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收敛了情绪，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要去多久？需要准备什么yoi？”
千岁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踮起脚，在艾斯和马尔科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声音带着点哽咽。
“很快的。你们要好好喂艾瑞拉和千弗里喝奶，别让他们打架…
还有，艾斯你别总偷偷给他们喂肉干，他们还小…”
“知道了知道了。”艾斯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快去吧，早去早回。”
马尔科走到摇篮边，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捣乱的小猫崽放回窝里，声音闷闷的。
“需要帮忙就发信号yoi。别硬撑。”
千岁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孩子们，转身快步走出院子。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猫尾在身后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说再见。
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艾斯突然捂住了脸。马尔科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落在摇篮里那两只还不知道妈妈要离开的小家伙身上，眼底的担忧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们都懂...她不是在商量，是在通知。
就像当初在马林梵多，她变作“万岁”挡在前面时一样，总是把最危险的路，留给自己走。
“我们得快点好起来。”艾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股狠劲，“不能总让她一个人扛着。”
马尔科嗯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决心。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小猫崽偶尔发出的细弱“喵呜”声。
罗靠在礁石上，把玩着两颗鹅卵石，看见千岁从远处走来时，帽檐下的眼睛挑了挑。
“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家里那两个男人，这么好说话？”
他本以为至少要等上一天，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催她。
“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样子喵。”千岁的声音里带着点闷火，显然离开时的不舍还没散去。
她瞥了罗一眼，语气毫不客气，“磨磨蹭蹭的，难道你想让我家孩子等成人？”
罗没接话，突然闪身上前，速度快得像道黑影。
他单手扣住千岁的下巴，指腹带着些许凉意，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交缠在一起，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奶香味，大概是抱孩子时沾到的。
“丑话说在前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如果你敢毁了我的计划，我就敢对路飞动手。”
这副严肃的样子，换作别人怕是早就慌了。可千岁只是眨了眨眼，猫耳抖了抖，突然轻笑出声。
“所以…你喜欢人妻喵？”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带着点狡黠的尾音，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带着栀子花般的甜香，直直扑进罗的鼻间。
罗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后退半步，帽檐都差点歪掉。
他攥紧了拳头，耳根红得快滴血，瞳孔里满是震惊。
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你胡说什么？！”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像是在掩饰慌乱。
“谁、谁喜欢你这种…这种…” 他想说“这种带刺的猫娘”，又想说“这种身边围着两个男人的女人”，可话到嘴边，却全堵在了喉咙里。
千岁看着他这副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那点离别的烦躁散了不少。
她往前凑了凑，故意把猫耳凑到他面前晃了晃。
“哦？不是吗？”她歪着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你靠这么近干嘛？难道不想摸摸看？我的耳朵可是很敏感的喵~”
“闭嘴！”罗低喝一声，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在逃，“计划在船上说。”
千岁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海风卷着她的笑声追上去，罗的脚步顿了顿，走得更快了，连帽檐下的耳朵都红透了。
这家伙…还挺不禁逗的。
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尾尖在身后欢快地晃了晃。或许，和这个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外科医生合作，也不算太无聊。
[千岁：菜就多练！]
告别路飞时，那小子有些哭鼻子。千岁揉了把他的头发，转身跟着罗登上了潜水艇，舱门合上的瞬间，她眼底的温柔就褪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像疯了似的在各个岛屿间穿梭。
目标很明确，收集那些和多弗朗明哥有牵扯的海贼心脏。
罗原本以为自己够狠了，直到看见千岁的身手，才明白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她总能像道黑影似的悄无声息摸到目标身后，指尖裹着武装色，快、准、狠地掏出心脏，动作干净得连血都溅不到自己身上。
“喂。”又一次得手后，罗看着千岁面不改色地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丢过来，忍不住开口。
“我记得你爷爷是卡普吧？海军世家，竟然教出你这么冷血的人？”
他是真被惊到了，这女人前几天还在对着路飞温柔蜜意，转脸就能面不改色地掏人心窝，艾斯和马尔科到底是被她哪副面孔骗了？
千岁闻言斜睨他一眼，猫耳抖了抖。
“眼睛有散光就去治，而不是用偏见看待每一个人喵。”
她走到瘫倒在地的海贼身边，在那人沾满油污的衣服上蹭了蹭指尖的血迹，动作自然得像在擦灰尘。
“这些家伙手上沾的人命，比苍蝇还多。”
她拍了拍手，转身往潜水艇的方向走。
“与其让他们继续祸害别人，不如变成我们的筹码，这叫物尽其用。”
罗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心脏还在微微颤动。他突然发现，这猫娘的狠劲和他不一样。
他的狠里带着仇恨的戾气，而她的狠，更像种冷静的算计，仿佛早就把利弊权衡得清清楚楚。
“冷血和理智，有时候是两码事喵。”千岁突然回头，丢给他一句，阳光照在她脸上，猫耳尖泛着柔光。
“别把我和那些滥杀无辜的疯子混为一谈。”
罗没说话，默默跟上她的脚步。
潜水艇的舱门打开，里面整齐地摆着十几个容器，每个里面都泡着心脏，像某种诡异的藏品。
千岁径直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地图。
“下一个目标，‘毒蝎’班迪。他是明哥的地下军火商，手里有不少秘密。”
罗看着她熟练地操作仪器，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完全不见在九蛇岛时的娇俏。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懂过这个女人。
“你就不怕…晚上做噩梦？”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千岁的手指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
“比起噩梦，我更怕艾瑞拉和千弗里想妈妈喵。”
她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嘲讽。
“怎么？‘死亡外科医生’开始同情这些人渣了？”
罗闭了嘴，转身去处理那颗新到手的心脏。容器盖合上的瞬间，他听见千岁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
“只要能让孩子们安全长大，当魔鬼又何妨喵。”
潜水艇悄无声息地潜入海底，窗外是漆黑的海水，偶尔有发光的鱼游过，照亮舱内那排诡异的容器。
罗靠在舱壁上，看着千岁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合作或许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至少，他找到了一个比自己更擅长藏起软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