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可可西亚村。
海风卷着咸腥味,叶龙正帮村民修补被阿龙破坏的渔船,指尖武装色霸气收放自如,将断裂的木板严丝合缝地贴合。远处传来祗园急促的脚步声,她手中紧攥着一份海军本部指令,脸色反常凝重。
“叶龙,海军本部的命令。”祗园将指令递过来,声音带着一丝不忍,“五老星授予你‘肃清腐败有功’的口头表彰,但……龙渊小队被下令即刻解散,所有队员调往不同支部,指挥权收回,你被要求驻留东海协助后续工作。”
“解散?”叶龙捏着木板的手指猛地收紧,漆黑的武装色瞬间蔓延,“咔嚓”一声,坚硬的木板被硬生生捏碎成木屑。他缓缓抬头,眼中的平静瞬间被冰冷的怒火取代,周身的霸王色霸气如海啸般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无形的威压席卷全场,在场所有村民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齐齐脸色煞白、身体一软,接二连三地直挺挺倒下,尽数失去了意识。海面被这股磅礴气势搅动,泛起层层汹涌的涟漪,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在这极致的压迫感中。
“五个老登,玩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叶龙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爽,“不敢明着动我,就拿我的小队开刀?真当我是软柿子捏?”
龙渊小队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队员皆是精挑细选、并肩作战的伙伴,早已不止是普通上下级,而是过命的战友。如今五老星一句话就想解散他们,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更是在断他的臂膀。
“叶龙,冷静点。”祗园连忙上前,压低声音,“卡普中将已经在和战国元帅交涉了,他很清楚这是五老星的打压手段。”
“冷静?”叶龙转头,眼神锐利如刀,“祗园,你眼睁睁看着我的队员被逐个打散,发配到那些鸟不拉屎的支部,还不是可恶的五老星在背后搞鬼?他们暗中授意,让所有人提防我们、给我们穿小鞋,这口气你能咽得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霸王色,拳头捏得指节泛白,“这群老东西以为能拿捏我?大不了这个海军少将老子不干了!”
这话刚落,一道带着破空声的拳头便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咚!”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叶龙吃痛地闷哼一声,捂着脑袋蹲下身,头顶迅速鼓起一个红肿的大包。
卡普站在他身后,吹胡子瞪眼,山羊胡气得直颤,抬手还想再砸:“你个臭小子!说什么胡话!”
“师傅!你打我干什么?!”叶龙捂着脑袋抬头,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是五老星先过分的!他们解散我的小队,就是想拿捏我!这少将当得憋屈,不干也罢!”
“憋屈?”卡普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疼得钻心,又不至于受伤,“你以为不当少将就完事了?你的队员还在海军体系里!你要是叛出海军,他们就成了‘叛逆下属’,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还得被人处处针对!你就没替他们想过?!”
卡普的声音又急又怒,眼神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关切:“老夫知道你委屈,知道五老星混蛋!但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你现在撂挑子,不是让那些杂碎称心如意吗?他们就是想逼你离开海军,让你变成孤家寡人!”
叶龙撇了撇嘴,捂着头的手顿在半空。他刚才只顾着发泄对五老星的怒火,倒没细想队员们的处境——祗园如今已是少将,自己要是真撂挑子,这丫头铁定跟着走;云雀是赤犬的亲孙女,孔雀背靠鹤参谋,艾恩更是泽法教官的得意弟子,这群丫头背后都有硬靠山,五老星再横也不敢轻易动她们,日子基本不受影响。真正麻烦的,反倒是没什么背景的格鲁斯。
“师傅……”叶龙的语气骤然弱了下来,眼中的怒火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他猛地想起,师傅卡普的处境本就千丝万缕——收养了海贼王罗杰的儿子艾斯,亲儿子是颠覆世界的革命家龙,连孙子路飞都是被预言的乔伊波伊,一家子全是打破规则的“叛逆”,可他自己却要顶着“海军英雄”的头衔负重前行,牵扯的势力与秘密早已深不可测。自己若是一时冲动撂挑子,岂不是给师傅添乱?
