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返村与村口巧遇
尤其事关我这个云辞画。她猛地拉开院门,叉着腰,对着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一反常态地高声说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画丫头命苦,爹娘都没了,好不容易自己有点造化,在山里捡了点药材换了几个钱,置办点家当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有这功夫不如回家把自家院子扫干净!”
我也走到六婶子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村民,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冷意:“各位叔伯婶子,我云辞画能有今天,是靠自己在深山老林里拿命拼来的。以后我是好是歹,都不劳各位费心。有这看别人家热闹的闲心,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家的日子过好。”
我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带着与我年龄不符的锐利和疏离。村民们被我看得有些讪讪的,又见六婶子护犊子般的气势,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有些人灰溜溜地走了,还有些人虽然不甘,但也只敢远远地看着。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村长柳南山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他看着院子里的东西和门口的情形,眉头皱了皱,对着还没散尽的村民挥挥手,沉声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了散了!画丫头不容易,如今能挣点钱安身立命是好事!都回自己家去!”
村长在村里还是有威信的,他这一发话,剩下的村民也只好悻悻然地散去了。
柳南山走进院子,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画丫头,有本事是好事,但……树大招风啊,以后行事还是要低调些。”
我对村长还是尊敬的,便点点头:“南山爷爷,我晓得了。”说着,我走到那堆货物旁,从中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用布包好的小包裹,里面是我特意留下的一套笔墨纸砚。我双手递给柳南山,语气真诚:“南山爷爷,这次多亏了您和村里各位叔伯以前的照应,画儿才能有今天。这是一点心意,给您孙子启蒙用,希望他将来读书上进,光耀门楣。”
柳南山看着那套崭新的文房四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动容之色。这东西对于农家来说,可是极其贵重的礼物!他推辞了几下,但见我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收下了,感慨道:“画丫头,你……你有心了。唉,要是你爹娘知道你现在这么出息,不知道该多高兴……”
他看着云辞画,又看了看一旁的六婶子和狗蛋,忽然心中一动,说道:“画丫头,你如今一个人,虽说有了钱,但终究没个长辈依靠,难免被人欺负、说闲话。你看……你要不要干脆认了你六婶子做干娘?把户籍也迁到她名下?这样以后也有个正经名分,彼此有个照应。”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六婶子猛地抬头,看向村长,又看向我,脸上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