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势力盘根错节,而在所有家族之上,屹立着一个真正的巨无霸——秦家。
秦家之所以被公认为南疆无可争议的顶级家族,皆因当代家主秦政,乃是一位实力强横的渡劫初期大能!
渡劫期,这是一个足以令南疆所有合体境修士仰望的恐怖境界。
即便秦政只是初入此境,其实力也远超合体境大圆满,两者之间有若云泥之别,绝非简单的人数优势可以弥补。
更令人敬畏的是,秦政并非垂垂老矣、前路断绝之辈,他正值春秋鼎盛之年,未来甚至有冲击大乘境的一线希望!
秦家能有今日之显赫,除了秦政本人的逆天实力外,还因其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少主,身负万载难逢的天灵根!
此子早已被中原看中。
中原之地,资源广袤,强者如云,远非南疆可比。
秦家有此子在中原为依托,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稳如泰山。
可以说,秦家一言,便可定南疆诸多事宜的走向,是名副其实的话事人。
近日谢家与萧家闹得沸沸扬扬,各种谣言与反击不断演变,自然也传入了秦家的耳中。
这一日,秦政正在品茗静修,听完下属汇报后,神色平淡,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对这些家族的蝇营狗苟并无太多兴趣,但闹得太过,难免影响南疆表面的平静,这是他作为实际掌控者所不愿看到的。
他放下茶盏,对侍立一旁的老管家随意吩咐道:“去个人,到谢家说一声。让他们收敛些,同为南疆家族,吃相别太难看,事情做得太过,于谁都不好。”
“是,老爷。”老管家恭敬应声,缓缓退下。
一道简单的指令,便从这南疆权力之巅悄然发出。
与此同时,谢擎天刚刚从王家返回,脸上带着一丝志得意满。
他与王家家主相谈甚欢,约定择日一同前往萧家问个明白,施以强大压力,定要逼萧家低头认错,挽回谢家颜面。
他刚踏入府门,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便有家丁急匆匆来报:
“家主!秦……秦家来人了!”
“什么?秦家?”谢擎天心中一咯噔,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整理衣袍,快步走向客厅。
只见厅内,一位身着秦家管家服饰的老者,正安然坐在本属于他的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谢擎天见状,非但不敢有丝毫恼怒,反而立刻换上无比恭敬的神色,快步上前,拱手行礼:
“不知秦管家大驾光临,谢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代谢某向秦家主问安。不知秦管家此次前来,有何吩咐?”
那秦管家抬眼看了看他,语气平淡:
“谢家主,我家老爷让老奴带句话:萧家之事,就此作罢。同为南疆家族,行事当留有分寸,莫要做得太难看,伤了和气。”
此话一出,谢擎天脸色瞬间僵住,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
他刚刚才和王家谈好联手施压的计划,转眼间秦家就直接来令此事作罢?
他心中涌起滔天的不甘与愤怒,但面对代表秦政的管家,他连一丝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他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应道:
“是…是……谢某明白了。谨遵秦家主吩咐!”
秦管家见他应下,便不再多言,微微颔首,起身径直离去。
送走秦管家后,谢擎天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里,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黑,胸膛剧烈起伏,一股憋屈和暴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啊——!!!”他低吼一声,抬起手,恨不得一拳将这华丽的大殿轰个粉碎!
但拳头举到半空,又硬生生停住了——砸了又如何?还得浪费资源重建!
他最终只能无力地放下拳头,一股郁气堵在心口。
刚刚看到的挽回声誉的希望,被秦家轻飘飘一句话彻底掐灭!
他谢家,难道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从此在南疆沦为笑柄?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可恨萧家运气太好!可恨秦家偏袒拉偏架!
但他又能如何?对抗秦家?那是自取灭亡!
萧家之内,当然不知道南疆顶尖层面的博弈与秦家那轻描淡写一句话。
族人们自然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虽有谢家这个强敌虎视眈眈,但合体中期老祖的存在,便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让所有族人都相信,家族或许会承受压力,但绝无灭族之危。
往日的阴霾似乎正在逐渐散去。
萧灵与父亲萧厉的关系,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虽无法重拾幼时那般毫无芥蒂的亲密,但那份刻骨的仇恨已然淡去,转而成为一种平静而疏离的共处。
萧厉小心翼翼地尝试弥补,萧灵则保持着礼貌的回应,不再尖锐相对,这已是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好局面。
这一日,天光晴好。
萧灵心绪稍宁,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云仙轩外。
如今的云仙轩,比往日清静了许多。
因家族风波暂平,萧兰作为未出阁的小姐,长期居于客居供奉院落终究于礼不合,易惹闲话。
为免损及女儿家清誉,她已与小环搬回了自己的居住。
院内,只剩下刘风与一直在此侍奉的兮儿。
萧灵步入院中时,正见刘风悠闲地坐于石桌旁。
兮儿则安静地在一旁烹煮灵茶,茶香袅袅,气氛宁静而祥和。
听到脚步声,刘风抬眼望来,见到是萧灵,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笑意,随意道:“是萧灵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坐。”
兮儿也连忙起身,乖巧地行礼:
“小姐。”
随即奉上一杯新沏的香茗。
萧灵抬眸,目光复杂地望向刘风。
眼前之人,于绝境中予她新生,救母复根,恩重如山。
那份因秘境意外而产生的微妙情愫,与此刻盈满心间的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下定决心,必须解开当初那个心结。
她红唇微启,话未出口,余光瞥见安静侍立一旁的兮儿,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神色间掠过一丝犹豫与窘迫。
刘风察觉了她的欲言又止。
他神色未变,只是自然侧首,对兮儿温和道:“兮儿,屋内书架似有尘埃,你去稍作整理。”
“是,公子。”兮儿乖巧应声,恭敬一礼,没有丝毫迟疑,便退入内室,将院中的空间完全留予二人。
院中只剩下刘风与萧灵两人,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萧灵微微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起身移步,坐在了刘风身旁的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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