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光公司“危机公关”首单告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寒鸦城。
一夜之间，公司的形象从“冰原向导服务商”，变成了“北地麻烦解决专家”。
第二天一早，店铺还没开门，外面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来的人五花八门——有被宗门欺压想讨公道的散修，有家族内斗需要外援的世家子弟，有生意纠纷想找人调解的商会管事，甚至还有几个小宗门的代表，想委托公司“调解”与其他宗门的冲突。
陈掌柜忙得脚不沾地，紧急又从城南雇了五个伶俐的伙计，才勉强应付过来。
后院的会客室里，林夜正接待今天的第一位“VIp客户”。
“林总，事情是这样的……”一个穿着锦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搓着手，满脸堆笑，“鄙人是‘北地灵草商会’的副会长，姓孙。我们商会最近和‘冰魄阁’有一笔生意纠纷，涉及三百万灵石的货物……想请贵公司出面调解。”
林夜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冰晶：“调解费，按涉及金额的百分之五收取。先付一半定金，事成后付另一半。如果调解失败，定金不退，但本公司承诺不再插手此事。”
孙副会长一愣：“百分之五？那就是……十五万灵石？这、这也太高了吧？”
林夜笑了笑：“孙会长，冰魄阁背后是寒霜门，对吧？”
“是、是的……”
“寒霜门现在和我们公司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林夜放下冰晶，“我们出面调解，等于要顶住寒霜门的压力。这十五万里，有十万是‘风险费’。”
孙副会长犹豫了。
十五万灵石，对商会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孙会长可以慢慢考虑。”林夜端起茶杯，“不过提醒一句，据我所知，冰魄阁那边已经在接触焚骨门了。如果让他们谈成……”
孙副会长脸色一变。
焚骨门！那群邪修要是掺和进来，事情就彻底没救了！
“我付！”他一咬牙，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这里是七万五灵石，定金！林总，拜托了！”
林夜收下灵石，让陈掌柜开具了收据和委托合同。
送走孙副会长，他揉了揉眉心。
这只是今天的第一单。
按照这个势头，北极光公司这个月的营收，可能会突破……百万灵石？
“林总，又有客人！”陈掌柜推门探头，“这次是凤鸣谷的人！”
林夜眼神一凝：“请进来。”
来的是个穿着赤红法袍的年轻修士，面容俊朗，眼神锐利，修为在元婴后期。他进门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林夜，然后目光落在趴在角落里啃丹药的小白身上。
“凤鸣谷，凤七。”他拱了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奉凤炎长老之命，来和林总谈谈。”
林夜示意他坐下：“凤炎长老想谈什么？”
“两件事。”凤七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感谢贵公司洗清了凤鸣谷在截杀事件中的嫌疑。长老说，这个人情，凤鸣谷记下了。”
“第二呢？”
“第二，”凤七顿了顿，“长老想知道，北极光公司……愿不愿意和凤鸣谷结盟。”
“结盟？”林夜挑眉。
“对。”凤七点头，“北地现在局势复杂，寒霜门和焚骨门勾结，赵家又和你们走得近。我们凤鸣谷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想孤军奋战。如果北极光公司愿意结盟，以后凤鸣谷在北地的资源，可以优先和贵公司共享。”
林夜沉默片刻，问：“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凤七笑了笑，“以后北极光公司的‘危机公关’业务，如果涉及到和凤鸣谷有冲突的案子，需要提前和我们通气。另外，凤鸣谷如果有需要，贵公司要优先处理。”
林夜听明白了。
这不是结盟，这是想当“太上皇”。
“凤七道友，”林夜缓缓开口，“北极光公司的原则是‘中立’和‘专业’。我们不会和任何势力结盟，但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只要价格合适，规矩合理。”
凤七脸色微沉：“林总的意思是，拒绝了？”
“不是拒绝，是澄清。”林夜站起身，“告诉凤炎长老，北极光公司欢迎和凤鸣谷合作，但合作方式，必须是平等的商业合作。我们不会当任何人的附庸，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他走到凤七面前，眼神平静：
