不至于中计,梁山贼子虚张声势,其实拿我固若金汤的城池没有一点办法。”
脸上的笑容还未凝固。
扈成突然朝阮家兄弟喊道:“动手!”
栾廷玉正自疑惑,忽地背后窜出几条大汉,一刀一个,将他亲兵全部砍翻。
栾廷玉手里没有兵器,心头大骇,叫道:“尔等是何人?”
三条大汉欺上前来。
手无寸铁的栾廷玉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被刘唐一脚踹翻在地。
阮小二大笑:“下去问阎王爷吧!”
正要一刀结果了他,刘唐突然叫道:“寨主有令,此人要活的!”
扈成从旁拿出一条绳索来:“拿去,将他捆了!”
栾廷玉不敢置信看向扈成:“他们是梁山的贼子!扈成,你这厮竟敢投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