“哼!”卡普冷哼一声,抬手揉了揉他头顶的大包,力道粗鲁却藏着暖意,“小队解散了又如何?队员还在!你留在东海好好干,做出实绩,让海军上下都见识到你叶龙的本事,让五老星不敢轻易动你的人!等时机成熟,老夫帮你把队员重新聚回来!”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老夫这辈子没服过谁,但五老星的阴招确实难缠。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撂挑子,而是变得更强!强到他们不敢再轻视你,强到就算想打压你,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祗园在一旁点头附和:“卡普中将说得对,叶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的队员还需要你。”
叶龙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抬手抹去脸上的木屑,眼中桀骜重燃,却多了几分沉稳:“我知道了,师傅。”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这个少将,我暂且先当着。但五老星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抬头望向玛丽乔亚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五个老登,你们给我等着。今日解散我小队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还!等我足够强,就算还在海军体系里,也能让你们坐立难安!”
卡普看着他眼中的坚定,脸色稍稍缓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记住,老夫永远是你后盾。谁敢动你的人,先过我这关!”
叶龙顺着卡普的力道挺直脊背,脸上露出几分顺从,指尖却悄然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师傅说得慷慨,可他自己难道不够强吗?海军英雄的名号响彻四海,一拳能轰沉巨舰,到头来却没能护住罗杰的儿子,拦不住顶上战争的悲剧,连五老星的腐朽规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光靠个人强悍,终究难以撼动那盘根错节的顶层权力。
他嘴上应着“您放心,我会好好做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今日的隐忍,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攒够力量,等那些被打散的队员重新凝聚,等全大海的人都看清世界政府的真面目,到时候就不止是“百倍奉还”那么简单了——我要掀翻的,是他们一手搭建的统治牢笼。
只是这些话,他没法对卡普明说。
卡普是海军英雄,一辈子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东海、坚守海军的底线,哪怕对世界政府心存不满,也从未想过彻底决裂。叶龙清楚,一旦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必然会让这位视他如己出的师傅陷入两难——一边是毕生坚守的信念,一边是寄予厚望的徒弟。他不想让卡普为难,更不愿看到师徒二人因立场而对立。
“臭小子,别光说不练!”卡普见他走神,抬手又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过这次力道轻了不少,“东海的后续清理交给你,老夫去司法岛盯着斯潘达因的审判,谁敢耍花样,老夫直接拆了那破岛!”
“卡普中将,”祗园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我请求留下协助叶龙少将。东海的腐败清理涉及诸多细节,无论是受害者安抚还是涉案人员移交,有我在,都能帮他分担些压力。”
卡普愣了愣,随即看向祗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有你在,老夫也放心。这臭小子脾气冲,你多帮着劝劝,别让他再犯浑。”
“是,卡普中将。”祗园颔首应下,转头看向叶龙,眼中带着了然的温和:“放心,我会帮你盯紧后续,也会留意队员们的动向,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叶龙心中一暖,方才的郁气消散大半。祗园不仅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是自己的女人,有她留下协助,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他揉了揉刚被敲过的地方,脸上露出爽朗笑容:“谢谢你,祗园。”
卡普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军舰方向走去,披风在海风中猎猎作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军舰缓缓驶离港口,叶龙和祗园才收回目光。
卡普的军舰彻底消失在海平面后,叶龙脸上的顺从瞬间褪去,眼底翻涌的怒火非但没平息,反倒像被压制的火山般愈发炽烈。他盯着玛丽乔亚的方向,咬牙低声嗤笑:“忍一时风平浪静?我看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祗园刚想开口劝慰,就见叶龙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电话虫,指尖划过虫壳上的纹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电话虫很快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几秒后便模拟出一张棱角分明、带着泪痕的脸——正是不久前受叶龙所托,前去复仇的绯村。
“大人!”电话虫刚接通,绯村哽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极致的快意,“我……我复仇成功了!崇岳那个狗国王的脑袋,我已经献在家人的墓前,他们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叶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指节摩挲着电话虫外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做得好。崇岳国王背后有世界政府撑腰,敢纵容他鱼肉百姓、害死你全家,本就是五老星眼皮子底下的烂事。”
叶龙语气一沉,指令干脆狠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绯村,复仇只是开胃菜。你现在立刻联系芭卡拉,让她动用所有渠道,把天上金的运输情报摸透——航线、护卫配置、交接节点,还有负责押送的cp成员信息,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
电话虫那头的绯村立刻应声,语气恭敬又带着亢奋:“是!属下明白!