“这是我们的底线。”
凤七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笑了。
“好，林总快人快语。”他也站起身，“我会把话带到。不过……长老可能会不太高兴。”
“那就让他不高兴吧。”林夜微笑，“反正，我们公司的主要业务，是解决‘麻烦’。而‘不高兴’，通常就是麻烦的开始。”
这话已经带着警告意味了。
凤七深深看了林夜一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送走凤七，林夜刚想喘口气，后院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小白？
它嘴里叼着一个冰晶算盘，放在林夜面前，然后用爪子“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下，最后推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今日业绩：15万灵石+ 潜在合作+ 其他小单= 18万”
“本股东绩效分红：9000灵石（按5%）”
“申请提前预支，兑换零食。”
林夜：“……”
他看着小白那一脸“我很专业”的表情，哭笑不得。
“小白，这才上午，还没下班呢。”林夜揉了揉它的脑袋，“而且，那15万里有7.5万是定金，要等事成后才能算全款。”
小白眨眨眼，又打了几下算盘，然后把纸条上的数字涂掉，重新写：
“今日可确认业绩：3万+ 7.5万= 10.5万”
“本股东绩效分红：5250灵石”
“申请预支一半，兑换零食。”
林夜扶额。
他现在很怀疑，大帝是不是偷偷给小白上了“财务管理”课。
“行行行，预支就预支。”林夜从储物戒里数出2625块灵石，装进一个小袋子，“喏，这是你今天的‘零食基金’。省着点花，陵寝的零食兑换价格……可能不便宜。”
小白高兴地叼起袋子，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林夜叫住它，“你去哪兑换？”
小白“呜嗷”一声，指了指北方。
然后，它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光芒一闪，空间波动荡漾开来——
刷！
它消失了。
林夜愣在原地。
这熊孩子……为了零食，连空间传送都用上了？！
陵寝里，大帝正在“书房”里整理古籍。
突然，空间一阵波动，小白从虚空中钻了出来，“啪叽”一声掉在熊窝里。
大帝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小白嘴里叼着的灵石袋子，又看了看它那一脸“我挣钱了”的得意表情，有些疑惑。
“你这是……打劫了哪个商铺？”
“呜嗷！”小白把袋子放下，用爪子推到大帝面前，然后掏出一张纸条，它居然还准备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
“今日绩效分红：2625灵石”
“申请兑换：蜜晶花、冰晶果、雪蜜糖、灵丹套餐A……”
“兑换比例：请老板定价。”
大帝：“……”
他拿起纸条，反复看了三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绩效分红？预支？”大帝揉了揉太阳穴，“小白，你是不是……被那小子带坏了？”
小白歪着头，一脸无辜。
大帝叹了口气，从袋子里倒出灵石，数了数。
“2625上品灵石……”他沉吟片刻，“按市场价，蜜晶花一株五百灵石，冰晶果一百灵石一个，雪蜜糖五十灵石一块，灵丹套餐A一千灵石……”
他算了算：“这些钱，可以买五株蜜晶花、十个冰晶果、十块雪蜜糖，再加一个灵丹套餐A，还剩……25灵石。”
小白猛点头，表示“成交”！
大帝却摇摇头：“但是，陵寝内部的‘零食兑换’，不能用市场价。”
小白一愣。
“因为陵寝的零食，都是‘特供品’。”大帝一本正经，“蜜晶花是南疆千年古树上采摘的，冰晶果是永冻海边缘的变异品种，雪蜜糖是用冰原雪蜂的蜂王浆炼制……这些，在外面有钱都买不到。”
他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
“所以，陵寝内部价，是市场价的……三倍。”
小白如遭雷击。
三、三倍？！
那它这点钱，岂不是只够买……三分之一？！
它急了，“呜嗷呜嗷”地叫着，在地上打滚，表示“老板黑心！压榨股东！”
大帝忍着笑，继续道：“不过，考虑到你是第一次兑换，又是公司股东，可以给你打个折。”
小白立刻爬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八折。”大帝说，“另外，再送你一个‘股东福利’——以后每个月，可以免费领取一份‘基础零食包’。”
小白歪着头算了半天，然后点点头，表示“勉强接受”。
大帝从书房的储物架上，取下相应的零食，装进一个特制的冰晶储物盒里，递给小白。
“省着点吃。”他叮嘱道，“下次想兑换，记得多挣点‘绩效’。”
