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成为修仙者
天边刚刚泛起亮光，山间的薄雾尚未散尽，李家村却已不再寂静。
几声压抑的咳嗽和焦急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走在前方的几道人影，径直朝着村西头那间简陋却已无人敢轻视的小屋走来。
他们身后，不知不觉跟上了二三十个闻讯而来的村民。
人群中有低声交谈的，有伸长脖子张望的，更多的则是带着对昨日村中传闻毫不掩饰的怀疑。
一个精瘦的汉子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脸上满是狐疑：
“栓子，你说这仙师……真能行吗？村长家娃儿是好了，可万一只是凑巧呢？”
被叫做栓子的汉子挠了挠头，眼神游移不定，他昨儿个亲眼见了符水起效，但心里还是打鼓：
“俺也不知道……但村长家娃儿，确实是一碗符水下去就好了。”
旁边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人撇撇嘴，她活了大半辈子，最信眼见为实：
“哼，符水治病？听着就玄乎。”
“俺就没见过画个符，烧成灰就能治病的，张郎中都摇头的病，他能治好？”
但也有村民小声反驳，一个穿着打补丁短褂的年轻后生插嘴：
“可他看着就不一般啊……那气度，那做派，不像一般人。”
老妇人立刻呛声：
“气度有什么用？”
“那些骗子就惯会装模作样。”
“俺看呐，就是运气好，碰巧了。”
“今儿这么多人都病着，看他还能不能碰巧！”
年轻后生被她一呛顿时不说话了。
质疑的声音，像晨雾一样弥漫在人群中。
他们有的是纯粹不信，有的是半信半疑，更多的是抱着眼见为实的心态，来看个究竟。
若这仙师真有本事，自然皆大欢喜；若是骗子，也好当场拆穿，免得村子再受蒙蔽。
一行人很快到了屋外。
走在前面的家属，再也按捺不住，抬手敲响了那扇略显破旧的木门。
“仙师，救命啊！”
“俺家这口子，昨儿夜里也开始发热，咳得厉害，跟村长家娃儿前几日的情形一模一样！”
“求仙师再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屋内，刚用村民送来的清水洗漱完毕，正琢磨着如何继续获取信任的林言，被这急切敲门声和求救声打断了思绪。
林言目光微动，这是对我的第二次考验，也是进一步巩固信任的绝佳机会。
林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
四五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属，被更多看热闹的村民围在中间。
探究、怀疑、期盼的各种目光，在林言出现的瞬间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林言面上不见丝毫波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福生无量天尊，莫急，且容贫道一观。”
家属连忙将病患，扶到屋前空地上坐下。
林言上前，观察一番，确定大概率是同一波流感。
“取清水来。”
他轻声吩咐道。
病人的家属都立刻小跑着，各自端来一碗清水。
林言从袖袋中取出一张黄符纸，他将符纸夹在指尖，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符纸无火自燃，幽蓝色的火苗倏忽间便将符纸吞噬，化为细密的灰烬，飘然落入手下村民早已备好的清水碗中。
这一手凭空生火，已然让村民惊呼出声。
“快看，那符纸竟然真的自己燃了起来，和昨天他们说的一样！”
林言并没有理会围观的村民，只见他指尖悄然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白光，悄然点入碗中。
那融入符灰的清水，竟短暂地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莹润光泽，随即隐没，碗中之水看起来与寻常清水并无二致。
“喂他们服下吧。”
林言语气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家属小心翼翼地，将符水喂给病人喝下。
林言又重复了几次相同的操作，所有的病人依次喝下符水。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几个喝下符水的病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似乎并无变化。
人群中开始有窃窃私语响起，怀疑的目光再次汇聚到林言身上。
那挎篮的老妇人更是嘴角一撇，似乎准备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一直剧烈咳嗽的老汉，突然停了下来，他略显浑浊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咦……嗓子……好像没那么痒了！”
“不想咳嗽了！”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那份轻松感却真实不虚。
紧接着，另一个发烧的妇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好像……没那么烫了？头也没那么晕乎乎的了……”
变化并非惊天动地，没有立刻活蹦乱跳，但那种病痛明显缓解的感觉却是真实不虚的。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围观村民中的质疑声浪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难以置信的低语。
“看……看到了吗？真的有效！”
“这符水……神了！真的神了！”
“仙师！果然是活神仙啊！”
先前质疑最凶的老妇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挎着的菜篮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栓子激动地抓住旁边汉子的胳膊：
“俺就说吧！仙师是有真本事的！”
那精瘦汉子此刻也是满脸震撼，喃喃道：
“符纸自己烧起来……水里好像还冒了光……喝了真就好了……这、这不是仙法是什么？”
村民们自动将符纸自燃、水中微光、病情缓解这些现象串联起来，编织成一个合乎他们认知却又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
在他们眼中，林言那平淡无奇的动作，变成了蕴含无上法力的仪式；那清水因符灰而变成了，蕴含生机的仙露。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低声对同伴说：
“我刚才看得真真的，仙师手指一点，那水里闪过一道金光，肯定是仙气！”
“怪不得仙师看着年轻，原来修的是长生仙法！”
“八十岁看着像二十岁，这得是多深的道行！”
林言看着脑海中的系统界面，【我是修士，所修功法能延年益寿】那条谎言的信任进度条飞速增长，在心中笑开了花，到面上却丝毫不显。
没过多久，进度超过一百二十人后，系统提示响起。
【检测到足够‘相信’意念。】
【谎言‘我是修士，所修功法能延年益寿’炼假成功，开始成真！】
【发放奖励】
【练气三层修为】
【功法:《长春功》修炼至练气圆满，生命力消耗减少，寿元二百岁。】
磅礴的暖流自丹田涌出，冲刷四肢百骸。
练气三层的修为，《长春功》的运转法门，瞬间融入林言的身体与记忆。
五感变得敏锐，身体轻盈通透，周身气息也随之变得更加飘逸出尘。
林言微微闭眼，又睁开，眸中精光流转，更添几分神采。
这番细微的变化，落在刚刚经历震撼的村民眼中，更是坐实了他世外高人的形象。
“仙师……您好像……更……更……”
有村民讷讷开口，不知该如何形容。
林言淡然一笑，拂袖道：
“偶有所悟罢了。”
轻描淡写，却尽显高人风范。
“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病患家属们此刻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纷纷要跪地叩谢。
林言袖袍轻拂，一股柔和的无形灵力托住众人。
“起身吧，济世救人，本是修行之人份内之事。”
“病邪初退，仍需静养，近日莫要劳累，注意休息。”
村民们无不感恩戴德，连连称是。
此刻的林言，在他们眼中已与真正的神仙无异。
林言需要的威望与信任，在这一刻于这小小的李家村中彻底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