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谷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在冰面上的簌簌声。
凤天翔和他的四名护卫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只有冰面上残留的五个淡淡的人形印痕，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些白衣修士躺在地上，连哀嚎都忘了，只是惊恐地看着林夜——确切地说，是看着他右手掌心还在微微发光的剑形印记。
小白倒是很欢快。
它绕着林夜转了两圈，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他的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认真地舔前爪上最后一点暗蓝色污迹。每舔干净一点，就抬头看看林夜，眼神里写满了“夸我快夸我”。
林夜：“……”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小白没事了，任务完成了，不用体验“丹田强制拆迁”了。
另一方面……他好像把人家儿子惹哭了，还惊动了家长。而且这位家长一出手就把一个一流宗门的少谷主给“删号”了，连回收站都没进的那种。
更关键的是，这位家长还要跟他“谈谈加班费”。
这词儿听着就不太妙。
“林夜……”苏晚晴小声开口，指了指地上那些白衣修士，“这些人怎么办？”
林夜这才把目光从掌心印记上移开，看向那七八个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家伙。
“你们是谁？”他走到为首的白衣修士面前，“为什么要暗算小白？”
那修士浑身一颤，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们是‘寒霜门’的弟子……奉、奉命来此采集‘冰魄晶髓’……没、没想暗算守护者大人……”
“冰魄晶髓？”林夜看向冰谷中央那片发光的冰林。
“是、是的……”修士吞了口唾沫，“那黑色骨钉，是宗门赐下的‘蚀魂钉’，专门用来驱赶冰林里的‘护髓冰灵’……我们也不知道会伤到守护者大人啊！”
林夜皱眉。
听起来像是误伤？但刚才小白被围攻的样子，可不像是误伤。
“呜嗷。”小白忽然叫了一声，伸出熊掌，指了指冰林深处。
林夜顺着看去，发现冰林中央，有一小片区域的冰树倒伏在地，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穴。地穴边缘，散落着几枚散发着浓郁寒气的蓝色晶体——应该就是所谓的冰魄晶髓了。
但在那些晶体旁边，还躺着几只巴掌大小、通体冰蓝、长得像小精灵一样的生物。它们蜷缩着，身上同样沾染了蚀魂寒瘴的暗蓝色污迹，气息微弱。
“护髓冰灵……”冷汐瑶上前查看，“它们是冰魄晶髓的伴生灵物，本身无害，只会驱赶过度采集者。看样子，是被蚀魂钉波及了。”
小白又“呜嗷”一声，这次声音里带着委屈，熊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些小冰灵。
林夜明白了。
小白应该是路过这里，看到冰灵被蚀魂寒瘴侵蚀，想帮忙净化，结果自己也中招了。然后寒霜门的人以为它是护髓冰灵的同伙或者更强力的守护兽，就直接围攻了。
……这傻大个。
林夜叹了口气，蹲下身，将掌心印记按在一只小冰灵身上。
幽蓝色的净化之力从印记中流淌而出——这是冰寂剑意自带的净化特性，在融合了剑碑传承后，变得更加纯粹。
暗蓝色污迹迅速褪去，小冰灵缓缓睁开眼睛，发出细微的“叽叽”声，亲昵地蹭了蹭林夜的手指。
其他几只也陆续被净化。
小白看着这一幕，高兴地拍起巴掌，震得冰谷地面嗡嗡响。
“回去告诉你们门主，”林夜站起身，看向那些寒霜门修士，“采集天材地宝可以，但用这种阴毒手段伤及无辜生灵，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是、是！”寒霜门众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冰谷里终于清静了。
小白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林夜的手，然后转身，走到那几枚冰魄晶髓旁边，用熊掌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拢在一起，推到林夜面前。
“给我的？”林夜挑眉。
小白用力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林夜拿起一枚。触手冰凉，内部蕴含着精纯至极的冰属性能量，确实是上品炼器材料。
“谢了。”他收下晶髓，然后想起什么，从储物戒里翻出几瓶丹药——都是之前黑炎宗“赔偿”的，有疗伤的，有恢复灵力的。
他倒出一把，摊在掌心：“喏，回礼。”
小白的眼睛瞬间更亮了，舌头一卷就把丹药全吞了，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苏晚晴在一旁看得直笑：“它真好哄。”
冷汐瑶也弯了弯嘴角，但随即正色道：“林夜，接下来怎么办？那位大帝说……要见你。”
林夜低头看掌心的印记。
倒计时还在跳，但任务描述已经更新：
【任务：带守护者返回陵寝】
【路线导航已更新：请跟随守护者。】
【预计抵达时间：约五个时辰。】
