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功夫?竟能完全克制那妖女的爪功?”崆峒派掌门喃喃自语。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南宫教主的武学修为,当真深不可测!”华山派长老一脸震撼。
空闻、空智等少林高僧亦是面露惊容,他们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亦不乏精妙擒拿手法,但似南宫琰这般空灵变幻、包罗万有的,却是前所未见。
张无忌看得目眩神迷,他身负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眼力极高,更能看出南宫琰招式中蕴含的无穷变化与武学至理,心中对这位大哥的敬佩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周芷若越打越是心惊,她只觉自己凌厉无比的攻势,如同撞上了一张无形而又坚韧无比的大网,任她如何催鼓内力,如何变幻招式,总能被对方以更精妙、更恰到好处的手法化解,甚至反制。对方那双看似普通的手掌,仿佛能预判她的所有动作,总能出现在她劲力最薄弱、招式最别扭的地方。
她体内的九阴真气因为久攻不下而开始躁动反噬,一股烦恶之感涌上心头,招式间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迟滞和散乱。
南宫琰何等人物,立刻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破绽!他见周芷若一爪抓来,力道已不如先前凝练,当下不再以天山折梅手化解,身形陡然一定,由极动转为极静!
一股磅礴浩瀚、至阳至刚的气息,瞬间自他体内爆发开来!他双掌在胸前一圈,内力奔涌,隐隐有龙吟之声相伴!
周芷若见状,心中警铃大作,知道南宫琰要动用那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了!她急忙想要变招后撤,但方才那一丝散乱已让她慢了半拍!
“吼!”
南宫琰双掌齐出,并非直来直往,而是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掌力一左一右,如同两条出海蛟龙,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却又带着一股诡异的吸扯之力,并非攻向周芷若正面,而是交错袭向她左右双肩!
降龙十八掌——双龙取水!
这一招精妙之处在于双掌力道相辅相成,形成一股强大的力场,让人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周芷若骇然失色,只觉左右两边同时传来无可抵御的巨力,将自己牢牢锁定!她尖叫一声,将九阴真气催至极限,双爪交叉,拼尽全力向前格挡!
“嘭!!!”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金色的掌力与灰黑色的爪影猛烈碰撞!
没有僵持!
周芷若那看似凌厉的爪劲,在至阳至刚的降龙掌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溃散!她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了自己的双肩之上!
“咔嚓!咔嚓!”
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啊——!”周芷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向后倒飞出去,直接摔下了高高的擂台,重重砸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双肩骨骼尽碎,剧痛钻心,又是几口鲜血呕出,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是重伤不起,再也无力再战。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南宫琰,依旧卓立于擂台中央,青衫微拂,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拂去了衣上的一点尘埃。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重伤的周芷若,以及那群惊慌失措的峨眉弟子,最终,再次望向大殿前的少林众僧。
“空闻大师,”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闹剧,该结束了。现在,可以请出我明教的谢法王了吗?”
目光如炬,直射端坐于大雄宝殿前的少林方丈。
全场霎时间落针可闻,所有江湖豪客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投向了空闻大师。崆峒、华山等派虽心有不甘,但见识了南宫琰那深不可测的武功与雷霆手段,连败宋青书、周芷若,此刻竟无一人敢再出声质疑或阻拦。实力,便是最大的道理。
空闻大师缓缓起身,苍老的脸上满是无奈与凝重,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南宫教主武功通神,明教威势无双,老衲佩服。谢逊居士……确实在敝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群雄,语气带着几分沉痛与为难:“然而,谢逊居士杀孽深重,牵扯甚广,江湖上欲寻其了断恩怨者众多。敝寺将其暂留,实非本意,亦是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谢逊居士并非关押在普通禅房之中。”
南宫琰眉头微挑,静待下文。
空闻继续道:“为免再生事端,也为了能给天下英雄一个相对公允的交代,谢逊居士被请至后山禁地,由敝寺三位辈分最高的师叔看守。三位师叔早已不问世事,潜心佛法武学,曾立下规矩,除非有人能通过他们的考验,否则……任何人不得接近乃至带走谢逊居士。”
“考验?”南宫琰语气平淡,“何种考验?”
