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输羽达成合作协议后,林凡三人在公输府邸暂住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千机城明显变得更加热闹,来自各地的机关师、能工巧匠纷纷涌入,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百工大会。
公输羽变得异常忙碌,但每日仍会抽空与林凡商议。
他提供了几位主要竞争对手的详细资料,尤其是大长老公输墨那边推举的几位高手。
按照大会规则,比试分为“巧”、“力”、“心”三关,分别考验机关设计的精巧、傀儡的实战能力以及对复杂机关的破解与掌控。
“林兄,前两关我尚有几分把握,但这第三关‘心’关,历来变化莫测,多涉及家族秘传的一些复杂核心机关,我担心......”公输羽面露忧色。
林凡看着手中关于“心”关的有限记载,沉吟道:“少主不必过于担忧。机关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能量流转与结构配合。届时见机行事即可。”
他并未把话说满,但平静的语气让公输羽安心不少。
苏晴这几日也没闲着,她凭借过人的感知和细心,帮着公输羽检查并优化了他准备用于“力”关比试的几具战斗傀儡的能量回路,使其运转更加流畅,威力平添一分。
冷凝霜则负责外围警戒,确保没有宵小在大会前捣乱。
期间,大长老公输墨那边的人也来试探过几次,都被公输羽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双方明争暗斗,气氛紧张。
终于,百工大会的日子到了。
大会场地设在千机城中心的“天工广场”。
广场中央搭建起数座高台,四周围满了前来观礼的民众和各路机关师,人声鼎沸。公输世家的重要人物,包括卧病在床的家主公输磐也被用机关椅推到了主看台。
大长老公输墨坐在家主下面,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公输羽则坐在另一侧,看似镇定,但微微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林凡三人作为他的“客卿”,坐在其身后稍远的位置。
“第一关,‘巧’!限时一个时辰,现场制作一件能自行行走至少十步的机关兽!材料自备,现在开始!”主持大会的老者高声宣布。
顿时,参加比试的数十名机关师纷纷行动起来,取出各自准备的材料和工具,叮叮当当地开始制作。
公输羽准备的是一只仿照山地羚羊设计的机关兽,重点在于轻巧与敏捷。
他手法娴熟,动作流畅,显然功底扎实。
林凡的目光则更多地落在公输墨那边推荐的一位枯瘦老者身上。
那老者不慌不忙,取出的材料也平平无奇,但当他开始动手时,手指翻飞如同幻影,每一个零件都打磨得极其精准,组合时严丝合缝,效率奇高。
他制作的是一只看似笨拙的机关乌龟。
“那人名叫鲁拙,是大长老的心腹,据说深得家族古老机关术的真传,不可小觑。”公输羽抽空低声对林凡说道。
林凡微微点头,他能感觉到,那鲁拙制作的机关龟,内部能量流转异常平稳厚重,看似慢,实则后劲十足。
时辰到,所有机关师停手。
检验开始。
大部分机关兽都成功行走起来,但有的歪歪扭扭,有的走了几步就散架。
公输羽的机关羚羊动作灵敏,轻松走过十步,引来一片喝彩。而鲁拙的机关龟,起步缓慢,但每一步都极其稳健,而且速度竟在逐渐加快,走了二十多步仍未有停下的迹象,最终在老者示意下才停下。
第一关,鲁拙略胜一筹。
公输羽脸色有些难看。
“第二关,‘力’!傀儡对战!抽签决定对手,跌落擂台或失去行动能力者为负!”
这一关更加激烈。
各种形态的战斗傀儡在高台上碰撞、厮杀,金属交鸣声、零件碎裂声不绝于耳。
公输羽派出的是一具手持双刃的人形傀儡,攻防一体,在苏晴优化了能量回路后,动作更加迅猛,连克数名对手,表现抢眼。
鲁拙派出的则是一具造型古怪、四肢着地的虎形傀儡,不仅力量巨大,爪牙锋利,尾部还能喷射出带有麻痹效果的细针,极为难缠。
最终,在经历一番苦战后,公输羽的人形傀儡以一条手臂为代价,险之又险地将虎形傀儡逼落擂台,赢得了胜利。
两关下来,公输羽与鲁拙各胜一局,打成平手。
最终结果,就看第三关“心”!
“第三关,‘心’!破解‘千机锁’!”主持老者指向广场中央缓缓升起的一座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约莫一人高的、由无数金属环、齿轮和连杆构成的复杂球体,这就是公输世家有名的“千机锁”。
据说其内部有上千种变化,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限时半个时辰,谁能最先解开此锁,或者在其中坚持最久、展现出最高的掌控力,即为胜者!”
这一次,不再是所有人都能上场,只有前两关表现最优异的公输羽和鲁拙有资格参与。
两人走上石台,分别站在千机锁的两侧。
随着一声令下,两人几乎同时将手按在了千机锁冰凉的金属表面,精神力与内力同时涌入,开始尝试解析和操控这复杂的机关造物。
千机锁表面无数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整个球体仿佛活了过来。
公输羽眉头紧锁,额头很快见汗。
他按照家族传授的几种基础解法尝试,却发现今年的千机锁内部结构似乎被改动过,变得更加繁复诡异,他的精神力如同陷入泥潭,进展缓慢。
反观鲁拙,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手指在几个关键节点轻点,千机锁的一部分结构便应声分离、重组,显得游刃有余。
显然,他对此早有准备,或者说,大长老一方对千机锁的改动知之甚详。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公输羽已然脸色发白,精神力消耗巨大,却难以找到突破口。
鲁拙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主看台上,大长老公输墨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就在公输羽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是林凡的传音!
“坤位三转,离位逆半,震位连点......”
公输羽先是一愣,随即福至心灵,毫不犹豫地按照林凡的指引,调动剩余的精神力,精准地操控千机锁内部结构!
“咔!咔!咔!”
原本停滞不前的破解进程突然加快!
几个关键的阻塞点被一一打通,千机锁的结构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更有效率的方式运转、分解!
鲁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公输羽突然如有神助般的操作,试图干扰,却发现对方对能量的流动和结构的理解简直匪夷所思,他的干扰如同石沉大海,反而差点引动自身掌控的部分失控!
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逆转的一幕。
终于,在距离时限只剩最后几息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机括归位声,整个千机锁如同盛开的莲花般,层层分解,最终化为数百个独立的零件,整齐地铺在石台上!
公输羽,成功了!
他脱力般后退两步,被赶上的侍从扶住,脸上充满了疲惫与狂喜。
主看台上,大长老公输墨手中的茶杯顿了顿,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恢复平静,甚至带头鼓起了掌。
老家主公输磐浑浊的眼中也露出一丝欣慰。
结果毫无悬念,公输羽赢得了百工大会的最终胜利,获得了家族更高的权柄和声望。
当晚,公输羽在府中大摆宴席,庆祝胜利。
席间,他多次向林凡敬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林兄,大恩不言谢!若不是你最后关头指点,我必败无疑!”公输羽压低声音,“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食言!三日后,我便开启机关城外围通道,送你们进去!”
林凡举杯回应,心中却无多少喜悦。
他注意到,席间大长老公输墨虽也到场祝贺,但其身后一名心腹看向他们这边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百工大会的胜利,只是拿到了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