【温馨提示：会面期间，请保持礼貌，勿随意吐槽，勿提及“霸王条款”、“强制加班”等敏感词汇。】
林夜：“……”
这温馨提示，真的很不“温馨”。
“还能怎么办？”他收起丹药瓶，看向小白，“带路吧，送你回家。”
小白高兴地站起来，拍了拍胸脯，然后转身，朝着冰谷另一侧的冰川走去。
它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林夜他们有没有跟上，那模样活像怕跟丢家长的小朋友。
“走吧。”林夜招呼两女，“去见见……咱们的‘雇主’。”
回去的路，比来时顺畅太多了。
有小白带路，他们走的全是冰原上的“内部通道”——有些是冰川底部的天然隧道，有些是只有冰原生灵知道的隐蔽小径。
更神奇的是，沿途遇到的冰原生物，在看到小白时，都会主动让路，有些甚至会低头行礼。
比如一群路过的“冰原雪貂”，不仅让路，还集体捧出几颗亮晶晶的冰珠献给小白——小白转手就塞给了林夜。
又比如一只趴在冰窟里睡觉的“万年冰龟”，被小白路过时的动静吵醒，慢吞吞地抬头看了一眼，不仅没生气，还从壳里抠出一块散发着寒气的龟甲碎片，递了过来。
林夜拿着这些“过路费”，心情复杂。
他感觉自己在参加某种冰原版的“孩子他爹带娃串门收红包”活动。
五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了那座熟悉的陵寝入口。
巨大的冰晶门扉依旧紧闭，但这次，当他们靠近时，门扉自动缓缓开启。
门后不再是漆黑的甬道，而是一条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冰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冰熊浮雕——各种形态的冰熊，玩耍的、睡觉的、抱着亮晶晶东西傻笑的。
越往里走，浮雕越密集，到了最后，几乎满墙都是熊。
苏晚晴小声嘀咕：“这位大帝……真的很喜欢熊啊。”
冷汐瑶点头：“而且是全方位的喜欢。”
林夜没说话。他看着那些浮雕，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威严的大帝，在处理完正事后，偷偷拿出刻刀，在自家陵寝墙上刻儿子的一百种憨态……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细想。
通道尽头，是一座宽阔的冰晶殿堂。
殿堂中央，没有王座，没有棺椁，只有一个巨大的、用某种柔软冰丝编织成的……熊窝。
窝里铺满了亮晶晶的东西——各种颜色的冰晶、宝石、甚至还有几件看起来就很古老的修士法器，都被当成了垫窝的材料。
而此刻，冰寂大帝本人，正坐在熊窝旁边。
不是坐在椅子上。
是直接盘膝坐在冰面上，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正在发光的冰晶，专注地……雕刻着什么。
他穿着简单的冰蓝色长袍，长发随意披散，面容看起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俊朗男子，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沉淀着万古岁月都无法磨灭的沧桑。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先落在小白身上。
“回来了？”他的声音温和，和之前隔着印记传音时的威严判若两人。
“呜嗷！”小白欢快地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用脑袋使劲蹭。
大帝笑着揉了揉它的头，然后看向林夜三人。
目光扫过时，林夜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一道温和却无可抗拒的冰流洗过——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查看”。
“坐。”大帝指了指熊窝对面的空地。
那里凭空凝结出三个冰墩子，墩子表面还贴心地覆盖了一层柔软的冰绒。
林夜三人依言坐下。
小白趴在大帝腿边，好奇地看着父亲手里的冰晶。
“这是给你的新玩具。”大帝把雕刻好的冰晶递给小白——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冰熊，和小白有七分像。
小白高兴地接过来，抱在怀里，然后献宝似的把它之前收集的亮晶晶都堆到大帝面前，示意“我的收藏分你一半”。
大帝又笑了，拿起其中一块蓝色的宝石看了看，然后放回小白怀里：“自己留着玩。”
这父子互动的画面，温馨得让林夜有点恍惚。
这真的是那个随手抹杀化神修士、设下“强制加班”条款的冰寂大帝？
“让你们见笑了。”大帝终于把目光完全转向林夜，语气依旧温和，“小白这孩子，心思单纯，喜欢谁就会毫无保留。”
林夜斟酌着开口：“前辈言重了。小白……很可爱。”
“可爱是真可爱，麻烦也是真麻烦。”大帝笑了笑，手指轻轻一点。
林夜三人面前的冰面上，凭空浮现出三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清冽，带着冰雪消融后的清新。
“尝尝，冰原特产‘雪顶云雾’，外界喝不到。”
林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入喉，化作精纯的灵力融入四肢百骸，连神魂都清明了几分。
“好茶。”他由衷赞叹。
