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正阳门三进四合院的朱红大门,四合院被红绸和喜字裹得喜气洋洋。朱红大门上的铜环系着大红绸花,影壁墙的缠枝莲雕纹旁贴满“囍”字。
何雨柱早早就领着食堂的两个伙计,推着辆装着锅碗瓢盆的三轮车进了院。
他系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袖子挽到小臂,嗓门洪亮得震得廊下的铜铃叮当作响:
“孟才!你这院子也太气派了!比咱们红星四合院强十倍,你小子真是发了!今天我非得露一手,让大伙尝尝我的拿手菜!”
孟才迎出来时,身上穿着崭新的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朵大红花,笑着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辛苦你了傻柱,今天全靠你掌勺,保证让大伙吃好喝好。”
何雨柱摆了摆手,指挥着伙计把铁锅支在中院的石灶上,又从院里厨房拿出摆得整齐的肉和菜:
“放心!我早就琢磨好了菜单,红烧肉、糖醋鱼、四喜丸子,样样都是硬菜,保准让院里的人吃了忘不了!”
梁拉娣也早早起来,穿着一身新衣服,招呼着众人。
正说着,阎埠贵挎着个旧布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走进来,手里还攥着个磨得发亮的算盘。
他先是踮着脚打量了一圈这三进四合院,青砖铺地,雕梁画栋,连影壁墙上的缠枝莲纹都精致得晃眼,忍不住咂舌:
“小孟啊,你这院子可真是大手笔!光这影壁墙的雕工,就得花不少钱吧?”
孟才笑着把他引到前院的八仙桌旁:“三大爷,今天就劳烦您当账房了,礼金都记在您这小本子上,可别算错了。”
阎埠贵连忙掏出算盘拨弄了两下,一本正经道:“放心!我阎埠贵这辈子就没算错过账,今天保证分文不差!”
他说着,又忍不住凑到孟才身边,压低声音,“你这院子得值不少钱吧?以后要是有啥好事,可得想着三大爷。”
他抬头打量着四合院,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转,手指在算盘上无意识地拨弄着,心里暗自盘算:这三进院得值多少钱?孟才这小子到底赚了多少?
孟才知道他的性子,笑着应下:“那是自然,以后有好事肯定先想着您。”
日头渐渐升高,正阳门的胡同里开始热闹起来。
牛爷和片儿爷结伴,领着小酒馆的一众老顾客先到了。
牛爷往院里一站,看着满院的红绸和红灯笼,拍着孟才的胳膊大笑:
“小孟,你这婚结得够气派!恭喜恭喜!娶了慧真这位好姑娘,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片儿爷也跟着起哄:“就是!今天非得好好热闹热闹!”
小酒馆的老顾客们也纷纷走进来,手里都提着红纸包的礼金。
牛爷和片儿爷各自掏出五块钱,递给阎埠贵:“给孟才的贺礼,你记好了!”
阎埠贵连忙拿起算盘拨了两下,在小本子上记上:“牛爷,五块;片儿爷,五块。”
其他顾客也陆续递上礼金,大多是一块钱,阎埠贵都一丝不苟地记着,连几分钱的零头都没落下。
快到中午时,红星四合院的众人结伴而来。
易忠海穿着件半旧的蓝布褂子,和刘海忠走在最前面,嗓门依旧洪亮:
“小孟!恭喜恭喜!你这院子可真让我们开了眼!”
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跟在后面,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着院子,嘴里念叨着:
“这院子比我们那四合院强多了,小孟有本事,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贾张氏则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合院,嘴里念念有词:
“败家子啊,一个人买这么大的房子,他住得过来吗?有这钱还不如给我们贾家,这不是糟蹋了吗。”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骂道,
“有了这么好的房子,还舍不得将院里的房子给我们贾家住,真是比阎老抠还抠门。还结婚,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呸!”
好在她还知道分寸,这里不是红星四合院,时机和场合都不对,因此声音很小,连身旁的秦淮茹都只能隐约听到一丝。
阎埠贵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上去,接过易忠海和刘海忠递来的礼金,各五块钱,他在本子上记好后,又看向后面的邻居。
三大妈掏出一块钱,笑着说:“小孟,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祝你新婚快乐。”
阎埠贵自家虽抠门,但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也掏出一块钱,嘴里还念叨着:
“家里孩子多,只能拿这么多了,你别嫌弃。”
院里的其他人也纷纷递上礼金,五毛的、一块的都有,阎埠贵都仔细记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轮到贾张氏时,她慢悠悠地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红包,往账桌上一放,眼皮都没抬一下。
阎埠贵拿起红包拆开,里面只有两张一毛的纸币,他愣了一下,又确认了一遍,才迟疑地唱道:“贾家贺礼,两毛!”
院里的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贾张氏,眼神里带着诧异。
易忠海皱了皱眉,低声道:“老嫂子,你这也太少了,好歹凑个五毛也好啊。”
贾张氏却毫不在意,叉着腰道:“我家东旭上班挣那点钱,养活一家四口都紧巴,能拿出两毛就不错了!再说,我这也是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嘛。”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尤其不是红星四合院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贾张氏,为贾张氏的厚脸皮感慨不已。
孟才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张大妈,心意到了就行,快进屋坐,酒席马上就好。”
贾张氏这才得意地坐下,还不忘对旁边的人说:“你们看小孟多懂事,哪像有些人,就知道盯着别人的钱袋子。”
何雨柱在灶台边听到这话,忍不住嘟囔道:“也就她能做出这种事,别人结婚都想着多随点礼,她倒好,就拿两毛,真是抠门到家了。”
许大茂也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张大妈这是把孟才当冤大头了?人家结婚这么大的事,你就出两毛,也不怕寒了孟才的心!”
孟才心里清楚贾张氏的性子,跟她计较也没用,反倒失了体面。
况且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