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嫌弃宴会吵闹的千岁和米霍克,还是单独坐在角落的餐桌上。
银质刀叉在千岁手里格外灵活,她仔细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酱汁没溅出一点。
盘子旁边放着一小碟做成樱桃模样的鹅肝,粉嫩嫩的外皮裹着绵密的内馅,她叉起一个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
米霍克看着她喜欢的模样,默默把自己盘子里那碟没动过的鹅肝推了过去。千岁也不客气,直接端过来,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嘴角还沾了点酱汁。
米霍克抽了张纸巾,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点无奈:“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好吃嘛喵。” 千岁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也叉起一块牛排递到米霍克嘴边。
米霍克张嘴接住,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场内。
那些看似在寒暄的人,眼神里都藏着算计,有的在偷偷观察奴隶笼的位置,有的在暗自评估其他人的实力。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低声提醒:“别光顾着吃,留意点周围。”
千岁点点头,却还是把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舔了舔嘴唇。
“知道啦~不过现在还没到游戏时间,他们再急也得憋着。”
她拿起酒杯抿了口红酒,眼神扫过不远处几个正盯着奴隶笼窃窃私语的海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等游戏开始,这些家伙,就是她第一个要清理的目标。
“被邀请的客人里,似乎有天龙人。”
米霍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几人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千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几人穿着华丽的丝绸长袍,身边围着几个身材高大、气息凌厉的保镖,显然都是能力不凡的高手。
虽然他们没戴天龙人标志性的泡泡头罩,但那满身养尊处优的油腻感,还有眼神里那股高人一等的傲慢,早就出卖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千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缓解了嘴里牛排的油腻,她放下杯子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只要他们敢动手碰那些奴隶,我就顺便把他们都宰了喵。”
对天龙人,她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想到这些人可能和查尔罗斯圣是一路货色,杀心就更重了。
米霍克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有权处置那些低等的天龙人。”
“就说你曾经的身份不一般吧喵,这回不装了?”
千岁笑着伸出食指,轻轻勾起米霍克的下巴,眼神里带着点狡黠。
“但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是不会直接告诉你的。
秘密这东西,只有自己去探查、去挖掘,才有意义,不是吗?”
米霍克没说话,只是侧过头,张嘴将她的指尖含在嘴里,舌尖轻轻舔过她的指腹,带着点湿热的触感。
这突如其来的调戏让千岁的脸颊瞬间红透,她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指,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你、你别乱来!”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看情况再行动喵。”
米霍克看着她泛红的耳尖,低笑出声,也不逗她了。
见天色确实不早,宴会的喧闹也渐渐有些刺耳,他起身牵住千岁的手:“走吧,回房间。”
千岁任由他牵着,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她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两人穿过喧闹的人群,那些试图上前搭话的人,在看到米霍克冷冽的眼神后,都识趣地退了回去。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主办方安排的房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里的布置和宴会风格一脉相承,纯白的天鹅绒床榻铺着泛着光泽的布料,搭配纯黑色的被子和枕头,黑白对比格外强烈。
对着床的巨大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拉开窗帘就能清楚看见外面庄园的夜景。
路灯像散落的星辰,照亮蜿蜒的石板路,远处的古堡尖顶在夜色里若隐若现。
千岁脱掉黑色羽毛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长腿交叠着倚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风景忍不住感慨。
“这建在船上的庄园也太大了,说是移动的岛都不过分喵。”
她顿了顿,又扫了眼房间里的装饰,忍不住吐槽。
“古堡、乌鸦、红酒,妥妥的暗黑哥特式三件套,这要是放我们老家,就叫杀马特 —— 妈见打的那种。”
说着,她伸手摆弄起悬挂在床头的灯具,灯罩破了好几个小口,边缘还挂着几根脱落的线头,尤其幽黄的灯光一打开,更显得颓败又诡异。
米霍克站在一旁,听到 “老家”“杀马特” 这两个词时,脚步顿了几秒。
他心里很清楚,千岁和路飞同母同父,都出生在东海,可她口中的 “老家”,听起来和东海的风土人情完全不符,“杀马特” 这个词更是闻所未闻。
显然,这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说法。
他忽然笑了,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难怪千岁之前对香克斯的态度有所转变,明明舍不得,却又不得不甩掉他。
恐怕香克斯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甚至可能猜到了千岁真正的身份,或者说,猜到了占用这具身体的灵魂,来自另一个地方。
这个发现像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可米霍克脸上却没表露分毫。
他很清楚,这事绝对不能当着千岁的面讲出来。香克斯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这一句话又回到原点。
他走到床边,伸手揉了揉千岁的头发,语气自然得像是没发现任何异常。
“累了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应付游戏。”
“好不容易公费出来度蜜月,你竟然说要睡觉喵?”
千岁突然起身,手指勾住米霍克的衣领轻轻一扯,将他往落地窗前带。
窗外的夜色正浓,庄园里的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衬得她眼底的笑意格外明亮。
她指尖划过冰冷的玻璃窗,语气带着点狡黠。
“来这个庄园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里的窗户都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房间里的一切,我们做什么都没人知道喵。”
话音刚落,千岁缓缓抬手,拉住身后裙子的拉链,轻轻往下一拉。
黑色的礼服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在幽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转过身,仰头看着米霍克,眼神里满是魅惑。
“你确定,不想和我一起看这里的美景吗?”
米霍克的呼吸瞬间一滞,没等她再说什么,就低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双唇。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细细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
直到千岁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又带着点无奈:“我早晚会死在你的身上。”
回应他的,是千岁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一下。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喵。”
窗外的夜色更浓,房间里的灯光暧昧又温暖。
米霍克抱起千岁,让她后背依着玻璃,自己则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其他方向可能窥探的视线。
他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宠溺。这样的时刻,比任何宴会、任何宝藏都更让他心动。
“我爱你...我的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