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问题。
那不是很显而易见么？
苏无忌没有犹豫，眼神锐利如刀，撕破了当前的窘境：“人族如果只有这样的水平，在未来，必被妖魔毁灭。”
一秒、两秒、三秒……
噗呲！
白夜忽然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温泉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你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她嘴角微扬，异色双瞳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直接戳破了那群老东西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
苏无忌挑了挑眉：“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不，你说得很对。”
白夜收敛笑意，声音低沉而肃穆：“正因如此，我才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了苏无忌的后方，道：
“苏无忌，你知道为什么S级家族只有30个，而不是29，或是31么？”
苏无忌嗤笑一声：“听过，不就是说很久以前有30个人族英雄拯救了世界，后代就成了现在的30个家族？”
他耸了耸肩，语气不屑：“这种美化家族历史的套路，骗骗小孩子还行。”
白夜并不恼怒，反而轻轻点头：“你会这么想很正常，毕竟……现在的议会确实腐朽不堪。”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悠远：“但这个故事，是真的。”
苏无忌眯起眼睛：“哦？”
白夜缓缓讲述：“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不知道多久的以前，这片大陆是合为一体的。”
“人族占据中央板块，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则被不同的妖魔种族统治。”
“那时候的人类，虽在夹缝中求生，却比如今强大千万倍。”
“所有人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妖魔赶尽杀绝！”
“为此，人族全民皆修‘斩妖’，孩童握剑，妇人持弓，老者结阵，誓死扞卫家园。”
苏无忌眼神微动，似乎被这段历史吸引。
白夜继续道：“但妖魔的强大远超想象，是的，即便是当年的人族，也差点抵御不住。”
“人族四面受敌，岌岌可危。”
“就在生死存亡之际，人族的强者们想到了一个禁忌之术——”
她直视苏无忌，一字一顿：“融合妖魔血，获得妖魔之力。”
苏无忌皱了皱眉：“融合妖魔血？类似神羽家族的那种？”
白夜摇头：“是比神羽家族更为高级，更为强大，条件也更为苛刻的方式。”
“而以斩妖力结合妖魔之力，人族硬生生挺了下来，甚至有了反攻的资本。”
“那场大战惨烈至极，人族强者几乎断层式陨落，人族的气数也被打的七零八落。”
“但最终……”
“我们以惨烈的代价，成功击退了妖魔。”
苏无忌皱眉：“只是击退？”
白夜轻笑：“准确来说，是‘封印’。”
“人族最强的30位英雄，以生命为代价，将中央板块与四方妖魔之地割裂，并施加了永恒封印。”
“从此，妖魔若要入侵人族领地，必须跨越无尽海域，耗费漫长岁月。”
苏无忌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给我上历史课？”
“当然不是。”
白夜收起笑意，眼神陡然锐利：“苏无忌，你知道你斩杀的寒霜君主……属于什么种族吗？”
苏无忌回忆道：“他自称‘冰霜族’。”
“没错。”
白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你知道么？冰霜族在当年的妖魔群体中……只是最低级的种族。”
“而你之前遇到的冰尸、夜啼妖、蚀心魔……”
“在远古时期，甚至不被认可为‘妖魔’，只被当做是低贱的食物。”
苏无忌的眼神骤然一沉。
最低级？
他回忆着寒霜君主的战斗力，虽然和自己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最终也确实形成了生命力的比拼，就看谁的‘气’先消亡。
而他，也和对方打了整整十天十夜。
如果说，这种程度在当年也只是最低级的种族。
那么那些高级种族的妖魔……到底该有多强？！
果然，我的路还很长，自己这点程度，还是太弱了！
白夜看出了苏无忌眼底的凝重以及亢奋，而这，也是她迫切想要得到苏无忌这样的人的理由。
“苏无忌...你知道么。”
白夜她的眼神深邃如渊，紫色与金色的异瞳在温泉氤氲的雾气中泛着幽光，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以为，为什么会出现人族和妖魔和平共处的理念？”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切入问题的核心。
苏无忌皱眉，只是冷冷道：“因为懦弱？”
“不。”
白夜摇头，指尖微微攥紧。
“是因为........绝望。”
“当年那些了解历史真相的人，他们明白了和妖魔争斗，根本毫无意义。”
“或者说，人族……不可能战胜妖魔，所以希望寻找到和妖魔共存的方式。”
“即便不能共存，能起到合作共赢，一同抵御更强妖魔的威胁也算是成功。”
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当然，演变到现在，这种理念早已偏离初衷，比如《血族权益保护法案》……”
“人类总是对和自己相似、符合审美的生物抱有最大的包容，哪怕对方是妖魔。”
苏无忌嗤笑一声：“这点我倒是同意。”
血族能大行其道，不就是因为他们长得像人，甚至比普通人更俊美？
若是换成那些丑陋狰狞的妖魔，谁会支持什么狗屁和平共处？
白夜闻言，低下头，站在苏无忌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苏无忌，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是个互相平衡的世界。”
“平衡？”
苏无忌挑眉。
“对。”
白夜点头：“若人族强大，妖魔中便会出现更强的存在。”
“反之，若妖魔强盛，人族也必然诞生更强者。”
“此消彼长，永无止境。”
她忽然俯身，双手捧住苏无忌的脸颊，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轮廓，却让那双异色眼瞳更加摄人心魄。
“而你……”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近乎狂热的笃定。
“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是能够打破这种平衡的存在。”
苏无忌仰着头，眼睛微微眯起，水珠从湿漉漉的黑发滑落，沿着脖颈的线条没入水中。
他任由其捧着自己的脸，眼神依旧冷峻：“你想说什么？”
白夜微微一笑，红唇轻启：“我不是说过了么？七圣使能给你的，我暂时给不了，而我能给的……他们也一定给不了。”
她缓缓凑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唇。
“你应该知道，S级家族都有各自特殊的斩妖能力，这是当年那些英雄祖先们所带给后辈的福泽。”
“那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苏无忌摇头。
白夜的紫色眼眸骤然泛起幽光，声音如同梦呓：
“‘奇迹’。”
“我其中一个能力可以赐予他人‘奇迹之力’，在绝境中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甚至能起死回生。”
“赐予方式可以是口头祝福，可以是触碰……”
她的拇指按上他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当然，越是深入……‘奇迹’的力量也会越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俯身的姿势让她的长发垂落，发尾浸入水中，像一片散开的墨。
“而我……从未赐予过任何人。”
“直到现在。”
话音未落，她猛地低头。
苏无忌：“.......”
唇瓣只是轻轻吻在了苏无忌的额头。
数秒后，她缓缓退开，指尖仍抚着他的脸，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然而。
苏无忌只是擦了擦额头，皱眉道：“你突然亲我做什么？”
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