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盘算着:看来以后得专门找几种‘红枣’爱吃的草,在院子边上或者买下的荒地里开辟一小块地种上,这样就不用天天跑来割了,方便又省事。空间里倒是有牧草种子,但不好解释来源,还是先用这山里的野草吧。
天边最后一抹亮色被墨蓝吞噬,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两个大竹篓也差不多装满了鲜嫩的青草,散发出好闻的气息。我直起有些酸痛的腰,拍了拍手上的草屑,牵着心满意足的‘红枣’:“好啦,今天收获不错,够你吃两天的了,咱们回家吧!”
沿着来时路往回走,远远地就看到我们家院子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着山口这边张望。走近了,果然是哥哥。
“妹妹回来了!”哥哥看到我们,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来,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缰绳,“我来牵‘红枣’,你快去洗洗手吃饭,娘把饭菜都端上桌了,就等你了。”
“好的哥。”我把缰绳递给他,指着马背两侧沉甸甸的竹篓说,“这两筐草都是‘红枣’在山脚边挑着吃过的种类,我特意记下了样子,以后咱们就按这个给它割草料,它可爱吃了。”
“行,没问题!交给我!”哥哥爽快地应下,牵着‘红枣’往后院走去,还不忘回头叮嘱我,“快去洗手,粥都快凉了。”
我朝他挥挥手,一路小跑着进了堂屋。屋里点着油灯,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娘,我回来啦!”我扬声喊道,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完成任务的轻松。
娘正把最后一碟咸菜放到桌上,听到我的声音,头也没回,带着笑意说道:“你一进院子,那脚步声我就听见了,跟个小马驹似的。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就等你了。”
我嘿嘿一笑,跑到水缸边舀水洗手。冰凉的水滑过皮肤,带走了割草时沾上的草汁和灰尘。回到桌边,看着桌上的晚饭,心里格外满足。
今天的晚饭,是我下午就提前“准备”好的。我从空间里拿出了几袋真空包装的玉米面小窝头,撕掉包装,放在一个干净的盆里。娘看着那一个个金灿灿、小巧可爱的窝头,虽然觉得样子过于精致了些,但也没多问,只是依言在煮粥的锅上腾热了。此外,还有我提前用家里的小陶坛装好的、来自空间超市的几种风味小咸菜。娘则用家里现有的玉米面,混合着切块的红薯,熬了一大锅稠稠的、香甜的玉米红薯粥。
我们三人围坐在桌旁,开始享用这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餐。热乎乎的玉米面窝头带着天然的甜香,口感暄软;爽脆的咸菜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而那碗暖融融的玉米红薯粥,更是将秋夜的微凉驱散得无影无踪。我们吃得都很开心,哥哥大口咬着窝头,连连称赞:“妹妹这个窝头真好吃!比娘做的贴饼子还软和!”
娘笑着瞪了他一眼:“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但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饭后,我照例帮着娘收拾碗筷,哥哥则主动承担了清洗的工作。娘的家里没有“君子远庖厨”那些刻板的观念,哥哥也觉得帮家里干活是天经地义,这点让我非常喜欢和欣慰。收拾停当,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村里响起了零星的狗吠声。我挽起娘的胳膊:“娘,咱们出去遛个弯吧?消消食。”
娘点点头:“好,就在村里走走。”
哥哥留在家里收拾厨房和归置东西。我和娘并肩走出院子,踏着朦胧的月光,在熟悉的村中小路上慢慢走着。夜晚的村庄很安静,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听到隐约的谈话声。晚风轻柔,吹动着路边的草丛,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和娘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享受着这份忙碌一天后的宁静与安然。手臂传来的温度,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这就是我想要的,平淡而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