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交涉与布局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一道强横的神识便扫过墨辰所在的山谷。
紧接着,三道流光破空而至,速度极快,落地后显露出宋清源,赵昆和李炎的身影。
“墨辰道友,你是否安好?”
只见侧前方一片看似寻常的灌木丛旁,空气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墨辰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宋清源目光锐利地扫过墨辰周身,见他气息平稳,衣衫整洁,似乎并未经历恶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接到道友传讯,言及遇伏,宋某心中实在难安。”
“有劳宋长老亲至,墨某无恙。”
墨辰拱手一礼,语气依旧平淡。
“只是那伏击者,乃是血刀宗之人。”
宋清源瞳孔微缩。
果然是他们!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但被墨辰如此直接证实,他还是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侍立在宋清源身后的赵昆与李炎几乎同时脸色一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赵昆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血刀宗?”
“这不可能!他们怎会……”
“住口!”
他话未说完,便被宋清源一声喝止打断。
宋清源回头,严厉的目光扫过两名弟子。
赵昆和李炎立刻噤声,垂下头,但仍然是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墨道友为何说,他们是血刀宗之人?”
“墨某和青木道友初来此地,未曾与人交恶。”
“有过些许摩擦的,也就只有赤炎丹阁的赵烈,还有血刀宗的冯厉,这两人。”
“伏击之人,三个都是筑基期,其中一人还是筑基中期。”
“我想这片地界,除了血刀宗没有人有实力,能同时攻击云琅宗庇护下的五个家族,只为了逼我离开坊市范围。”
“墨某问他们为何伏击于我,他们只说墨某选错了路。”
“然而所谓选路,应当是说青木道友拒绝了血刀宗的长老之位,墨某却接受了云琅宗的供奉之位。”
“所以墨某推断,他们是血刀宗之人。”
墨辰道友的叙述逻辑清晰,细节吻合,尤其是对方提及要掳走青木这一点,完全符合血刀宗近年来愈发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
为了无瑕筑基丹,他们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墨辰道友之言,当非虚妄。
宋清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墨辰道友,此事关重大,可否详述?”
墨辰颔首,开始叙述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我依路线前往赵家,行至赤土坡前,察觉前方灵机有异,隐有困阵波动。”
“墨某于阵道一途略有感知,故而未曾深入,假意绕行。”
“对方见我要走,便按捺不住,三人自隐匿处现身追击。”
“其中一人,口出狂言,声称在解决墨某之后,便要前往坊市,将青木绑回去,日夜不停为其炼丹。”
墨辰的目光冰寒了几分,虽未刻意散发气势,一旁的宋清源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隐而不发的杀意。
“此等行径,与魔道掳掠修士充当丹奴何异?”
“墨某虽力薄,但是任何想要伤害青木之人都得死。”
说到此处墨辰身上的杀意,控制不住的迸发。
“彼时他们追得急切,见我一人大意轻敌,我便趁机启动了提前备好的【九霄雷火杀阵】阵盘,将其反杀。”
“三人皆已伏诛,尸骨无存,随身之物亦毁于雷火。”
“除墨某此身作为人证,暂无其他物证。”
听完墨辰的话,宋清源迅速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与个人情绪,冷静思考。
墨辰道友于赤土坡外便能感知困阵,更能在三人追击下瞬间反杀……
此等阵道天赋,着实称得上天骄。
血刀宗毕竟同属正道阵营,若无铁证,仅凭墨辰道友一面之词,说服力也还是欠缺。
就算宗主同意开战,其他门派就不一定认可了。
宋清源脸上露出凝重与愤慨交织的神色,他重重一拳捶在身旁的古树上,震得枝叶簌簌落下:
“血刀宗,安敢如此!”
“袭击附属家族已是越界,竟还敢伏击我宗客卿,更欲行那魔道掳人之举,简直罪该万死!”
“墨辰道友,让你陷入险境,是我云琅宗过失!”
“此事,宋某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墨辰静静地看着他,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
“宋长老,血刀宗行事已然逾越底线,并非正道之举。”
“墨某欲对付血刀宗,不知若要获得云琅宗相助,需要何种条件?”
宋清源闻言,心中又是一凛。
“墨道友之心,宋某明白,我宗对此等行径亦是深恶痛绝。”
“然宗门行事,讲究师出有名。”
“目前我们缺乏指向血刀宗的铁证,仅凭墨道友你一人之言,贸然兴师问罪,恐难以服众,反被其倒打一耙。”
“此事,需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必须找到确凿证据,方能占据大义,联合其他势力,予以雷霆一击。”
宋清源话锋一转。
“不过墨道友你放心,此事我即刻亲自上报宗主,陈明利害。”
“其他门派,对血刀宗近年来的扩张与霸道行径,也早已有所不满。”
“只要证据确凿,血刀宗此等行径,必定是群起而攻之。”
“在调查之前,我会立刻加派暗哨保护青木丹阁。”
“同时动用眼线,严密监视血刀宗人员动向。”
“看能否找到与血刀宗这些年作恶,相关的蛛丝马迹。”
“若真是他们所为必定不可能只有这一件事,以前可能留下的其他破绽未曾发现!”
宋清源看向墨辰,眼神带着询问:
“墨道友,你与那三人交手,除他们亲口所言,可还注意到其他细节?”
“例如功法特征、所用法器式样,哪怕只是模糊的印象,或许都能成为线索。”
墨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
“对方功法血煞之气浓重,法器亦泛血光,确是血刀宗路数。”
“但交手过程极短,雷火之下,一切皆化为乌有,未能留下可供辨认的残骸。”
宋清源叹了口气,却也理解: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