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块下品灵石?”那为首的老者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价格,放在蚀骨林黑市是正常价,但在这与世隔绝、资源匮乏的鬼地方,简直就是白菜价!他们辛苦淘换十天半个月,运气好也许能攒下一两块灵石,却根本无处购买丹药!
“真…真的吗?您没骗我们?”另一个年轻点的修士激动得语无伦次。
“自然是真的。”萧云笑容不变,“只要你们有灵石,或者…等值的、我们认为有用的东西,都可以交易。”
“有!有有有!”老者激动得连连点头,转身和其他几人飞快地钻回窝棚,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后,他们捧着零零碎碎的东西跑了回来。
东西不多,大多是几块下品灵石,还有一些看起来奇形怪状、但蕴含着微弱阴气或煞气的骨头、矿石、甚至是一些干瘪的、不知名的草药。
萧云仔细看了看,那些骨头和矿石品质参差不齐,大多价值不高,但其中几块暗紫色的、带着冰冷触感的“幽铁矿”碎块,以及几株根系呈血红色的干瘪小草“血须根”,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两样东西在蚀骨林黑市也能卖点价钱,尤其是血须根,是几种偏门毒丹的辅药。
“这些幽铁矿和血须根,可以折算成灵石。”萧云指了指那几样东西。
最终,第一笔交易达成。萧云用一瓶浊气丹(成本约一块下品灵石),换来了五块下品灵石、三块幽铁矿(约值两块灵石)和五株血须根(约值三块灵石)。净收益接近九块下品灵石!利润率高达900%!
看着那几个修士如同捧着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分食那瓶浊气丹,萧云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有些感慨。信息差和渠道的优势,在这种封闭的地方,利润实在太惊人了。
公输墨和苏瑶也是面面相觑,都被这暴利震惊了。
“这只是开始。”萧云低声道,“我们需要了解更多信息。老人家,”他看向那老者,“这附近,像你们这样的修士聚集地多吗?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坊市或者交易点?”
老者小心翼翼地收好分到的浊气丹,态度恭敬了许多:“回前辈,这黑风废矿坑范围很大,像我们这样的小聚落有不少,都是为了挖点残渣废料糊口。往东走三十里,有一个‘骸骨坡’,那里人多一些,有几个厉害人物牵头,形成了一个小集市,偶尔会有些好东西出现…不过那里也更乱,经常为了一点资源打生打死…”
骸骨坡?小集市?
萧云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这鬼地方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自有其一套生存法则。
“多谢。”萧云又随意地问了些关于此地势力、资源、危险区域的问题,老者都知无不言,显然那瓶浊气丹起到了巨大作用。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萧云没有久留,带着公输墨和苏瑶离开了这个小型聚落。
“萧兄,我们接下来去哪?去那个骸骨坡看看吗?”公输墨兴奋地问道,他已经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萧云摇摇头:“不,第一次出来,不宜深入。我们带来的浊气丹不多,探明基本情况即可。现在,立刻返回!”
谨慎是第一要务。在完全摸清对面情况、建立起安全渠道之前,绝不能暴露鬼哭径的存在。
三人迅速原路返回,再次通过紫爷维持的通道,安全地回到了蚀骨林地下的溶洞之中。
第一次跨界走私(或者说探查),有惊无险,圆满成功!
虽然只做成了一笔很小的交易,但意义重大!它证实了通道的可行性,证实了对面的需求,更证实了其中蕴含的、难以想象的巨大利润空间!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回到安全的溶洞,公输墨忍不住欢呼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一瓶浊气丹赚了九块灵石!这简直比抢钱还快!”
苏瑶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依旧冷静:“利润确实惊人,但也因为对面太过贫瘠。我们需要更稳定的货源和销售渠道。而且,长期大量收购浊气丹,肯定会引起蚀骨林这边有心人的注意。”
萧云点点头:“苏姑娘说得对。所以,我们下一步的重点,不是立刻大规模交易,而是…控制源头!”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我们要在蚀骨林这边,想办法控制,至少是影响浊气丹的供应链!要么控制原材料,要么控制几个关键的炼丹师,要么…直接控制一两个摊位!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有稳定、廉价且不惹人怀疑的货源!”
“控制供应链?”公输墨吸了口凉气,“这…这难度可不小啊!浊气丹虽然是低阶丹药,但牵扯的利益方也不少,那些炼丹作坊和摊位背后,多少都有些关系…”
“事在人为。”萧云语气坚定,“我们手里现在有霜纹怨魂钉这张牌,有鬼哭径这条退路,还有…一个现成的、或许可以利用的人。”
“谁?”公输墨和苏瑶同时问道。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见钱眼开、消息灵通、在黑市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钱满仓!”
是时候,去找那位“老朋友”好好“谈一谈”了。
溶洞内,第一次跨界走私成功的兴奋感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审慎规划和一丝隐隐的紧迫感。
“控制浊气丹的供应链…”公输墨挠了挠头,脸上兴奋与忧虑交织,“萧兄,这想法是好,可具体该怎么下手?浊气丹虽然是低阶丹药,但蚀骨林里炼制和贩卖它的作坊、摊位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势力撑腰。我们人生地不熟,实力也有限,硬来肯定不行。”
苏瑶也点头表示赞同:“而且我们时间有限,小雨的伤势等不起,必须尽快筹集到足够的灵石和资源,去寻找九瓣玄冰花。大规模布局控制源头,耗时太长。”
萧云显然早已深思熟虑,他目光锐利,沉声道:“我们不需要控制全部,只需要控制关键的一环,或者…创造一个别人无法拒绝的‘合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