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刚爬过正阳门的檐角,孟才新家的朱红大门就挂上了两串红绸,风一吹,绸带扫过门环上的铜纹,簌簌作响。
蔡全无推着辆三轮车率先到了,车上码着徐慧真从酒馆带来的酱肉和陈雪茹备好的京八件,他把东西往院里搬时,脚步轻得像怕惊着砖缝里的新草。
“可算来了!”
陈雪茹从正房迎出来,湖蓝色的真丝短衫衬得她眉眼发亮,手里还攥着卷黄绸,
“这影壁墙得挂点喜庆的,我特意找布庄的老伙计染的,比普通红绸亮堂。”
她说着就踩了个小板凳,踮脚往影壁中央的缠枝莲雕纹上系,孟才伸手扶了把她的腰,指尖触到软缎时,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这院子的每一处,都藏着他们一起琢磨的心思。
徐慧真则在厨房忙活,土灶上炖着的老鸡汤飘出香味,她掀开砂锅盖,撒了把枸杞:
“牛爷和片儿爷爱喝两口,我特意多炖了半个时辰,保证肉烂汤浓。”
蔡全无默默凑过去,帮着劈柴生火,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很快又灭了,他还是老样子,话少却眼里有活,连灶台上的碗筷都摆得整整齐齐。
“孟小子,新家够气派!”
牛爷刚跨进门槛,目光就被青砖铺就的影壁墙勾住,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缠枝莲雕纹,
“这手艺,怕是宫里出来的师傅才能弄吧?”
孟才笑着迎上去,接过牛爷手里的酒坛:
“是请了位老木匠,折腾了半个多月才弄好。快进屋坐,慧真在厨房炖着鸡汤呢。”
片儿爷放下带来的礼物,眼睛早被院里的葡萄架吸引:
“好家伙,这架子搭得规整,明年夏天就能遮凉。”
几人刚在正房坐下,徐慧真就端着托盘出来,青瓷碗里盛着切好的酱牛肉,旁边还摆着碟糖蒜:
“牛爷,片儿爷,蔡师傅,先吃点垫垫,鸡汤还得等会儿。”
她穿着件浅杏色的新布衫,是陈雪茹送的那块细棉布做的,领口别着颗银扣,衬得脸色格外白净。
牛爷捏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点头赞道:
“慧真这手艺,比前门外的酱肉铺还地道!孟小子,你可是有口福了。”
没一会儿,徐慧真把鸡汤端了上来,砂锅里飘着嫩黄的鸡块,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陈雪茹帮忙摆好碗筷,孟才打开牛爷带来的酒坛,醇厚的酒香飘出来:
“这是牛爷珍藏的老黄酒,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
众人围坐在桌旁,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谈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牛爷喝了口酒,指着孟才道:
“小孟,你这小子有本事,打虎、抓特务、开酒馆,现在又买了这么好的院子,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片儿爷也跟着附和:
“是啊,就孟才这本事,以后的日子还好过着。”
蔡全无坐在角落里,默默喝着酒,偶尔夹一筷子菜,眼神里满是敬佩——他没想到孟才不仅本事大,还这么重情义,连他这样的打零工的都能被请来温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牛爷拍着孟才的肩膀,话也多了起来:
“小孟,你跟慧真、雪茹姑娘都是好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像贺永强那小子似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人私奔。”
“是啊,慧真是个命苦的,雪茹更是我们大前门的一枝花,你小子可得好好照顾。”
片儿爷也叮嘱道。
其实他们也发现了陈雪茹和徐慧真跟孟才的关系不一般,不过他们都是旧时代过来的人,见多识广,早就见怪不怪了。蔡全无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名字仿佛就是他的人生写照。
提到贺永强,徐慧真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如常:“都过去了,现在我跟孟才一起经营小酒馆,日子过得挺踏实的。”
陈雪茹握着徐慧真的手,笑着说:
“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有什么事互相帮衬,肯定能把日子过好。”
孟才也知道牛爷和片儿爷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过他们都不是多事的人,再说只要不将事情摆在明面上,孟才也不害怕。
要知道,孟才可是有神通·土行术的,他可不怕被当场抓到。
傍晚时分,众人陆续告辞。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孟才关上大门,转身就见徐慧真和陈雪茹正在收拾碗筷。
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搂住两人的腰:“今天辛苦你们了。”
徐慧真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点疲惫:
“不辛苦,看着你有了自己的家,我们也高兴。”
陈雪茹也笑着说:
“就是,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两人也在后院各选了两间厢房,至于正房,两人默契的都没选。
孟才低头吻了吻两人的额头,心里满是满足,趁机说道:
“今天,咱们就在这里睡吧。”
陈雪茹和徐慧真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好啊。”
说着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孟才忙的很,两个房间来回跑,顿时院里满园春色,连月亮都害羞的躲到云后,仿佛害羞了一般。
两天后,孟才带着孟仁回到红星四合院。
孟仁就是孟才在系统商城购买的智能机器人。
孟仁是按“仁义礼智信”排的第一个智能机器人,外形和普通人无异,还植入了基础的生活常识,足够应付日常交流。
身份证件是孟才到乡下办理的,相同的证件孟才还办理了4个,以便后续使用。
“一大爷,这是我堂哥孟仁,以后就住在院里了。”
孟仁穿着件半旧的蓝布衫,身形挺拔,眼神里带着几分腼腆,和普通的乡下青年没什么两样。
易忠海见了,满意地点点头:
“这小伙子看着老实,以后肯定是个踏实人。”
贾张氏也凑过来看热闹,见孟仁穿着普通,眼神里的嫉妒少了几分,却还是阴阳怪气地说:
“哟,这就是你堂哥啊?看着倒是挺老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干,别到时候连房租都交不起。”
孟才没理会她,笑着对孟仁说:
“堂哥,这是一大爷,以后有什么事你多跟他商量。”
又对易忠海道,
“一大爷,我堂哥就拜托您多照拂了,我先回新家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看贾张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