“喜欢的话，走的时候带些。”大帝随意地说着，就像在聊家常，“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谈谈正事。”
来了。
林夜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苏晚晴和冷汐瑶也紧张起来。
“首先，感谢你们救了小白。”大帝看向林夜，“那蚀魂寒瘴虽然不致命，但会损伤它的本源，若拖久了，会很麻烦。”
“前辈客气了，小白也帮过我们。”林夜谨慎回答。
“一码归一码。”大帝摆摆手，“它帮你，是它喜欢你。你救它，是你做了选择。这份情，我记着。”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关于那‘售后服务条款’的事……我得解释一下。”
林夜竖起耳朵。
“那些条款，包括强制任务、连带责任、还有所谓的‘霸王条款’，其实……不是我的本意。”
林夜一愣。
不是你的本意？
“是我的‘道’自动生成的。”大帝的语气有些无奈，“我以冰寂大道证帝，大道规则中，‘契约’‘责任’‘代价与回报’这些概念，已经融入我的本源。所以当我设立陵寝传承，留下守护者体系时，相关规则就自动衍生出了那些条款。”
他看着林夜，眼神诚恳：“简单说，不是我故意坑你，是我的‘职业病’。”
林夜：“……”
苏晚晴：“……”
冷汐瑶：“……”
三人都听懂了。
意思是：这位大帝因为自身大道特性，成了“规则强迫症患者”，做事会自动生成各种条款、契约、免责声明……
“所以，”林夜试探着问，“那些条款，不能改？”
“能改，但很麻烦。”大帝揉了揉眉心，“需要我暂时压制大道影响，重新梳理规则……相当于自己给自己做‘规则手术’，一个不慎，可能让整个陵寝体系崩溃。”
他看向林夜：“而且，那些条款虽然看着苛刻，但核心其实是‘公平’——你付出，就有回报；你承担风险，就有收益；你救了小白，我就会给你补偿。”
“这补偿，”大帝笑了笑，“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加班费’。”
殿堂里安静了几息。
林夜消化着刚才的信息，然后开口：“前辈说的‘加班费’是……”
“两个选择。”大帝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物质奖励。我可以给你足够的修炼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冰属性顶级功法三部，极品灵石万块，帝级炼器材料若干，以及……一次进入‘冰寂道池’洗礼的机会。选这个，我们两清。”
林夜没立刻回答：“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大帝收回一根手指，“是‘长期合作’。”
“长期合作？”
“对。”大帝看向趴在他腿边玩冰雕的小白，眼神温柔，“如你们所见，小白还小，心性单纯。我是它的父亲，也是这片冰原的守护者，不能永远陪在它身边。”
“我需要一个人，在我无法分心时，照看它，带它玩耍，教它分辨善恶——当然，不是让你当保姆，而是当它的‘朋友’和‘引导者’。”
林夜明白了：“就像……监护人？”
“可以这么理解。”大帝点头，“作为回报，你会获得‘冰原守护者伙伴’的身份，享有陵寝部分权限，可以调用部分冰原资源，并且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时……可以向我求助一次。”
他顿了顿，补充道：“注意，只有一次。而且必须是真正危及生命的危机，如果是你主动惹事，不算。”
林夜沉默。
第一个选择，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拿了就能走人，从此和这片冰原、这位大帝，再无瓜葛。
第二个选择，是绑定。好处可能更大，但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照顾一个熊孩子，而且可能卷入更多麻烦。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林夜问。
“当然。”大帝很爽快，“给你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很快。
林夜看向冷汐瑶和苏晚晴，用眼神询问她们的意见。
冷汐瑶想了想，传音道：“从长远看，第二个选择更有利。一位大帝的友谊和一次求助机会，价值无法估量。”
苏晚晴也传音：“而且小白确实挺可爱的，照顾它……应该不会太麻烦吧？”
林夜想到小白抱着冰雕傻笑的样子，又想到它被蚀魂寒瘴困住时委屈的眼神。
最后，他看向大帝。
“我选第二个。”
大帝似乎并不意外，笑了笑：“明智的选择。”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虚画。
一枚复杂的冰蓝色符文缓缓成型，符文中心，隐约能看到小白的憨态可掬的虚影。
“这是‘守护者契约’，签订后，你与小白之间会建立心灵感应，可以在百里范围内感知彼此的状态和位置。同时，你正式获得‘冰原守护者伙伴’身份，陵寝的部分禁制会对你开放。”
符文飘到林夜面前。
林夜没有犹豫，咬破指尖，一滴精血滴入符文。
符文光芒大盛，一分为二，一半没入林夜眉心，一半飞向小白，融入它的额头。
小白“呜嗷”一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看林夜，又看看父亲，然后高兴地跑过来，用脑袋蹭林夜的手。