“记住,隐蔽行事。”叶龙指尖摩挲着电话虫外壳,眼神冷冽如冰,“别让世界政府提前察觉,等情报到手,我要让五老星的‘命脉’,变成他们的软肋。”
“属下谨记大人吩咐!”绯村的声音铿锵有力,电话虫模拟的脸上满是决绝。
隔天清晨,印有“崇岳王国国王遇刺身亡”的报纸便席卷了全世界的港口与城镇——头版头条用加粗的黑体字刻下惊悚标题,配着王宫门前的血色现场照片,与不久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东海腐败丑闻叠在一起,瞬间引爆舆论。
“加盟国国王被杀?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刚查出东海一堆腐败分子,现在又出这种大事,世界政府管不管啊?”
“听说那国王是被灭门遗孤复仇杀的,一个多月前全家才被灭口,这仇报得也太快、太狠了!”
酒馆里、街道上、船坞边,到处都是议论的声音。加盟国作为世界政府的附属,国王的安全本应受其庇护,如今刚过一个多月就遭遗孤复仇刺杀,不仅是对崇岳王国的冲击,更是对世界政府权威的公然挑衅。
玛丽乔亚的最高权力中心,五老星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废物!全是废物!”萨坦圣猛地拍向桌面,厚重的红木桌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脸上的疤痕因极致愤怒而扭曲,“三位cp0精英!身经百战的顶尖杀手!竟然被一个刚遭灭门的遗孤和不知名的帮手屠戮殆尽!连国王都没护住,简直是世界政府成立以来的奇耻大辱!”
“查到凶手身份了。”马卡斯·玛兹圣皱着眉头,将一份沾着血迹的文件推到众人面前,语气凝重到极致,“根据王宫仅存的几名侍从目击证词,主犯是绯村——一个多月前被崇岳国王灭门的家族遗孤,全家上下无一幸免,他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尸检记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关键是他身边的帮手。目击侍从说,那人全程操控着耀眼的蓝色雷霆,举手投足间电光四射,cp0三人的武装色霸气防御被雷电直接击穿,武器瞬间被电热熔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道道雷光贯穿身体,当场毙命。”
“操控雷霆?”沃丘利圣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中寒意涌动,“能做到这种程度,绝非普通能力——难道是传说中的自然系响雷果实?”他抬手调出一份古老档案,“记载中这种果实能将体质化为雷电,电压最高可达十亿伏特,速度堪比光速,能力几乎无解。”
“不管是响雷还是什么,敢杀我世界政府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纳斯寿郎圣攥紧佩刀,刀鞘摩擦发出刺耳声响,杀意毕露,“立刻发布最高等级悬赏令!绯村悬赏五亿贝利,那个雷霆能力者悬赏十亿贝利,不计代价活捉!公开处决他们,既是为死去的cp0和国王报仇,也要给所有加盟国一个交代,稳住人心!”
“通知所有支部、cp机构和海军大将,全面封锁崇岳王国周边五海海域,严查所有离境船只和人员!”萨坦圣沉声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让情报部门深挖绯村的所有社会关系,务必找出那个雷霆能力者的来历——能熟练运用响雷果实这种顶级能力,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议事厅内,五老星的怒火与杀意几乎要实质化,全程聚焦在绯村和神秘响雷果实能力者身上。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叶龙——他的行踪被cp特工全程记录,不在场证明确凿,而这起事件的复仇动机又如此清晰急切,自然无人将这桩震动世界的刺杀案,与远在东海的那个年轻少将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