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隔壁时只留了些许白色粉末在床上,发生了什么几人心知肚明,无雪沉默着上前将仅剩的那些骨灰收好。
“容小姐此后还要在此处吗?”侓欲清倒不意外林茉含会自愿入轮回,毕竟说到底爱是大于恨的,哪怕她再恨韩文道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见到韩鸣远的时候恐怕心中只剩对自己骨肉的爱了。
无雪将眼底悲伤的情绪通通藏下去后才转身,眸光低垂语气平淡听不出半点情绪“并不,您也知晓容家是在北域,这些年我也是以谋士身份在北域活动,只是前些日子听闻有人调查才匆忙来此处。”
她并不是什么正道门派出来的弟子,身体中也没有灵根什么的,只不过是侥幸发现可以用身体吸收鬼气和魔气并能加以利用,至于寿命,恐怕在她和那些死物相处的时候就已经被天道所遗忘了。
一开始她是并不知晓如何吸收利用的,只能通过最笨的方法,放血引鬼,那段时间她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再加上北域皇族的追杀整个人和乞丐没什么两样,也是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林茉含。
一瓶药的缘分…
“那那位林小姐,你也要带到北域葬了吗?”槐安看着无雪手上的盒子,她原本还以为这次的案件是什么惨绝人伦的大案,不过也确实惨就是了。
无雪微微摇头,她的友人身子并不算多好,北域的天干风大已经被化为鬼魂的林茉含吐槽过好多次了,洛阳城的牡丹要开了,‘你应该想去看吧…’
即使刚才神情平淡但是面上在回忆过往的时候总是藏不住情绪的。
侓欲清丢下一个卷轴,就打算带人离去了,之后容无雪做什么与她们无关,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估计也不会有人来管。
“师父,要走了吗?”槐安见侓欲清转身,下意识往她身边靠了过去。
无雪见状接过卷轴就连带着盒子放到桌上,准备送两位客人。“此番多谢玄煞尊者以及这位小道友,若是有需,可来燕华阁寻我。”
她其实不是不想让林茉含被超度而且她做不到,被她控制的鬼魂与寻常的并不一样,一般来说只能打个魂飞魄散。所以就将人送入轮回路这件事而言,她是感激侓欲清的。
侓欲清未再言语,手扶住弟子的肩膀,缩地成寸,瞬移千里。
“呕!”槐安这次感觉眩晕感比之前强了不少,哪怕已落地她看周围还是天旋地转,难受得很,抱着旁边的竹子就是狂吐。
侓欲清就站在一旁,也没用灵力给人舒缓,毕竟她就是故意的,这孩子老是不顾自己安危追着她跑也该给点教训了。
槐安吐到最后胃里东西都差不多吐完了还是难受,干呕着将胃酸和胆汁吐出,无力的蹲在地上。
看着弟子惨白的脸侓欲清也懵了,都元婴了应该不至于身体还这么脆弱,但终究还是心疼了,上前用灵力轻轻给人揉着太阳穴,“下次要听话,乖乖在青竹峰待着,不可再追着为师乱跑了,这次是为师给你的教训,要记住。”
槐安下意识就往后靠贴着侓欲清的身子,享受着师父的按摩,‘吐一下就可以让师父心疼,不亏~’
侓欲清见槐安没有说话以为是弟子难受的说不出话了,就俯身将人抱起往竹屋走。手揽住纤细的腰肢,槐安的头就靠在她的颈间处,呼出的热气打在肌肤上有些痒。
侓欲清想调整一下姿势,但是槐安直接一只手半搂着侓欲清的脖子将自己的脑袋更加靠近了雪白的脖颈,‘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想咬一口尝尝。’
侓欲清鲜少见弟子露出如此脆弱的样子,也不管姿势如何了,加快脚步就往竹屋走,‘槐安也是担心,我罚她做甚?!就算有错也不该这样罚…说教几句就算了…弄的人这么难受做甚!’
脚下的步子变快了,只能将人抱的更紧才能保持平衡。原本槐安正馋那块皮肤呢,侓欲清一加快步子,她身子被向上一提,嘴就碰到那块地方了。
槐安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直接红了,她就是想想…觊觎师父身子这种事…她就想想没想过做的…
侓欲清看不到槐安的脸红,但是能感受到那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上,手搂的更紧了,甚至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原地掉头直接带人去杏林居了。
“槐安可是十分难受?要不请杏林居弟子来瞧瞧?”侓欲清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她真不知道会这样难受,她以为最多会和林警行当初一样,吐一会儿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不必师父…弟子无碍…”槐安为了压心中的悸动和兴奋,开口声音已经有些压了,甚至怕开心的笑意从话末跑出来,只能说半句压一下。
但是这种说半句停顿一两秒再开口,特别像难受的不行还要硬忍着,侓欲清被这一声弄的感觉心要碎了“莫要勉强,一会儿你先休息一下,若是还难受便请人来看看。”
槐安轻轻点头,虽然有些心虚但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侓欲清直接将人带到主屋的床上了,一直到将人放下,她才得空瞥了一眼弟子的状态,‘怎么脸这么红?还是找六师妹来一趟吧!’
她指尖灵力凝成一只小灵蝶,翅膀忽闪着就往窗外飞,‘希望师妹可以快点到…’
槐安其实从侓欲清身上下来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只是毕竟是主屋满屋子都是淡淡的药香,她又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还是师父的被子,‘……槐安你龌龊!’
侓欲清坐到床边用灵力先给人探了探身子状况,并无大碍,灵力什么的都是没出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头晕难受成这样了。
“师父,怎么了吗?”槐安躺在床上满足的嗅着被子上的味道,眼却一直在看着侓欲清,在第三次师父嘴唇轻微动了动后她没忍住出声询问。
侓欲清一直在想怎么说不伤害自己弟子的心,斟酌了一息才开口“槐安对归虚台的功法可有兴趣?”
槐安一听原本笑着的嘴角也耷拉下来了,师父这是嫌弃她身体不行吗?“弟子全听师父的。”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之前与为师亲近,为师感觉力气似乎不太够,虽学符阵不必过于炼体,但是炼一下并无坏处。”侓欲清换了个说法,归虚台的功法炼体的同时身体强度也就上去了,所以无论说哪个都是可以的。
槐安眉头一皱,师父这是不光嫌弃她身体不行还嫌弃她不行?!!
一气之下,气血上涌,她的头竟真的开始晕了…
“若是你不愿的话,为师也不强求,槐安只要无事便好。”侓欲清见弟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又补了一句,这孩子这么讨厌炼体吗?
见师父如此说,槐安真是一口银牙要咬碎,听着怎么那么像觉得她不行但是愿意忍受呢?
深呼吸了几下,将心中的气顺了下去,师父向来如此,定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是她荒唐、无耻、龌龊曲解了师父的意思,是她的问题…
荷禾来的也是快的,看到灵蝶便直接赶了过来,应当是好久没有睡觉了,眼下的乌黑有些重,是精致的华服和妆造也难以掩饰的疲惫。
听完师姐的描述后,她也果断给人来了一套全身检查,一点事都没有就是有点…兴奋?
荷禾看了眼眼中藏不住担忧的师姐又盯着目光有些躲闪的师侄,‘呵!这样玩是吧!’
“师姐,师侄身子恐怕是有些虚弱,我开个方子之后杏林居弟子会把药送来,一日三次即可。”荷禾笑的温和,手中动作不停,已经将药方传回了悬壶殿,欺负她师姐好骗是吧!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