林夜感觉到，自己和小白之间，多了一丝微妙的联系。他能隐约感知到小白此刻的情绪——开心，满足，还有一点困。
“契约已成。”大帝站起身，“接下来，是给你的‘入职培训’。”
他走到殿堂一侧的冰壁前，伸手按在上面。
冰壁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陵寝下层，是我的‘书房’。”大帝转身看向林夜，“里面有我收集的典籍、笔记，还有关于冰原生态、各大势力、以及……某些隐秘的记载。你有三天时间可以阅读，能记下多少，看你自己。”
他又看向冷汐瑶和苏晚晴：“你们也可以一起。冰属性功法区域在左侧第三排书架，水系在第五排。”
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三人连忙道谢。
“不用谢，这是‘合作伙伴’的基本福利。”大帝摆摆手，“三天后，你们离开。以后每隔半年，可以来陵寝一次，向我汇报小白的情况——顺便，让它见见你。”
说着，拍了拍小白的头：“去，送送你朋友。”
小白听话地站起来，用鼻子拱了拱林夜，示意他跟上。
三人跟着小白走下阶梯，进入陵寝下层。
阶梯尽头，是一座浩瀚如星空的巨大书房。书架高达数十丈，上面整齐码放着无数玉简、古籍，甚至还有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兽皮卷。
而此刻，在书房中央的冰桌上，已经摆好了三杯新的“雪顶云雾”，旁边还放着一盘散发着清香的冰晶果实。
更贴心的是，桌上还有一张手写的便签：
“阅读区已标记，建议优先阅读《北地势力详解》《冰原危险生物图鉴》《如何与守护者幼崽相处》。——冰寂留”
林夜拿起那张便签，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又想起大帝刚才说“不是故意坑你，是职业病”时的诚恳表情。
他忽然觉得，这位大帝……
可能真是个好人。
就是职业习惯有点怪。
“好了，”林夜收起便签，看向两女，“抓紧时间，开始‘培训’吧。”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当林夜三人从陵寝下层回到地面时，感觉整个人都“充实”了不少。
不仅仅是知识上的充实，还有……
“这些，带着。”大帝递过来三个储物袋。
林夜接过，神识一扫，里面装满了各种冰原特产的材料、灵草，还有几十坛封装好的“雪顶云雾”。
“前辈，这太贵重了……”林夜想推辞。
“拿着。”大帝不容置疑，“合作伙伴的基本福利，包括定期补给。下次来，记得带点……嗯，小白喜欢的零食。它最近好像迷上了一种叫‘蜜晶花’的甜食，北地没有，得去南边找。”
林夜：“……”
果然，照顾熊孩子的核心任务之一：投喂。
“好了，走吧。”大帝拍了拍小白的背，“送他们到冰原边缘。”
小白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蹭了蹭林夜，然后转身，带着三人向外走去。
临出殿堂前，林夜回头看了一眼。
大帝依旧站在熊窝旁，手里又拿起一块冰晶，开始雕刻。
感觉到林夜的目光，他抬起头，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有感谢，有托付，还有一丝……
“以后麻烦你了”的歉意？
林夜也笑了笑，转身跟上小白。
陵寝外，风雪依旧。
但在小白“守护者气息”的庇护下，回程的路无比顺畅。
抵达冰原边缘时，小白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林夜。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林夜揉了揉它的头，“下次给你带蜜晶花。”
“呜嗷！”小白高兴地点头，然后从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储物项链”里，掏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林夜怀里。
有冰珠，有宝石，有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古修士玉佩，甚至还有一枚散发着淡淡帝威的……冰蓝色鳞片？
“这是……”林夜拿起那枚鳞片。
脑海里，契约传来小白的意识波动：“父亲给的……护身……遇到危险……捏碎……”
林夜心头一暖。
他把东西都收好，最后抱了抱小白毛茸茸的大脑袋：“走了，下次见。”
小白站在原地，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风雪中，才转身，慢吞吞地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苏晚晴好奇地问：“林夜，那枚鳞片是什么？”
林夜拿出鳞片，仔细感应：“好像……是大帝本体的鳞片？里面封存了他的一击之力。”
冷汐瑶倒吸一口凉气：“帝级存在的一击……”
这“加班费”，给得也太实在了！
林夜收起鳞片，望向南方。
寒鸦城的方向。
“接下来去哪？”苏晚晴问。
“先回寒鸦城，休整一下。”林夜说，“然后……该考虑考虑，怎么给小白弄‘蜜晶花’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顺便，也该琢磨琢磨，怎么用咱们这个新身份……在北地，做点‘小生意’了。”
毕竟，养熊，挺费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