小白“呜嗷”一声，高兴地抱着盒子，发动空间传送，又跑了。
大帝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嘴角却扬起笑意。
“绩效分红……亏那小子想得出来。”
他坐回书桌后，拿起笔，在一本空白的册子上写下一行字：
《关于北极光公司股东权益与零食兑换机制的规范化建议》
“既然要玩，就玩正规点。”大帝自语道，“好歹也是陵寝占股五成的企业，不能太儿戏。”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几条：
“1. 股东绩效分红，需按季度结算，不得随意预支。”
“2. 陵寝零食兑换，实行‘积分制’，1灵石=1积分，不同零食所需积分不同。”
“3. 股东每月享有‘基础零食包’免费领取权。”
“4. 设立‘零食期货’机制，允许股东提前锁定兑换价格，规避通胀风险。”
“5. ……”
写到这里，大帝忽然顿住了。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永冻海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
“那小子……应该快要去‘那里’了吧。”
“得给他准备点……‘出差补给’才行。”
寒鸦城，北极光公司。
小白抱着冰晶盒子，兴冲冲地传送回来，把盒子往林夜面前一放，然后掏出另一张纸条：
“兑换完成！”
“花费：2625灵石”
“获得：蜜晶花x2、冰晶果x6、雪蜜糖x8、灵丹套餐Ax1”
“剩余积分：0”
“备注：老板说以后实行积分制，预支需审批。另，本月‘基础零食包’已领。”
林夜看完纸条，又看了看盒子里那点可怜的零食，嘴角抽搐。
三倍市场价？八折？
大帝这是……在搞零食垄断吧？！
“小白，”林夜语重心长，“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和老板重新谈判一下零食价格。”
小白猛点头，但又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张新的纸条，它到底准备了多少纸条？！
“但老板说，这是‘特供品’，外面买不到。”
“而且，老板答应每个月给免费‘基础零食包’。”
“另外，老板说，要给你准备‘出差补给’。”
林夜一愣。
出差补给？
他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和大帝提过，准备进入深渊试炼第二层的事。
“大帝还说了什么？”林夜问。
小白想了想，又写：
“老板让你去陵寝一趟，说有事交代。”
“另外，老板让你带上……‘那两枚令牌’。”
林夜眼神一凝。
他大概猜到，大帝要说什么了。
“好，我明天去。”林夜收起纸条，看向小白，“今天还有没有其他事？”
小白摇摇头，但随即又想起什么，掏出一本……冰蓝色封面的小册子？
林夜接过来一看，封面写着：
《北极光公司股东绩效考核标准》
翻开第一页：
“第一章：总则
第1条：为规范股东行为，激励股东积极性，特制定本标准。
第2条：本标准适用于公司所有股东。
第3条：绩效考核周期为季度，每年1、4、7、10月进行。
第4条：考核结果与‘零食兑换积分’、‘基础零食包’等级、‘出差补贴’标准直接挂钩。
……”
林夜越看越心惊。
这标准，详细得离谱！
从“业务贡献度”，如参与处理案件数量、贡献关键线索等，到“公司形象维护”，如是否在公众场合保持威严、是否积极配合公司宣传等，再到“团队协作能力”如是否与其他股东\/员工和睦相处等，甚至还有“个人成长指标”，如修为提升速度、技能掌握情况等！
每一项都有具体的评分标准和权重！
最后，是奖惩措施：
“优秀（90分以上）：零食兑换积分+50%，基础零食包升级为‘豪华版’，出差补贴翻倍。”
“良好（80-90分）：零食兑换积分+20%，基础零食包维持‘标准版’。”
“合格（60-80分）：零食兑换积分不变，基础零食包降为‘基础版’。”
“不合格（60分以下）：暂停零食兑换资格一个月，基础零食包取消，需参加‘股东再培训’。”
林夜抬头，看向小白：“这……也是大帝写的？”
小白“呜嗷”一声，点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林夜，眼神里写着“快给我打分！我要优秀！”
林夜哭笑不得。
他现在非常确定，大帝最近一定很闲，闲到开始研究“企业管理”和“绩效考核”了。
“打分的事，等这个季度结束再说。”林夜合上册子，“现在，我们先处理眼前的事。”
他看向陈掌柜：“陈掌柜，今天接的所有委托，按照‘紧急程度’和‘难度等级’分类。不紧急的，往后排。紧急的，我亲自处理。”
“明白！”陈掌柜应道。
“另外，”林夜补充，“放出消息，北极光公司从明天起，暂停接新委托三天。就说……公司要进行‘内部培训’。”
“内部培训？”陈掌柜一愣。
“对。”林夜笑了笑，“股东培训。”
他看向小白：
“走，我们去陵寝，听听老板有什么‘重要指示’。”
“顺便……”
林夜眼中闪过期待：
“把‘出差补给’领了。”