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包子和粥就端了上来。包子果然如老板娘所说,个头有成人手掌心大小,白白胖胖,挤在竹编的小蒸笼里,一共五个一笼。面皮算不上十分白皙,带着点麦麸的微黄,但看起来十分暄软。顶上的褶子捏得不算特别精致,却透着一种家常的实在感。透过薄薄的面皮,隐约能看到里面深色的肉馅和微微渗出的油光。
我拿起一个,入手温热。我小心地咬开一个小口,一股混合着肉香和葱香的热气瞬间喷涌而出,带着质朴的诱惑力。包子皮果然柔软,带着面粉天然的甜香。里面的肉馅是剁得细细的猪肉,肥瘦相间,汁水丰盈,虽然调味简单,主要就是盐、酱油和葱花,但胜在肉质新鲜,味道咸香适口,吃起来格外踏实满足。
我又喝了一口粟米粥,粥熬得浓稠,米粒开花,带着粟米特有的清香,暖融融地滑入胃中,很好地安抚了因颠簸和兴奋而有些不适的肠胃。
狗蛋显然是饿极了,也顾不得烫,拿起包子一口就咬下去小半个,腮帮子立刻塞得鼓鼓囊囊,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真香!画妹妹,你快吃!”他吃得又快又急,显然是许久没吃过如此实在的肉馅包子了。
我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也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这包子的味道,自然无法与我空间里那些用现代调味料精心烹制的食物相比,但它带着一种真实的、属于这个时代市井的烟火气息,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活在另一个时空。我心中盘算着,等安定下来,或许可以试着用空间里的材料自己做些更合口味的吃食,但眼下,这顿简单的饭食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我招手叫来老板娘结账。
“两笼包子,一笼三文钱,共六文;两碗粥,一碗一文,共两文。总计八文钱。”老板娘利落地报出价钱。
我从随身携带的、装有零散铜钱的小布袋里,数出八个铜板,递了过去。“老板娘,钱给您。”
老板娘接过钱,笑眯眯地道了声谢。
看着那八枚铜钱易手,我心中并无波澜。八文钱,对于如今身怀巨款的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这却是我在这个世界,用自己赚来的钱支付的第一笔开销,意义非凡。我暗自思忖:「这物价,一笼肉包子三文,一碗粥一文,普通力夫一顿早饭可能要花掉四五文钱,看来铜钱的购买力还是可以的。接下来,该去办正事了。」
我站起身,对刚把最后一口粥喝光的狗蛋说道:“狗蛋哥,吃饱了咱们就出发吧,今天要买的东西还很多呢。”
狗蛋用力点点头,抹了把嘴,干劲十足:“嗯!画妹妹,你说先去哪儿,我赶车!”
“第一站,杂货铺。”我目光投向街道深处,眼神清亮而坚定。改善生活,就从置办最基础的日常用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