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火影外出归村。
消息传来时，几位长老已端坐在议事厅内，指尖摩挲着案上的卷轴，神色凝重。
唯有被火影事先嘱托协助管理村务的奈良鹿久，始终不见踪影。
静音天不亮就守在村口，手里攥着的报告被捏得发皱。
当地平线终于浮现出纲手、亥一与卡卡西的身影时，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觉得喉咙发紧——阿斯玛、井野、丁次重伤的消息，怎么说都像把钝刀。
“纲手大人！”静音迎上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阿斯玛上忍、井野和丁次……遭受不明袭击，现在还在医院昏迷！长老们已经在办公楼等着您，还有……”
她顿了顿，几乎不敢看纲手的眼睛，“鹿久上忍没参与处理，鹿丸他……叛村了。”
“什么？”纲手的脚步猛地顿住，追问道，“是谁伤了他们？鹿久干什么去了？”
“鹿久上忍被暗部监视着，说是……要等您回来问话。”静音的声音更低了，“至于鹿丸叛逃，是阿斯玛上忍昏迷前亲口说的。”
“谁叛逃了？”亥一猛地站定，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前两天还和鹿丸讨论过“繁星”的情报，那个不停念叨着“真麻烦”的小子，会叛村？
卡卡西也皱起眉，脑海里闪过鹿丸在图书馆分析卷轴时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摸向护额，随即快步跟上纲手的身影，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赶去。
不到一分钟，奈良府的院门被暗部推开。
鹿久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手里捏着没下完的将棋，棋子上的木纹被他摩挲得发亮。
听到“火影传唤”的消息时，他只是淡淡抬眼，将棋子放进棋盒：“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办公楼议事厅内，团藏的拐杖重重敲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哼，你这是在质疑老夫？日斩在位时信朱鹿蝶，结果呢？奈良鹿丸叛逃，山中井野重伤，秋道丁次昏迷——这三个家族都得严查！”
水户门炎跟着点头，转寝小春也附和：“现在木叶家族人心浮动，日向一族闭门不出，其他家族也在观望。必须严惩叛逃者，才能稳住局面！”
“严惩？”纲手猛地拍向桌子，卷轴散落一地，“山中井野是我的弟子，秋道取风是你们当年的队友，现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如直接说解散木叶算了！”
她的目光扫过噤声的长老，最终落在被暗部带进来的鹿久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派出去的小队，都回村了吗？”
这话问得精准，明面上调查火之国晓组织的小队，暗处派去铁之国与其他黎明分院的人手，只有鹿久知道完整名单。
鹿久躬身行礼，声音平静无波：“截至昨天上午，已有十二个小队返回。之后的情况……我不清楚。”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从昨天下午起，我就被暗部‘请’回了府，不便再插手村务。”
纲手自然懂他的言外之意，鹿丸牵扯其中，鹿久是怕自己的动作引来更多猜忌，反而连累奈良一族。
她刚要再问，暗部突然推门而入：“火影大人！山中井野醒了！”
纲手立刻起身，眼底的血丝愈发明显。
团藏见状，忙用拐杖拦住她：“火影！家族严查的事还没定……”
“砰！”纲手的手掌直接拍在拐杖上，木屑飞溅，钉入墙壁：“等井野说清楚真相，再谈‘严查’！”她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团藏，转身往外走，“鹿久、静音，跟我去医院。”
两位长老们望着纲手决绝的背影，又瞥了眼紧随其后的鹿久，终究没再阻拦，团藏倒是还想出声，但被一句“毕竟纲手才是火影”堵得不会反驳。
议事厅的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只留下几位长老对着散落的卷轴沉默，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争执的火药味。
木叶医院的走廊里。
医生护士见纲手回来，眼底藏着难掩的庆幸，最棘手的重伤，在这位最厉害的医疗忍者面前，总归多了几分希望。
纲手直奔重症监护室，刚到门口就撞见守在那里的夕日红。
她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火影大人，您来了。”
推开门，病床上的阿斯玛浑身插着输液管，胸口的绷带还渗着淡红血迹。
夕日红坐在床边，眼眶通红得几乎要滴血，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连纲手进门都没察觉。
“你现在怀着身孕，”纲手皱紧眉头，声音却软了几分，“阿斯玛醒来看你这副样子，只会更担心。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才能陪他熬过去。”
她早知道夕日红怀孕的事，当初特意派迈特凯带队去铁之国，就是想让阿斯玛留在村内安稳些，没成想意外还是找上了门。
夕日红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我还没告诉他……本来想等他任务结束，找个安静的地方说的。”话没说完，就被哽咽堵了回去。
纲手俯身检查完阿斯玛的伤势，指尖还残留着查克拉探查后的余温：“他的内脏损伤不轻，但没伤到要害，我会用医疗忍术稳住情况。等他醒了，你再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比什么都管用。”她拍了拍夕日红的后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听到这话，夕日红终于止了哭，用力点了点头，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光亮：“谢谢纲手大人。”
离开重症监护室，纲手径直走向普通病房。
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气笑，秋道丁次躺在临时搬来的担架上，瘦削的身形缠着绷带，只剩眼睛和嘴能动，却还硬撑着要往井野的病床边挪。
“胡闹！”纲手快步上前，掌心泛起淡绿色的查克拉，按在丁次的胸口，“全身多处骨折还敢乱动，是想一辈子站不起来？”查克拉顺着绷带渗入肌理，丁次疼得闷哼一声，却乖乖停下了动作。
“老师，您别怪丁次！”病床上的井野急忙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全身也缠着厚厚的绷带，连抬手擦眼泪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进衣领，“他就是想确认……昏迷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静音站在一旁，看着往日鲜活的少女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发酸：“井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突然遇袭？”
井野的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说话，眼眶里的泪又涌了上来。
担架上的丁次突然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含糊地喊着：“鹿丸他……不是叛逃……”
“别动！”纲手喝止了丁次，转头看向井野，语气直接而沉重，“说吧，鹿丸去哪了？阿斯玛说的‘叛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井野最后的防线。
她猛地放声大哭，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焦急：“老师，鹿丸没有叛逃！”
“我们在换金所遇见了晓组织的人，是鹿丸替老师挡下了致命一击，他被千手右树带走了。”
这话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纲手的指尖顿在半空，鹿久站在门口，原本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波澜。
静音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手右树又出现了，还和鹿丸扯上了关系？
丁次在担架上急得直哼哼，眼泪也跟着往下掉：“就是！鹿丸让我们别担心，阿斯玛老师是昏迷前没说清楚，才让大家误会了……”
“他还说……幸好晚走了一会儿，不然就护不了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