空闻大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三位师叔言,若有人能胜得他们三人联手,便可自行处置谢逊居士,敝寺绝不再加干涉。”
“三人联手?”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少林寺辈分最高的三位师叔?那该是何等人物?恐怕是比空闻、空智辈分还要高的隐世神僧!其武功修为,定然深不可测!如今竟要三人联手考验一人?这条件,未免太过苛刻!几乎等同于拒绝放人!
殷天正闻言,白眉一轩,洪声道:“空闻方丈!你少林寺这是何意?三位隐世高僧联手对付一人,这算哪门子的考验?分明是不想放人!”
韦一笑也尖声道:“嘿嘿,好个少林寺,打不过就想用车轮战?不对,是直接三打一?真是好算计!”
武当诸侠亦是面面相觑,觉得少林此举确实有失公允。张无忌更是面露忧色,看向南宫琰。
空闻大师面露苦笑,解释道:“鹰王、蝠王息怒。此乃三位师叔立下的规矩,老衲亦是无权更改。三位师叔佛法精深,早已勘破名利,此举绝非有意刁难,或许……另有深意也未可知。”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南宫琰听着众人的议论与空闻的解释,脸上却并无多少意外或愤怒之色。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少林寺的某些记忆碎片(源自对原着的了解),隐隐猜到了那三位高僧的身份与所谓的“考验”是何物。
他抬手,止住了身后殷天正、韦一笑等人的不满,目光平静地看向空闻:“既然是贵寺高僧立下的规矩,本座自当遵从。请方丈带路吧,本座愿往一会三位神僧。”
他语气从容,仿佛要去见的不是三位武功绝顶的隐世高僧,而是三位寻常的老僧。
空闻见南宫琰如此爽快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既有钦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点了点头:“教主请随老衲来。”
说罢,空闻在前引路,南宫琰带着小昭、殷天正、韦一笑以及张无忌、宋远桥等核心人物跟上。其他各派江湖人士见状,虽然大多自知无资格参与后续之事,但好奇心驱使,也纷纷远远跟在后面,想要一睹那传说中的少林隐世高僧风采,以及南宫琰如何应对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考验。
一行人穿过重重殿宇,绕过达摩院、藏经阁,越走越是偏僻。沿途古木参天,禅意渐浓,人迹罕至。最终,来到后山一处极为幽静的山谷之中。
山谷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禁地”二字。踏入谷中,只见林木掩映间,有一口看似干涸的古井,井口以青石垒砌,布满苔藓,透着岁月的沧桑。井旁不远处,有三株苍劲的古松,呈品字形生长,虬枝盘结,遮天蔽日。
而就在那三株古松之下,各自盘膝坐着一位老僧。
这三僧看年纪似乎比空闻还要苍老许多,脸上皱纹堆垒,如同干枯的树皮,身着陈旧却干净的灰色僧袍,闭目垂眉,如同三尊入定了千百年的石佛,周身感觉不到丝毫内息波动,仿佛与这山林、古松、枯井融为了一体。
若非亲眼所见,几乎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
空闻大师走到距三僧约三丈远处,便停下脚步,不敢再靠近,恭敬地躬身合十,朗声道:“弟子空闻,拜见渡厄、渡劫、渡难三位师叔!”
三僧依旧闭目,仿佛未曾听见。
空闻继续道:“这位是明教南宫琰教主,欲要迎回其教中法王谢逊。弟子已禀明三位师叔所立规矩,南宫教主愿接受考验,特来拜见。”
直到此时,居中那位面色枯槁、身形干瘦的老僧(渡厄)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并不如何锐利,反而有些浑浊,但目光扫过之处,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宁静,仿佛能洞悉人心深处。
他的目光在南宫琰身上停留片刻,声音苍老而平和,不带丝毫烟火气:“明教教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气度,难得。”他并未询问擂台之事,似乎对外界纷扰早已了然于胸。
左侧那位面容略显严峻的老僧(渡劫)也睁开眼,淡淡道:“规矩既立,便不可破。施主欲带走谢逊,需过得我师兄弟三人这一关。”
右侧那位一直未曾睁眼,面容悲苦的老僧(渡难)此时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井中之人,因果缠身。施主若能化解,便是他的造化。”
南宫琰上前一步,对着三僧微微拱手,不卑不亢:“晚辈南宫琰,见过三位神僧。谢法王乃我教中人,无论他昔日有何因果杀孽,我明教一力承担。晚辈既为教主,自有责任护他周全。三位神僧既有规矩,晚辈愿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